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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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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小,输棋事大。”他答得很淡然。

“你这人真是。去去去,谁要你的身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实际上,夏初七自打认识赵樽第一天开始,还在清凌河的边上,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入口。以前与他好的时候,她顾及着自己年纪还小,想再养养,这一养就养了两年,可如今想到他要去阴山,又是一场凶险,她胃肠肝脾肾通通都不好了,觉得面前这块小鲜肉必须要入腹为安。

怯生生走了一手,她小心翼翼地说:“赵十九,你就让我赢吧。我赢了最多不过吃了你。你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长得这样好,你不是暴殄天物么再说,万一你走了,我一不小心出了轨,那你可就惨了。”

她就像一个极想欺男霸色的女土匪,软硬兼施。

赵十九仍是一本正经,板着脸思考他的棋子,在让子八十的情况下,如今他还胜二目,瞧得夏初七直犯膈应。

“你有必要这样认真吗你就是随便走几手,我也赢不了你。去,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把贞操看得这般重要的男子。”

捻一颗棋,放下,赵樽从坐姿到相貌到气质再到举止,都与在床上打滚撒赖的夏初七不可同日而语。他尊贵优雅的样子,让夏初七越看越感叹。

“你这朵一朵鲜花,怎就不肯插在牛粪上”

这论调,这暗喻,让赵樽顿时绿了眼。

“阿七这话,晚上可与爷说,白天不要出去吓人。”

对他的暗讥,夏初七不以为意,眼看棋盘上风云变化,她赶紧补空一手,发现不过几句话的时候,先前的二目差距,已然变成了八目,仍是赵樽领先。

气不打一处来,她走棋时,故意将手摸到他的手背上,斜着眸子,看他俊朗的面孔,叽叽笑着调戏。

“爷,姑娘的手,软不软”

这一招,叫美人计,用来让他分心的。

赵樽看她一眼,却不中招,“有茧子了。”

夏初七瞪大了眼,急得咬牙,“可恶。”

赵樽叹息,摇了摇头,“阿七还是专心下棋吧,你快输了。”

无所谓的翘了翘唇,夏初七泄气道,“输便输呗,大不了就不睡你呗。反正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放心,赵十九,总有一天,我定要踩得你跪下唱征服,输得裤头都不剩。”

“嗯,爷很期待。”赵十九从容的喝了一口水。

夏初七哼一声,又笑了。

每走一步棋,她都笑吟吟故意摸他手。

“帅哥,让几手呗”

赵樽不抬眼,只面无表情地叹息,“已让子八十,阿七还赢不了,怪谁”

“徒不教,师之过”

“”

见他被噎住,夏初七嘻嘻一乐,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哈,“赵十九,你家阿七向来以厚脸皮闻名天下,即便你把全子让与我,我也是不会客气,直接笑纳的。”

两个人嘴上不停,手上也没有停下。

赵樽执黑子,稳健如风,姿态优雅。夏初七执白子,飘逸撒赖,悔棋不断。一盘棋在她悔来悔去的时间里,走了许久,仍是未决出最终的胜负来。

不过,如今已误了一些棋道的夏初七,看着这一局,也晓得她的白子已然被黑子逼入了绝境了。中盘几乎投降,左盘被围了大龙,要存活下去相当艰难。

要赢,已是无望。

但夏初七向来不肯轻易认输,还在苟延残喘。

“赵十九,放水吧,放水吧容我赢一回。”

她撒娇耍赖,娇声软语,字字句句都是戳向他的身上的“软”,惹得赵樽身子发热,并无她想的那样好受,想要她的心情,甚至比她更过不得。喉结滑动了几下,他终是忍不住抬眼,提醒她。

“阿七,良宵苦短,不要挣扎了”

“这话该换我说吧”夏初七微微一眯眼,哼了哼,极邪恶的看着他,“算了,不要你放水了,姐今儿一定要赢了你,赢了你不杀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话音未落,赵樽“啪”一声,一颗黑子清脆落盘。

“绞杀”

夏初七一愣,面色僵硬。

她虽然还是一个棋界新手,可名师出高徒,好歹她是赵樽亲自教出来的,只一眼就晓得这棋局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黑子断白,白子左侧全部战死,右侧第二条白子大龙也被他围死。短兵相接良久,一次致命打击就灭了她。

“好吧,我输了。”

