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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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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明明不悦还默默地抱着她,任由她撒赖。

夏初七不爱太矫情。

那情绪被压入心里,她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好。”他拦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沿上坐好,又蹲身下去,拿过她的靴子慢慢套在她的脚上,做得极是认真。夏初七一动未动,只是认真看着他为她穿鞋,眼眶里慢慢就蓄上了一层潮湿的雾气。

夏初七心里的赵樽无所不能,可他并不太习惯侍候人,所以,为她穿靴子的过程便做得复杂和缓慢,等他好不容易一板一眼为她穿好,将脚放下地时,他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在轻雾般的灯光下,低低一笑。

“阿七长大了,得做新鞋子了。”

他不提,夏初七也知道。

漠北的生活资源少,但她这身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脚长大了,脚上的靴子属实有些紧,尤其是她穿上了厚厚的棉袜之后,更是难为了双脚。

但她没有提过,更没有告诉过他。

一双鞋不合适,比一个人不合适要轻松许多。

只要与他在一起,穿什么都无所谓。

“才不要旧鞋穿着最舒服。”

她笑吟吟的说着,却从赵樽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歉意的光芒。她知道,赵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的女人在长身子的时候,竟然没法子有一双合脚的靴子,这对于他来说,比被人扎上几刀还要痛心。

“阿七,再等等,很快一切都好了。”

听着他几乎没有情绪的解释,夏初七点了点头,笑着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儿,“我相信,你马上就要走了吗”

她问得极轻松,可眼眶是红的。

“嗯。”赵樽看着她,“刚点完兵,将士们都在校场上等着,我是过来与你辞行的。”

“哦,好,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见她淡然,赵樽明显松了一口气。想想,又将她抱起来,放坐在床沿上,“不然,你再睡一会”

“不睡了,等下我便要去找表姐。你快走”

她笑着推他离开,想尽量表现得轻松点,可沙哑的声音,却掩不准她的情绪。在他转头离开的刹那,她心里一激,冲了过去,紧紧环住他的后腰,把脸贴在他宽敞温热的后背上。

“赵十九,你要早些回来。”

赵樽解开她的手,回头捋了捋她的头发,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似是想安慰,但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出了营帐,那肩膀上进来时还挂着的雪花,到他出去时,还没有融化,只一件黑色滚边的大氅在冷风中荡漾。

“扑”一声,帘子放下了。

帐里,只剩她一个人。

今天是腊月初七,是她的生日,他走了。

夏初七搓了搓手。刚抱过他的腰,他冷硬的盔甲凉了她的手,一时难以暖热,她伸手到火盆上烤了烤,默默的静坐着,直到听见外面吹起了号角,才慢慢踱出去。

校场上,一众将士列队而立。

赵樽骑在马上,身穿戎装的他,腰佩长剑,外罩黑色大氅,手握缰绳,没有望她所在的方向。于千万人中,他永远是那般的卓尔不群,佼佼尊贵,无人可及。

“将士们,近来天寒地冻,情况你们都看见了,饿的饿,病的病,我军许久没有行动了,战斗力急剧下降。今日随本王前去阴山带粮草,就当操练一下兵马。余下留守大营的将士们切记,北狄骑兵彪悍,对漠北地形又熟,我军如今虎落平阳,但绝不要做软蛋。战必胜,攻必克,不论身处何种地步,金卫军都是响当当的好汉。”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战必赢,攻必克”

旗幡翻飞,枪戟铿锵。

看着山呼海啸般呐喊的将士,赵樽抿了抿唇,慢吞吞回头看了一眼大帐的方向,似是没有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夏初七,回过了头去,高举佩剑,沉稳冷厉的声音直破清晨的薄雾。

“出发”

、第146章致命一刀后的践踏

漠北大雪窃玉,别离之情。

辽东冷风偷香,依然颜色。

归云去,鸳衾被暖,转眼人迢迢。

一夜风雪过去,温情暖意的楼阁内,赵如娜只身躺在榻上仍是未起,直到绿儿红着眼睛端了热腾腾的汤药入内,唤她起来,她才略带涩意的起了身。

隔着一层帐幔,绿儿没看清她的样子,只垂着头,规规矩矩过来,撩起帐幔挂在帘钩上,准备扶她起身。可被子刚刚一撩,她便吃惊的怔住了。

“呀,侧夫人”

