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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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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医,楚医官说得,可有道理”

“回长孙殿下的话,有,有一定的道理”

见林太医老实了许多,夏初七哼了下,又笑眯眯地接着问。

“下官为侧夫人开的药,基本以疏管为主。其中丹参,三七促使淤血消散,能让粘连松解。穿山甲、皂刺、路路通等全都是通管良药,麦冬养阴生津,能润能通,当归、白芍养血养肝,香附行气、调经、还可止痛,林大人,您来为下官评评理,难道不是对症下药”

她字字珠玑,句句锦绣,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却是把林院判说得老脸通红。

“这个这个”

夏初七也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大人觉得下官所言可对”

“对。很对”

“那侧夫人的指责,可是误解了下官”

“对,对极”

一看那林判院支支吾吾答得牛头不对马嘴,赵绵泽温润如玉的面上,少了一些惯有的温和,只淡淡地扫了夏问秋一眼,又对夏初七说。

“现如今,还请楚医官先为秋儿止了疼痛再说。”

“是,殿下。”

夏初七拱手上前,坐在了林太医刚才的位置,伸出手去,瞄了一眼那个疼得唇都咬得煞白的女人,笑眯眯的说,“侧夫人脉细如丝依在下看来,不是吃了那药物导致的,而是说坏了肚子,脾胃有疾,乃至大便不通,所以腹胀疼痛。”

说罢,她又慢条斯理的问夏问秋。

“请问侧夫人,几天没解大便了”

这样儿的话,任何一个太医都不会当面儿问。

那夏问秋又是气,又是急,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只使了一个眼神儿,那叫弄琴的小丫头便走了过来,“回楚医官话,侧夫人有两日没有大便了。”

“那就是了。”

夏初七轻笑了一声儿,望向赵绵泽。

“麻烦殿下,差人唤我侍从拎了我的医箱来。”

看夏问秋痛得难受,赵绵泽也是心疼不已。

“可否替林太医的一用。”

“不方便。”夏初七就是要让夏问秋痛得死去活来,又怎会如了他的愿,“在下的银针,都是十九爷亲自找人精制的,效果好,见效快,林太医的呵,只怕在下用不惯,反而误了侧夫人的疾病。”

赵绵泽一皱眉头,“好。”

一屋子人,静静的等待着。

可那李邈就像与她心有灵犀似的,愣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拎着医箱过来了。笑眯眯地将医箱接过手,夏初七与她对视一眼,说了句“你在外头等我”,便取了银针出来开始做准备。

如今她的名气在京师广为流传,见她要为人施针,那林院判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麻烦林大人退开一步。”

夏初七收回了针来,笑眯眯的看着他,“祖传医术,不便示同行。”

“那是,那是”

林院判尴尬的一笑,只得退了开。

又成功耽搁了一下时间,眼看那夏问秋痛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再没了半分血气,夏初七肚子里那些坏水儿才稍微得到了缓解。轻咳了一下,她心情舒畅地在她的肚皮上按了片刻,在她的呻吟声里,开始捻了银针往穴位里刺入。

“啊好痛”

夏问秋嘴唇颤抖着,哭了起来。

“良药苦口,疼痛才能治病,侧夫人还请忍耐一下。”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夏问秋痛得泪水一串串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绵泽,可那男人却偏过了头去。

夏初七不慌不乱地施着针,看她颤抖得不行的身子,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可她的针灸之术也确实了得,不多一会儿,那夏问秋面色便缓和了过来,可疼痛一缓,那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儿,脸蛋儿便是一红。

“绵泽,我要出恭”

赵绵泽舒了一口气,“弄琴,扶夫人下去。”

“来,来不及了”

那夏问秋轻“啊”了一声儿,压着腹部想要忍住,可被那银针刺穴之后,两日没有大便的她,肠子呜鸣着,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快,来恭桶”

几个小丫头顿时慌做一团,拿恭桶,上屏风,解衣裳

很快,那屏风后头“扑啦啦”便传来不雅的声音,愣是让人想笑又不敢笑。

咳了好几下,夏初七才干咳了一下,“看来侧夫人这是通了,那便是好了呀。”