看着赵樽淡然的眉眼,夏初七脸色难看了,可她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更不会输不起。侧过身子就把事先放在枕头边上的“赌约”拿了过来,摊开在棋盘上,四个角用黑白子压好,只见上面写着。

“赵樽与楚七自愿以一局定输赢,赵樽让先,让子八十。楚七若胜,赵樽必须达成楚七一个愿望,马上实行。赵樽若赢,楚七必须达成赵樽一个愿望,不可反悔。双方愿赌服输,苍天为鉴。谁若不愿执行,可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立据为证,绝不食言洪泰二十六腊月初六。”

又看了一遍,她瘪了瘪嘴巴,看着赵樽。

“说吧,我输了,你要我怎样”

赵樽瞄她一眼,手指搭在棋盘上,慢吞吞地收拾着棋子,放入棋盒里,怡然自得的声音极是讨打。

“不急,等爷想好的。”

夏初七磨牙,受不得他如此淡定,“你就不问我,惹是我赢了,我准备让你做什么吗也许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那个啥”

“不必要。”

“为什么”

“因为阿七你永远赢不了我。”看着她气得发狠的样子,赵樽一撩唇,“好心”的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脸,以示安慰,情绪淡然无波,“气什么输在你家爷手上,是你的福分。”

“靠你不好奇,我可好奇死了。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说出来吧你想想,你赢了我,我已经够痛苦了。你还要吊着我的胃口,我更痛苦,阿樽,樽哥哥,奴家痛苦得心都痛了。”

说“心都痛了”的时候,她瘪着嘴,做黛玉捧心状,却一不小心做成了东施效颦态。看得赵樽嘴唇狠狠一抽,但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毒舌加淡定。

“阿七是想出恭吗样子实在很逗人。”

丫竟然敢说她是一张便秘脸

夏初七苦恼极了,终是不装软弱小白花,认真严肃地问他,“赵十九你太可恶,既然知道让八十子我也赢不了,为什么还与我下”

他一叹,“有些人不到黄河,心是不会死的。”

夏初七磨牙,“不要嘚瑟,总有一天,我不仅要赢你,还要在棋盘上也给你摆一个字。”

他起身收拾地方,不以为然地揉揉她的脑袋。

“摆什么字”

夏初七狡黠一笑,“你猜”

说罢见他挑眉,她暗笑:吊胃口谁不会

棋局虽然输了,但这天晚上,夏初七仍是缩在赵樽怀里睡过去的。只不过此“睡”非彼“睡”,傲娇的赵十九愣是不想伤害她,非得守住重要防线,要给她留一个清白之身。

她觉着,自己是史上最悲剧的穿越女。

原以为会气得睡不着,没想到,一沾他的怀抱就睡过去了,中途都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见亮,帐中黑漆漆一片,只有少许光影,她心里一惊,下意识便探手摸向了身侧。

他果然不在了。

只是他躺过的地方,余温还在。

好久不曾与他分开,这感觉极是嗤心。

顿时,她腾地坐起,低喊了一声,“赵十九。”

话音未落,她飞快下床往营帐外面跑去,刚撩开重重的帐帘,便撞进来一股子凉空气,冷得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但头顶上,也适时传来一个声音。

“怎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他语气不太友好,还有些生气,显示是在担心她。

可夏初七先前太过急切,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忘了穿鞋。闻言,左脚与右脚互相搓了搓,她拽着他的衣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慢慢靠入他宽敞的胸怀里,不吭声,就装乖顺。

“哎”

他的叹息,全是纵容。

一年多来,两个人每晚相拥而眠,呼吸交错,如今分别,她原本是闹着要跟他一起去的。可他交办了营中重要的差事与她,她走不成了。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赵樽第一次郑重的向她交办军务,她不能让他为难。再且如今又有了李邈的事情,她更走不开。但想到这些,她突然有些恼火,恼火往后一段日子,或两三天,或七八天,或十来天,或一个月都将感受不到他令人心安的心跳和呼吸,再不能睁开眼睛就看见他了。

“我以为你走了。”

她的脸色在薄暮下的营帐门口,显得有些苍白。

“傻七,我即使要走,也得和你道别。”

“嗯。”她环住他的腰,眼睛里满是依依不舍的别情。她喜欢他用这种沙哑又无奈的声音叫她“傻七”,喜欢他用这深邃专注的视线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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