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中,他平静如水的俊脸上,眉头稍稍一挑。
“你,起来吧。”
“多谢殿下。”
莺歌又是感恩戴德的磕了一个响头,才爬将起来往赵樽走了过来。那款款而行的窄小腰肢儿,一掐就要断掉似的,那高高耸起的两团珠穆朗玛峰,瞧得夏初七都直咽口水,心里寻思道,这大姐儿往后若生了孩儿,肯定不缺奶水,好大的两个粮食仓库。
“站住”
不料,那莺歌还未走近,赵樽再次蹙紧了眉头。
莺歌凄凄然似有不解,娇声软语的喊,“殿下”
赵樽突然柔和的揽住了夏初七的腰身,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便别开脸望向了郑二宝。
“带她下去。等回头到了清岗,去侍候楚七。”
“爷”郑二宝一愣,可瞧了下赵樽的脸色,硬是什么都没有多问,便垂下头去,尖细着嗓子应了声儿“是”。
“侍候楚七”几个字,分量太重了。
楚七她自个儿都只是一个奴仆的身份,可现在主子爷居然让别人去侍候她那个意思,无外乎就两点。一是这个莺歌的身份,比楚七那奴才还要奴才,二是楚七那奴才实在太深得爷的爱重了,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苦头。
宠啊
郑二宝仰天感叹,有一种将要失宠的担忧。
看来往后晋王府里,得要多出半个主子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做奴才的主子。
这事儿来得太离谱,不说郑二宝,便是夏初七也有点发懵。
她看向赵樽,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不巧,赵樽也在看向她。
“先头不是在喊饿这会儿你却是不急了”
他冷峻高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说他在笑吧,其实仔细一看又没有笑。如果非说是在笑,还不如说是那是嘲弄来得更为妥当一点儿。
管他的填饱肚子再说。
她目光一移,下巴高昂,“老子是饿了,走吧。”
一行人缓步往吉祥如意楼而去,楼下的百姓们却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之前便听说晋王爷为了一个府里的仆役,不惜与锦衣卫大都督在城门口大动干戈,杀成一片,有些人还只道那是谣传。可今儿一见,看晋王殿下对那个仆役的宠溺样子,再没有人怀疑那真实性了。
他们英明神武勇战漠北南疆的晋王殿下,竟然爱好男风。
不仅爱好男风,还爱好的是那种十分普通的小男孩儿,这实在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不过,这时代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都把养一些清秀小倌儿当成风韵时尚,本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因此虽有人心下略略惋惜,却丝毫无损晋王殿下在他们心中的威风。
从上吉祥如意楼吃饭,到离开那里再返回马车。
一共差不多就花了一个时辰。
而夏初七耳朵里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鎏年古井的千年石碑,还有天机示警的湔江堰决堤,以及丈人山高僧的禅解。
世上什么东西传得最快
除了瘟疫疾病,便是流言蜚语了。
受了那些事情的影响,目前蜀中各地的乡坤百姓们,为了保平安,甚至于都出自资金,在自家乡里为晋王殿下修建祠堂,立碑树撰,除了要把殿下的功德留传千秋万代之外,还希望保一方平安
夏初七觉得,赵樽已经完全被神话了。
她当初那个“扑烂”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而且是超额完成任务。
一行人再次上了马车,吃饱喝足的夏初七把赵樽从上到下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想到现在的舆论传播力度,觉得可以进行她“扑烂”的最后一个环节了。
皱了下眉头,她提醒,“爷,计划该收场了。”
赵樽没有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一“嗯”
夏初七右手轻轻抬起,对着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冷声说,“必须抢在东方青玄之前,灭了赵从良。要不然,依那锦衣卫无孔不入的侦察能力,定然会发现此事的源头在哪儿。范从良那货,如果落在东方妖人的手里,都不用认真过堂,指定连家里媳妇儿闺女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得招供出来。”
赵樽目光一眯,看向她。
久久,他神色难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初七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一张专注在她“扑烂”里的小脸儿,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在严肃气息的笼罩下,在神奇的荡出一抹潋滟的光华。那不是一般女人的美艳或者妩媚,而是一种与这个时代任何女人都不同的“干劲儿”。
“你杀过人”淡淡的,他问。
