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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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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一些富贵人家的举止来”

“秋儿”赵绵泽打断了她。

见她委屈地看过来,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又软和了声音。

“秋儿,你身子不好,让弄琴先领你回去歇着。”

“绵泽”

自动误读了他的回避之意和维护之态,夏问秋咬了咬下唇,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而口不择言。想了想,她正准备说几句话迂回一下,突然腹中一阵绞痛,让她不得不捂着肚子,虚白着脸儿呻吟了一声。

“秋儿,你怎么了”赵绵泽扶住了她。

额头上冷汗直冒,夏问秋突然白了脸看向夏初七。

“绵泽,我今日吃了两回楚医官新开的药,肚子不舒坦了。”

“侧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初七笑眯眯的走近,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才斜歪歪勾着唇,“人食五谷杂粮,生病是常事儿,侧夫人你又不会医理,也没有请过脉,凭什么就说是吃了区区在下我的药导致的腹痛这样的罪责,楚七可当不起啊”

“你分明就是你给我下下毒”夏问秋痛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侧夫人,请您不要乱说”

夏初七飞快地掐了一下大腿,疼得自个儿眼圈一下就红了。

“在下一个小小的医官,拎着脑袋在东宫里行走,原就惜命得紧,哪敢干这样儿的事为侧夫人开了药,那在下也是真心希望您与殿下这般恩爱的人两个人能够多子多孙,如今你这么指责,在下我,我多冤枉啊”

夏问秋气得脸都红了,“你,你还装”

“别说了”赵绵泽从来没有见过那楚七委屈成那样,见她居然会红了眼睛,便认定是夏问秋在吃味儿。以往这样的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夏问秋也总是大度而宽和,还劝过他纳妾求子,突然间她变得这样尖酸,便让他有些不满了起来。想他已经那样宠着她了,她还不知足,为了这么点小事咂呼,让他在楚七面前没了脸面,就有些受不住了。

“秋儿,让弄琴先送你回去。”

“绵泽”

呻吟了一声儿,夏问秋嘴唇直发颤。

“我肚子痛好痛”

夏初七冲她一笑,关切地走近。

“长孙殿下,不如让在下为侧夫人把个脉看看”

“好,有劳楚医官。”

赵绵泽刚一同意,那夏问秋便死命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她绵泽,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就是吃了她开的药才这样的”哆嗦着一张苍白的嘴巴,夏问秋捂紧了肚子,冷汗终于潺潺而下,“绵泽,我腹痛如绞,难受,快,找林太医来我要林太医不要她”

就她这个样子,任谁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这一回,赵绵泽顿时就慌了神。再顾不得脸面和计较,也不敢再耽搁,一把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跑。可人还没有跑出鸟棚,突地脚步一顿,神色冷凝地回头喊了一声。

“楚医官,麻烦你也来一趟。”

“这好吧”

正中下怀

夏初七眼珠子一转,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鸟棚里笑了开来。

“得嘞去呗。”

东宫的泽秋院,是赵绵泽专门为夏问秋置备的院子。赵绵泽如今没有大婚,也基本上都住在这里,走入那温馨的小爱巢,观其名字,看其布置,夏初七的脚步便有些飘,好不容易才把凉凉的笑容换成了医生的职业笑容。

“楚医官,这边儿请。”

有小丫头在前头指路。

“多谢。”

夏初七还未入内室,便在外堂便看见了一个华丽的鹦鹉架。上头有一只红嘴绿鹦鹉,通体碧绿的羽毛,额心有一小撮红色,样子趾高气扬,圆瞪双目,高贵得好像不可侵犯。

就是它了吧

夏初七只觉得神色一震。

“啁啾啁啾”

她学了两声儿鸟叫,逗它。

那鸟的目光却很凝重,姿态高傲,什么也不说。

歪了歪嘴巴,夏初七突然哼一下,“一只蠢鸟,什么都不会说。”

那红嘴鹦鹉骨碌碌扑腾一下,双爪一揪。

“你蠢,你蠢”

啊哦

夏初七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好一只高智商的鹦鹉啊

怪不得夏问秋那么宝贝,要是换了别的鸟,肯定早就被人灭口了

“楚医官,殿下请您进去。”

那个叫抱琴的小丫头,从内室出来,满脸不悦地看着夏初七。

“多谢妹子。”

笑眯了一双眼睛,夏初七表情自在得紧。

入了内室,那林太医还没有赶到,夏问秋还是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淋地怒视着她,而赵绵泽却是束手无策,除了抚着她的后背安慰之外,也回头看了夏初七一眼。

“楚医官,你的药最好没有问题,要不然,我定不饶你。”