赵绵泽有些尴尬,那温白如玉的面色,有着从未有过的难堪,“楚医官,今日你受累了抱琴,送楚医官和林院判出去”

夏初七施了个礼,扭着头来,看了他一眼。

“长孙殿下,我先头说过,医者仁心。在这个问题上,你往后不必再怀疑我。”

赵绵泽眼睑跳了下,不再说话。

那林院判也不敢吭声儿,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等夏问秋舒服的拉完了出来时,内室已经只剩下赵绵泽一个人了。堪堪地撑着酸涩的腰身,她瞄着赵绵泽难看的脸色,咬着下唇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似哭非哭的吸着气儿。

“绵泽,今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会痛死过去”

她的娇软,向来是赵绵泽的软肋。

闻言,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松缓了许多。

“你不是早就让林院判看过方子才煎的药”

“是的,可这两日的药汤,是楚医官新开的,我也没再麻烦林院判看方子了。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怀疑,绵泽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秋儿,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为了与他置这样的小气,害得自己受罪,又是何苦”

夏问秋猛地一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什么事儿都依着她的男人,突然之间觉得,他的脸陌生了起来。

心里狠狠一窒,她嘶哑了声音,“绵泽,你怀疑我自己弄的”

赵绵泽迟疑了一下,叹气,“没有。”

身子轻轻一颤,夏问秋苦着小脸儿,说得无比伤心。

“绵泽,你是不是对她上心了先前我看见你对她笑,还和她在那鸟棚里亲热”

“你瞎说什么”赵绵泽猛地一推她,有了恼意,可想了想,终究又是将她揽在了怀里,一边儿轻顺着她的后背,一边儿用薄唇拂过她的额头,轻声哄着解释。

“没有的事,先前你看见的,是我头上有鸟屎,她替我擦。”

“是这样吗”夏问秋冷笑,“我可没见你头上有东西。”

女人一旦开始怀疑,陷入了嫉妒的魔障,便很难自拔。

但男人却完全不一样,脾气再好的男人,又是一个身居高位被众星捧月的男人,但凡多对女人解释几句,便会不耐烦。赵绵泽也是如此,加之今天的事情,夏问秋几次三番让他失了脸面,更是脾气也冲了上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

“绵泽”夏初七一呆。

“往后切急不要做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丢了你自己的人不算,还丢了东宫的人。”

夏问秋脸色倏然苍白,再没了一丝血色。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却宁愿去相信那个楚七的话

如果换了往常这样的情况,他终归是会护着她的。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吼她,还用那个的眼神儿瞅她

身上颤抖了一下,她压住心酸,缓了语气,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柔柔的抱住赵绵泽的身子,那只蛇一样的小手就从他的衣摆下方探了过去

“绵泽,我吃了这许久的药,按说可以的了,咱们试一下”

“不行”赵绵泽拽住她的手,“听楚医官的话。”

夏问秋盯着他的眼睛,“你已经那么信任她了”

赵绵泽语气柔和,叹了一口气,“父王的身子好转是实事,你这身子刚才疼痛得那么难受,也是他救了你,那也是实事。秋儿,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他了”

夏问秋身子顿时僵硬,委屈的泪水挂在了脸上

“绵泽”

见她又是哭,赵绵泽不由得就像起了楚七先前说的那句话来。为什么她会那么快活,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一个人没有可失去的才快活,那么说来是秋儿得到的太多,才会那么害怕失去,才会整日里愁眉苦脸不得欢娱吗这便是楚七说的“人心”

皱了一下眉头,他站起身来,朝外头喊。

“弄琴,进来侍候你主子洗漱,完了好好歇歇。”

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去。

夏问秋一下子慌了神,“绵泽,你去哪里”

赵绵泽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去办点事,先前答应了给楚医官一百两黄金。如今她鸟也没有拿,钱我也忘给了。”

一百两黄金

赵问秋差点儿晕过去。

治疗太子爷那本就是医官的职责,凭什么要额外给她拿钱

而她现在还生着病,绵泽竟然为了给她拿钱,而丢下她不管

夏问秋气得心肝生痛,又喊了一声儿“绵泽”,正准备用她的杀手锏留了他下来,却见赵绵泽的随身太监何承安匆匆打了帘子进来。

“殿下,晋王殿下过府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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