夏初七想了想,莞尔一笑,“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是第一个。”
静静看她半晌儿,赵樽阖上了双眼。
“爷自有打算。”
结束了那个话题,一行人马便又离开崇宁,往清岗上路了。
夏初七的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在马车的摇晃之下,没多一会儿,便露出一脸的倦容来,虽说乘车比骑马舒服了不少,可还是觉得颠簸得慌。
坐在软垫子上,她捂着肚子闭着眼儿,正准备眯上一觉,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拔刀声儿,又有几个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听见郑二宝压低了嗓子在帘子外头喊了一声儿。
“爷。”
“说”
“大都督车驾过来了,说是有要事与爷相商。”
“准。”一个淡淡的字眼儿说完,马车窗椽处的帘子被打开了。在马嘶声儿里,很快便听见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接着,一辆插了一面锦衣卫黑色旗幡的马车慢慢靠近了过来。
“驭”
马车停了下来。
那撩开的帘子处,是东方青玄顾盼生辉的笑脸。
“殿下,真是不巧,咱们又见面了。”
赵樽淡淡的撩过去,“东方大人不是前往锦城府去探望宁王了吗为何却在此处难不成,清岗又出了什么大案子,要劳动你的大驾”
东方青玄轻声一笑,“原本是要去的,只如今确是不必了。”
他说得意有所指,赵樽却也没问,只傲然的眸光里,带了一丝不屑的神色。
“那东方大人何谓的要事是什么”
东方青玄浅眯了那双淡琥珀色的眼儿,妖妖娆娆的一笑,太过出色的长相,为他每一个动作都增色不少,声音更是如同春风拂面一般,一勾唇,一挑眉,便能引得男男女女都为之倾倒。
“如风,把东西递与殿下。”
立在马车边儿的如风,闻声恭敬应了,从东方青玄的手上接过了那一本风月心经,稍稍愣了一下,便听得东方青玄又轻笑了起来。
“殿下,这本妙书青玄已经仔细拜读过了,还在关键部分做了一些批注。听闻殿下您先头在崇宁县里,又新得了一个大美人儿,想来应该用得着它,特地把书归还过来,愿您能多得些乐子。”
赵樽面色不变,表情不冷不热。
“东方大人有心了。”
接过书,他放下帘子,沉喝,“启程”
上了金釉的黑漆马车正要开动,突地,听见东方青玄又笑着轻唤了一声。
“殿下稍等一下。”
赵樽再次打帘,眼神儿调了过去,“东方大人还有何事”
“刚刚想起来一件事。”东方青玄妖冶的脸上,依旧是那一种不达眼底的笑意。只见在车帘的晃动中,一只白皙得雪藕一样的胳臂伸了出来,上面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这是楚小郎的东西,里头有一种能为殿下助威的药物,青玄都请人仔细查验过了,甚是好用。现在一并奉还,祝殿下龙精虎猛,玉枪不倒。”
“噗”
等马车“咯吱咯吱”的离开之后,夏初七憋了许久的笑意,在偷瞄了几次赵樽黑冷的俊脸时,实在忍不住喷了。
东方妖人,太特么搞了。
接过自个儿的包袱,她在赵樽面前打了开来,仔细将那些个瓶瓶罐罐都检查了一遍,一一收拾好在怀里,拍了拍,突然觉得踏实了不少。
“青玄祝殿下龙精虎猛,玉枪不倒。”
学着东方青玄妖娆娇柔的语气,夏初七又慢悠悠念了一遍,果然见赵樽的脸黑得更厉害了,终于放开嗓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恐怖得让整个车队的人,都觉得脊背在一阵阵窜凉。
有胆子在晋王殿下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便只有一个楚七了。
知道她是女人的,心里还稍稍安慰一些。
不知道她是女人的,那心肝儿都快要扭曲了。
想想多可怕,他们爱戴得如同神祇一般的晋王殿下,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会交代在了一个小子的手上这合适么
悠哉悠哉的走了一段儿,赵樽看着夏初七一直忍俊不禁的笑脸,突然皱眉问道:“楚七,你觉得东方青玄如何”
收住笑意,夏初七捧着难受的肚子,“你指哪个方面”
赵樽面色很凉,“各个方面。”
歪着笑得抽痛了的嘴唇,夏初七摇头晃脑的想了想,才慢吞吞的道:“要论东方妖人的长相么,就跟个天上的仙女儿地上的妖精似的,能勾男,能搭女,按我上次给你说的评分标准,他,必须十分。”
赵樽的脸,好像又黑了一点。
夏初七瞄他一下,犹自说,“至于做事能力吧老实说,如果他不是遇到了你,不对,如果不是遇到了我这样的高手,估计也是一个罕逢敌手的人物了。好吧,在能力上,如果我第一,你第二的话,那他暂时就排第三好了,我给他打八分。”
“”
见他的脸,从黑转成了青,夏初七一乐。
自觉得非常潇洒,因为她的脸皮,似乎又加厚了三层。
轻咳了一下,她清清嗓子,“可是,若论他的人品么啧啧啧啧,就不用说了。怎么对付我也都罢了,可他对待自己人,就像那个马千户,哎,多么欢脱傻逼的一个好汉子,对他那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啊,他居然连眼皮儿都不眨一下,一刀把他给捅死了。你说这样的人,心怎的这么狠恨得让我恨不得自抠双眸,人生观和价值观直接就崩溃了。因此在人品方面,老子给他负分,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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