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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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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把他们叫下去,难不成主子爷还真要

从孙正业、郑二宝,再到月毓和梅子,每一个人在他冷冰冰的声音里都耷拉着脑袋不敢抬起,可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被震撼如同便秘,愣是憋着劲儿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真真儿就这样离开了。

那个生姜红糖水和专用如厕纸的事儿,梅子那大嘴巴早就在这几个人的小圈子里传过了。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那楚七身子还来着月事儿呢

他们主子爷多尊贵的身份,哪里能沾这种污秽的东西,做这样有损身份的事情

“爷”

在这些人里头,郑二宝平日里与赵樽亲近最多,如今有些话便只能由他来说了。瞄了瞄主子爷面无表情的冷脸,他稍稍壮了壮胆子,才抬起头来,尖细着鸭公嗓子道。

“爷啊,这个事儿不妥。”

“嗯”赵樽一挑眉。

他嗯得十分平静,可郑二宝常年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多了解他的为人呀他越是平静的时候,那火气儿越是憋在心窝子呢要是真把他给惹炸毛了,一准儿得倒大霉。这人一紧张吧,他说话也吭吭哧哧,没找着重点。

“奴才的意思是,奴才们都下去了,这个楚七,楚七她该她怎么办谁来照顾呢不如爷您先歇着奴才奴才来照看她”

赵樽瞄他一眼,淡声问,“你留在这里能行”

一句话太歹毒,直接命中目标。

早没了命根子的郑二宝眉头一耷拉,一撇嘴,简直不太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到不是他被主子爷给损了心里不舒坦。而是他担心这位爷玩上真的了。

可赵樽一语即出,早已惊了一屋子。

不仅仅是那郑二宝,跪在屋子里的一干人等都是狠狠一怔。

接着,却又都异口同声的唤了起来,“爷,不可。”

“本王的话,都听不见”

赵樽冷冷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只一眯,便听见“嘭”的一声儿,一个放置在他右手边儿案几上的一个汝窑茶盏,在他随手的拂动里,碎裂在了地上,吓得一个个的心惊胆颤。

众人心里头都很清楚。

爷如果要替楚七解那种媚毒,那就意味着什么。

心里都不太乐意见到那种情况,可看看那碎落在地上的汝窑瓷片儿,还有主子爷冷飕飕的脸,便又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了,脚下打着颤的往外退。

只有月毓顿了顿,调转过身来,缓缓的走近,“爷,我”

“下去。”赵樽打断她,黑眸深沉似海。

敛着一双漂亮的眼睑,月毓一只手绞在绣着花枝儿的巾帕上,被他盯得脊背一阵阵儿发寒,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月毓想留下来,替爷备水。”

赵樽眉眼往下一沉,低下头,淡淡地看了她片刻,没有再拒绝,只“嗯”了一声儿,“去把爷匣子里的九转护心丹拿来。”

月毓微微一愣,“爷,那可是圣上特地为您准备的且不说那丹药难炼,药材也珍贵难寻,就说圣上那份心意,他要知道你把这东西给了一个仆役服用”

“你如今话是越来越多了,可是想做爷的主”

被赵樽那么冷冰冰一呛,月毓那一张刚刚知道原来主子爷不是要以身替楚七解药而放缓的脸色,唰的又是一白。

想了想,她微微一欠身,突然道,“爷,奴婢想起来了。在奴婢的老家有一个法子,凡是中了药毒的人,就在水里滴点儿醋给她灌下去,再用醋水给她擦洗一遍身子,或者用醋薰蒸不如先给楚七试一下,要是不成,爷再再用你那珍贵的九转护心丹”

微微一抿唇,赵樽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可以一试。”

月毓眉眼间松快了几分,却依旧维持着端庄自若的神态,温柔娴静的出去了。不多一会儿,她便端了一大盆加了醋的冷水进来,走到了榻边儿上,扶起一直在半昏迷中滚来滚去的夏初七,温柔的说。

“楚七,来咱们先擦一把脸”

人的潜力,有时候还真是说不清楚。

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夏初七,脑子都快要浆糊掉了,可乍一听“擦脸”两个字儿,激灵一下便清醒了不少。刚一睁开眼,却听见月毓又道,“爷,我们老家常说,醋是一件宝,能解酒,能解毒,最最好用了”

脑子轰的一下,夏初七迷茫的双眼猛的一睁开,刚好就对上了月毓那一张温润似水的芙蓉脸蛋儿。

“你做什么”

