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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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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怜惜世间最为贵重的珍宝。

“赵十九”

被他这般对待,夏初七有些情不自禁。

那出口的声音,仿若细碎的低呤

“你别这般,外面有守卫。”

赵樽嗯一声,呼吸杂乱无章,紧着她的手臂越发用力。

“阿七”他不想做什么,只想抱抱她,解解馋,可一搂之下,从丹田处熊熊燃起的火焰,顷刻间便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怀里的女子,就像那惑人的茯百酒,闻之生香,触之上瘾,即便他那般用力地抱住她,还是觉得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那针刺般的渴望蜇在心底,不做一些实际的事情,已是不能满足他的焦灼。

他的手心捂上了她的嘴。

“乖,别出声。”

“嗯”夏初七瞪大了眼睛。

不出声儿是个什么概念她还没有想明白,那原就辅在地上的褥子已是他翻腾得不成样子,褶皱成了一团,脑子嗡嗡的,嘴巴被他厚实温暖的大手捂着,在分明外头有侍卫有巡逻兵还有无数帐篷的情况下,她紧张得心尖绞绞着,怦怦直跳,反倒平添了一抹与往常不一样的感受,或说刺激。

“阿七”

他低低唤他,滚烫的肌肤切割着她。

“你想我做皇帝吗”

在这样的时刻问出这样严肃话来,夏初七微微诧异。

这一边办私事一边谈国事,是他们的情爱之旅快遭遇滑铁卢了么

她想抗议他的不专心,可被他轻捂着的嘴却不能说话,只能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瞪他,一直瞪他。他似有感受到什么,微眯着深邃的眼,与她对视着,气喘吁吁的声音里,突地带出一抹轻笑。

“生气了”

他额头一颗汗滑下来,滚入她的脖子里,她下意识哆嗦一下,嘴里唔唔有声,可口不能言,只能看着他无奈的拧动。他舒爽的嗯一声,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叹息,突地冒出一句。

“阿七,我不想做皇帝。”

夏初七一愣,看着他,她想说什么,可口不能言,双手只能无奈地抓牢掌心的褥子,在他突然情绪化一般的情感暴发中,重重呼吸着,清晰地感觉着他的存在,也感觉着他与她同样的动情欢愉

可喘声里,他说得仍是国事,“阿七,你我再无退路了,这乱臣贼子之名,我背定了,你会不会嫌弃于我”

嫌弃夏初七身子一震,不解地抬头看他。

他松开她的嘴巴,一双幽暗的眸底,闪着灼灼的光。

“阿七,不管来日如何,我永是当初的赵十九。你看清楚我。”

心里狠狠一窒,夏初七莫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在这一刻,在这与他契合的一刻,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她突然明白他了。在她看来打一个天下夺一个江山并不需要背负任何的公众道义,更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可是赵樽与她不一样,他从小受的教育,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与她都不一样。在他看来,他是在造反,他谋的江山,他谋的天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赵十九”

她紧紧搂住他的肩背,与他深深相合。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这么爱她

回头已经无路,如果他的负疚感总是落不下去,如果这“造反”的叛逆之罪一定要有人来背负,她希望是她自己。做乱世妖姬也好,做千夫所指的红颜祸水也好,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能稍稍轻松一点。

“赵十九,我想你做皇帝,很想很想。”

赵樽身子微微一顿,再次暴发出新一轮的热情。

她低低哦哦的声音,破碎一般被他碎在持续的亲吻里。

一句一句,她说得很缓,也很不容易才出口。

“你想啊你做了皇帝,我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天底下所有的妇人都不如我尊贵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得看我的脸色,我说天是黑的,没有人敢说是白的,我说地球是方的,没有人敢说是圆的做皇帝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做皇后是好的,极好的,我要做,一定要做”

“好。”赵樽吸气,沙哑出声,“做皇帝。”

天明大亮的时候,晋军再次对居庸关发动了攻击。

空中的孤鹰在悲切的哀鸣,天地仿若都卷在了阴霾之中。

比起前两日的相互试探,这一次的攻击更为猛烈。火炮火铳、弓弩箭矢,弓兵,骑兵,步兵,盾兵,御着各自的阵型,铺天盖地地压向了居庸关的城门,那盔甲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黑压压一片,在清晨的霞光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鞑子小儿,唤你们大汗出来”

兵临城下,赵樽却未直接进攻。

“哈哈哈”