赵如娜被她一喊,低头一看,也是红透了双颊。

昨夜她是累极而眠的,没有来得及收拾好自己,只见身上单薄的里衣领口上,绣花的盘扣被扯掉了,一片瓷白腻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令她难堪的红痕,有些用力过重的地方,诡异的透着一种淡淡的青紫色。

反应过来是什么,绿儿的脸红了。

昨夜动静极大,她就睡在外间,怎会没听见

赵如娜见她发愣,也是气血上头,赶紧背转过身去,没好意思看绿儿的脸,赶紧扯坏的盘扣掩好,待绿儿拿了换的衣裳过来,才接过那件浅粉水色的里衣准备穿上。可也不晓得是心里有鬼,还是实在手上无力,她双手直发抖。

“侧夫人,奴婢帮你更衣。”

绿儿是个灵性的丫头,抢步上前。虽语气低落,但仍是恭敬,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赵如娜红了红脸,点点头,呼吸起伏,显得那婀娜身姿,带着一种被人深怜厚爱后的缱绻。

默默的,只有衣裳的窸窣声。

想想昨晚的情形,赵如娜看绿儿的眼,多了些歉意。

“你没事吧”

绿儿咬着嘴,摇头,“奴婢不敢。”

赵如娜侧过头,看了一下她的眼睛。显然她是没有睡好,一双水眸里布满了红丝,即使这屋内光线极弱,也能瞧得明白。

两个人相处时日极长,见绿儿如此,她情绪亦是复杂,“绿儿,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昨夜之事,你也晓得,我并非不成全。只是做不得主。”

绿儿头垂得更低了。

想到昨夜被撵出净房的冷遇,委屈得润了眼。

“侧夫人,奴婢晓得。侯爷他不喜奴婢,与侧夫人无关。”

“你也不必介怀。侯爷他,他的性子就这般,是个粗人,脾气是糙了点,但为人也算好的。往后你若不想在府里了,或有喜欢的男儿,我一定请侯爷替你做主,给你选一户好人家。”看着绿儿通红的眼,赵如娜语气很低沉,生怕她误以为自己是在幸灾乐祸,想想又再补充了一句实在话。

“其实绿儿,做寻常男子的妻室,比做侯府世家的小妾通房更体面,更有奔头。”

“侧夫人。”绿儿低低嗯一声,眼睛看着脚尖,“奴婢不嫁人,这辈子都守着你,侍候你和侯爷。”

看她一眼,赵如娜心下微沉,也不再多说。由着她侍候洗漱,喝了汤药,等她端了早膳进来,坐在桌案边上,考虑一下,终是不忍的瞥了过去。

“吃了吗”

绿儿怯怯看她,摇了摇头。

“夫人吃罢,奴婢再吃。”

“坐下一起吃吧。”

赵如娜的性子素来温良,但受礼教约束,等级观念仍是根深蒂固。过去这些年,她待绿儿极好,在东宫里,绿儿的脸面比普通丫头大了许多,但她从不像夏初七那样,会与下人同桌吃饭。今日之所以如此说,是实在不忍看她难堪。

哪料,听得她的话,绿儿吓得慌乱的跪下了。

“侧夫人,奴婢不敢也不敢介怀。”

“哎随你吧。”

瞄她一眼,赵如娜终是不再勉强。

昨夜的情形不仅兴高采烈的绿儿没有想到,她也始料未及。原本确实也是有心成全绿儿,但陈大牛的想法她又如何琢磨得明白生为妇人,她知道,嫁了人就得为丈夫而活,虽说心下别扭,但一个人念了半天心经,她窝在被子里,仍是什么也没有做。

等着时间过去的感受并不好。

外面久久没有动静,他没回来,绿儿也没有再过来,她猜测他沐浴完直接带绿儿去主屋就寝了,也就熄灯睡下。没想到,大半夜的,黑灯瞎火,他却突然湿漉漉地闯了进来。

“你怎会来了”她记得自己这样问。

“俺咋不能来凭啥不能来”黑暗里,他呼吸很重,就像与谁生气似的,说话声音粗急,噎得她好久没吭声,在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气时,才回过神,喃喃问了一声。

“绿儿呢”

“关老子屁事”他没好气。

“哦。那你来”她以为是绿儿服侍不周,惹得他生气了,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安慰,却听他重重哼了一声,“睡觉。”

“哦。”

“俺明儿就走了,不管你做何想法,好赖老子今晚得睡这,你他娘的难不成还敢撵俺”侯爷好不容易耍了一回威风,说了一个“敢”字,吹胡子瞪眼睛。

“妾身没有,妾身哪敢”

“不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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