月毓面儿上挂着深深的担忧,可那份儿情绪却不达眼底。

“傻姑娘,不要动来动去,来给你擦擦脸啊”

夏初七看着她,半眯起了眼儿,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位月毓大姐是碰巧加了醋给她洗脸,还是知道她脸上的肤蜡在醋的作用下便会融化如果洗了这个脸,她额头上的那个“贱”字儿,还能保得住么

“走开”

她挥手拒绝,可声音沙哑,手脚却也酸软无力。

“楚七,我是月毓姐姐,不要动,我在替你解药呢”

月毓轻声儿哄她,声音十分温和,那巾帕在说话间也已经往她脸上招呼了来了。夏初七心肝儿一缩,突然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似的,拼着她最后的力气往床下一倒,只见听“骨咚”一声儿,便摔到了床下。

紧接着,她突然哆嗦着嘴巴,将脑袋猛的撞向了床柱。

“不要碰我,你们你们谁都不要碰我”

嘭嘭

装出一副被药力控制之下的糊涂样子,她用力撞着脑袋。

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磕在额角上,每一下都磕在那个黥刑的“贱”字上。

在刚才灵台清醒的那一瞬,她便决定这样做了。

关于那个像纹身的“贱”字,她在此之前已经想了好几种办法,结果很显然,那墨汁儿都已经渗入到皮肤里了,怎么都是洗不掉的。既然怎么都是痕迹,与其整天为一个“贱”字儿担心,她还不如干脆顶着一块儿疤痕来得轻松痛快。

她是真撞。

用足了此刻能用的全部力气。

那小性子刚烈得,把个月毓唬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直愣愣的呆住了,坐在床边儿上都忘了阻止。

在这之前,月毓向来都是瞧不上楚七这个女人的,觉得她整天嬉皮笑脸,油腔滑调,没点儿真本事,只会插科打诨用一些歪门斜道的东西来唬弄主子爷,长得也不好看,还整天都大言不惭,十分招人讨厌。

可这会儿

当然,月毓还是不喜欢她。却也是真真儿被她给震撼到了。女子大多都十分珍视自个儿的容颜,她能毫不犹豫地往床柱上撞,那就不仅仅是勇气的问题了。

事实上,对敌人狠,那不叫狠。

对自个儿都狠,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这一回,月毓重新认识了夏初七。

一下,又一下,夏初七额角上撞得血肉模糊了一片,不要说月毓了,就连赵樽也都只是浅浅的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儿没有反应,直到她脸上的鲜血,一行行蜿蜒着流了下来,搞得满脸都是,他才沉着冷脸儿,疾步过去,一把拂开拿着巾帕在那儿发愣的月毓,拽住夏初七的身子往上一扯,又狠狠丢回了床上。

“你疯了”

夏初七转过脸来,一脸猩红的鲜血,却是冲他一笑。

“你才疯了。”

这一撞,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撞”一张微微启开的唇角,也染上了鲜血的痕迹,显得十分可怕,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感。她邪牙一笑,舔了舔嘴角那血迹,轻悠悠的说着,为自个儿的行为找到了借口。

“老子不要男人一样,死死不了。”

赵樽冷冷看着她,指腹发紧。

“继续撞。”

夏初七一阵晒笑,哆嗦着发抽搐的嘴巴,“不用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榻上,她这会儿身上连半丝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刚才撞床柱就已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儿了,哪里还有精神去撞

慢悠悠眨下眼睛,她看着他说,“一百两,我要洗胃。”

赵樽黑眸一沉,“洗胃如何洗”

就着袖口擦了擦脸,夏初七这会儿心都快被药物烧穿了,哪里还有办法与他去过多的解释趁着头脑这会子的清醒,她咽了咽口水,望向月毓,说了几道解毒的中药,目光又深了深。

“月,月大姐,麻烦你把这些药熬了给混在米汤里,再加点儿鸡蛋清一起搅搅拌要一锅”

月毓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里全是讶异。

“原来楚七你会解啊那便好,真好。爷,我马上去办。”

她说做就做,是带着满脸的欣喜笑容离开的,只是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儿,夏初七微微挑了一下眼角,又特地多嘱咐了一句,“月大姐,千万不要记错了,我这人的嘴味觉特好哦,对了还要记得放凉一点别烫着了我”

月毓听了,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转过头,冲她开心的点了下头。

“放心吧,我知道。”

准备那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一听说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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