城墙上的兀良汗兵卒,嘲弄的大笑。

“赵樽,尔个鼠辈,有本事攻入城来,大清早的咂咂呼呼,有何作为不要说南下夺位,我看你连这小小的居庸关都打不下来。我呸”

先前喊话的人是丙一,闻言不由怒目一视。

“你个王八糕子,敢瞧不上我们殿下,老子”

“丙一”赵樽呵止了他,摊出手,“拿来。”

丙一愣了一下,打马过去,把一支神臂弓递到他的手上。

赵樽紧紧抿着唇,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抬手,拉弓,射箭那身姿的弧度宛如天神临现,极是好看,只不过下一瞬,“嗖”一声响过,他手上的箭尖竟然飞上城墙,直接贯穿了那人的胸膛。

“啊”

惨叫天,打破了寂静。

那一道人影,从城墙上摔了下来,溅出一片狰狞的鲜血。

赵樽收回弓箭,立于马上,杀了人之后那镇定的表情和平静无波的面孔,比煞气临人时更为可怖城上城下,所有人都屏紧了呼吸,气氛诡异得落针可闻。

这般远的距离,换了旁人射不到。

兀良汗那兵卒,正是算准了射程,方才那样大胆。

哪里晓得,一时的口舌之快,会殒了性命

气氛很静,落针可闻。

赵樽看着那具尸体,淡淡道,“告诉你们大汗,我赵樽想做的事,无人可挡。今日前来,是为念旧,对他网开一面。三个时辰之内,若不退出居庸关,别怪我无情”

虽说他刚才杀了人,暂时震住了一些人,可他的话还是让兀良汗的守将莫名其妙。如今的情形,分明就是他久攻不下居庸关,为何反倒过来威胁他们了

一个大胡子将校摸了摸脖子,上前大声吼道。

“晋王殿下神武,本将早有耳闻,可这席话未必太夸夸其谈,自视过高了。废话不多说了,不如就等你拿下居庸关再找我们大汗说道吧”

赵樽看着他,突地一笑。

是真的,他笑了,“居庸关已成一座孤城,不知关内的粮草,够吃几日不知你们大汗晓不晓得,那傅宗源贪财到家,在战前便把城中储粮倒卖一空依我估计,最多还能撑上十日不知届时,大汗拿什么来让你们活命”

“啊”一声,那大胡子抽了一口冷气。

“你胡说八道”

赵樽一笑,冷冽的嘴角掠过一抹冷冷的肃杀。

“三个时辰内,我只围不攻。让你们大汗赶紧收拾回老家。否则,我会让兀良汗的历史,再一次改写”

、第314章穷途

唰唰唰

吃惊的、惶惑的、不安的、紧张的成千上万双不同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立于黑色战马之上,目光无波无澜的赵樽。

他的话来得太突然,让人不敢置信。

可他冷肃的神色,却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相信了。

城中无粮,是真的居庸关已成孤城,也是真的若是不撤兵,被晋军困死在这里,那么兀良汗的历史将会改写,自然更会是真的。

“快,快去禀报大汗”大胡子将校第一个反应过来,按着腰刀大喊一声。

可他话音一落,台阶下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不必禀报了。”

几个字不轻,也不重,却有力而坚毅,在北风中传得很远,不仅吸引了兀良汗人的目光,也传入了城下数十丈开外的晋军耳朵里。

“侍卫长”有人低喊。

“他说的是真的。”那声音又道。

兀良汗立在居庸关城墙上的将校和兵士自动让开一条路,由着那个个一步一步走上来,再走向城墙边,看着赵樽缓缓道:“晋王殿下见谅,我们大汗身子不舒服,无法见客,也无法撤兵,可否改日再说”

他是如风。但在兀良汗,无人知晓他的本名。

晋军里头也有不少人认得他。

几乎霎时,下头便传来低低的抽气声。而那一日关于兀良汗的大汗阿木古郎与东方青玄极为相似的传闻,似乎也由此坐实了。

赵樽目光冷冽地看着城墙上的如风,唇角一掀。

“大汗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回兀良汗去养着这居庸关苦寒之地,缺医少药,可不是养病的好地方。”

如风皱眉道,“病来如山倒,谁也不想的。烦请殿下再宽限些日子。”

北平府的硝烟都快要染红整个北边的天空了,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如风却说让赵樽宽限几日,对赵樽来说,这话与戏弄有何区别

他冷冷一笑,握缰手紧了又紧,“若是大汗实在病得走不动,到时候,本王只能让人抬着他出居庸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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