赵绵泽显然是心痛小老婆了。

“在下问心无愧长孙殿下不要冤枉了我才是。”

夏初七大刺刺地寻了一个凳子坐下,也不多去解释,只是淡淡抿着唇,时不时拿眼风儿扫向那痛得都顾不得矜持了的夏三小姐,心里一阵阵冷笑

没多一会儿,林太医就过来了。

那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穿了一身儿大晏正五品官服,看那身儿着装便是太医院的院判。照常先行了一套请安的虚礼,他这才在赵绵泽的催促之中,略带惊讶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替夏问秋把起脉来。

“如何”赵绵泽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放下手来,林院判面色有些凝重。

“夫人脉弦尺弱,气血失调,情志不舒,下官认为是服用了致宫寒类药物”

“致宫寒”

夏问秋微微张开嘴,像是受到了惊吓,又伸手指向夏初七。

“一定是她,是她给我开的药她没安好心”

“林太医,可有大碍”赵绵泽眉头皱紧。

林太医撸了一把他的胡子,继续道,“圣济总录云:妇人所以无子,皆因冲任不足,肾气虚寒之故也。因此,这类汤药服用下去,久而久之会让人形寒体冷,食纳欠佳,乃至情致淡薄,或者无法再有孕,侧夫人不能再喝了。”

一句话,矛头直指夏初七。

几乎“唰”的一下,赵绵泽的眼睛就剜了过来。

“楚医官,你还有何话说”

轻轻一笑,夏初七坐得更加端正了,不看赵绵泽,也只是望向那个太医院的林院判,翘了一下唇角,不徐不疾地问。

“不知林大人您行医多少年了”

对于这个年青后辈,林太医自然听说过的。可自古以来同行相斥,谁也瞧不上谁。早在听说楚七医治太子爷的事迹时,林太医都是嗤之以鼻的,更何况,如今见了她本人,竟然是一个瘦小的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儿,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时间,他语气便有些骄横,“老夫行医有三十余载。”

点了下头,夏初七的语气,依旧是晚辈对长辈的歉恭。

“那请问林太人,您在宫里替主子娘娘们看病又有多少年了”

“老夫自打入太医院,已有十五载。”

“可有错漏”她紧紧追问。

林院判迟疑了一下,老脸有些端不住,“老夫从无错漏。”

夏初七莞尔一笑,“那太子爷的病,您为何不治”

被她一呛,那林院判脸色有些难看,“老夫擅长妇人科。”

了解地轻“哦”了一声儿,夏初七抿了抿唇角,又略带恭敬地呛了回去,“那么请问林大人,侧夫人先前滑胎三次,导致再难受孕,林大人可是检查出了什么来,或者说采取了什么对症之方,嗯”

那个“嗯”字儿她挑得极高,意有所指地看着那个林院判,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睛里,微微带着笑意,嘲意,还有讽刺的讥笑,复杂地忽闪忽闪着,看上去极是无害,却是把那林院判骇得脊背上都生出冷汗来。

“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侧夫人调养得当,自然还能生养。”

瞧着他尴尬的表情,夏初七便心知猜对了。

第一回为夏问秋把脉,她便知道她之所以会滑胎并非身体的缘故,实际上她的身体好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除了三次滑胎有些亏损外,绝对不可能会有习惯性流产这事儿,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是被人陷害了。

可赵绵泽一无正妻二无侍妾,整个后院里就只有夏问秋一个人,还宠爱到了骨头缝里去,又有谁敢动手,还动得了手

如今一看

究竟是谁不想让夏问秋生下孩儿,虽然还不怕断定,但她却敢断定这个林院判也是一个心知肚明的人。既然他心知肚明,又怎敢再胡言乱语除非他想逼着她在赵绵泽面前说出来实事的真相,大家都讨不了好去。

“林大人所言极是。”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突地抬起下巴来,眉梢又扬了扬。

“侧夫人先前三次滑胎,造成了输丶卵管粘连阻塞,在下为她开的方子,正是行气活血,散结祛滞为主的药物。在临床上,吃了这样的药,有个别的人因体质原因,会出现腹胀,肠鸣,甚至有的会出现撒裂样的剧烈腹痛,这都是正常现象,代表了那在好转”

“输什么管”

“输丶卵管阻塞。”

夏初七没有兴趣对这些古人讲解初中的生理卫生课教育,可如果不说明白,好像也服不了人。想了想,她随手扯过盆栽上的两片儿叶子来,裹了一下形状,便比划着,为他们做了一个受丶精丶孕的演示讲解,把夏问秋和几个小丫头说得满脸通红,而赵绵泽看她的时候,那目光却是又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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