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意外流产(2/2)
宫池奕微蹙眉,见她们三个一块儿起身,放心不少,想着过几分钟再去卫生间门口接人。
…。
宫池奕的几分钟过去,刚放下酒杯,另一端传来些许的骚动。
有人快速从卫生间的放下跑过来,似乎是在叫救护车。
捕捉到“流产”字眼时,宫池奕整个人一凛,目光黑压压快速往那个方向掠去。
场面是有些乱。
但他在看到吻安完好无损的站在卫生间门口时松了一口气,脚步依旧没停。
晚晚一手扶着吻安,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梁冰,她下体已经被血染了一片。
在那么多人围观,自己痛得脸色发白时,还不忘一副痛心疾首的指着吻安,“顾吻安,你故意的!”
吻安呆呆的立着,又克制着情绪,一个字都没说。
晚晚把吻安往身后挡了挡,居高临下的看着梁冰,眉头死死拧着。
梁冰的未婚夫匆匆赶来,将她抱走,但周遭的人也把矛头转向了顾吻安,质疑声再小,也像针扎一样。
这一个混乱,一下子让宴会的气氛断崖式冷落,主人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没人继续欢歌笑语。
医院,救护室外。
医生第一次出来,说是很难保住,让家属放平心态。
但那毕竟是个生命,心平气和,谈何容易
“顾小姐,这事我希望你给个说法,怎么解决。”梁冰的未婚夫面色不太友好,但话并没有过分。
吻安张了张口,好像还没回神。
宫池奕把她揽入怀里,看了面前的男子:“先不说怎么解决,事实真相谁也不清楚,就算跟她有关,我的女人,我来代为处理,她身体不适,先让司机送回家休息,宋先生觉得呢”
“那不行!”宋先生立刻冷了脸,“不是我不给三少面子,你的女人你解决,那么我的女人呢那可是个孩子,顾小姐作为公众人物,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
宫池奕薄唇冷了冷,嗓音变得些许凌厉,“我再说一遍,事实还未弄清楚,宋先生别急着血口喷人。”
吻安靠在他怀里,略微抬头,“宫池奕,是我……”
“是我!”吻安的话还没说完,晚晚忽然从旁边挪了两步,站在吻安身边,神态里有着歉意,“是我不小心推到梁小姐的。”
“晚晚……”吻安愣愣的看了她。
北云晚只是笑了笑,转向宋先生,“我很抱歉,但真的不是故意的,至于解决,宋先生说了算,是赔偿还是公开道歉,都可以。”
转身,北云晚清淡妖娆的笑,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极小,“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身子受不住的。”
吻安一下子红了眼,摇头,“不行。”
卫生间门口发生的事,晚晚定是亲眼看到了,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替她顶。
北云晚看了宫池奕,“你把她带走,我来处理吧。”
宫池奕看了她,斟酌片刻。
留她一个人自然不行,别说跟聿峥没法交代,烂摊子扔给女人也不是他干的事。
后来宋先生把参加宴会的几个人都请过来了,都是女士,让她们都说说看到了什么。
可她们都只说是听到尖叫之后就见梁冰在地上了,而顾吻安慌张的靠在卫生间门口。
很显然就她们两人,谁推的很清楚了。
北云晚笑了笑,“确定你们都没有近视眼吧”
然后拉了吻安的手,跟她站在一起,侧过身,让她们看了看,道:“我跟吻安今晚造型一模一样,礼服一模一样,确定你们没看错”
这一下子弄得一群人都哑了。
后来甚至调取了监控,可是看不清脸,只看得清礼服,所以分不清是北云晚,还是顾吻安,而北云晚一直坚称是自己。
…。
梁冰在里边待了两个小时,晕过去半小时后醒来,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在病房,她看着吻安的眼神都是恨。
“吻安都说了她没有。”北云晚走过去,“我也说了是我,我很抱歉,可是梁小姐死咬着吻安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针对吻安的一出戏”
梁冰顿时愤恨的盯着北云晚,“北云晚,我没惹过你,知道你厉害,但也请你放干净嘴巴。”
晚晚很认真的看着她,“梁小姐,我也再说一遍,我真的很抱歉不小心碰到你,但是跟吻安没有关系,她人还在卫生间,难道手有二十米梁小姐想怎么处理,我都配合,可以吗”
这么好的态度,这么好的脾气,除了对着聿峥,她北云晚还是头一次。
梁冰咬了牙,却说不出什么。
“真的很抱歉,你好好养身子,明天我一定亲自炖汤给梁小姐送过来。”北云晚再次开口,“也请你节哀,毕竟梁小姐底子好,但愿能尽快再怀一个。我本人就在这医院,这次的所有费用,划我的,以后梁小姐若再有孕,各项检查,到生出护理费用,我都包了,以表歉意,还希望宋先生和梁小姐能接受!”
北云晚说完还狠真诚的鞠了一躬。
那样的语调和从不向人低头、却给人鞠躬的样子让吻安红了眼,一路都没能止住眼泪。
坐在车上,吻安接到晚晚的电话,她还是那种调子,“好啦,你哭什么多大点事,你别把我干女儿哭坏了我告诉你!”
“晚晚……”吻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北云晚也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我好歹是你姐,替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鬼知道梁冰是不是就冲着你来的,反正她肚子里就一个野种,正愁弄不掉呢吧。”
不是开玩笑,北云晚是看到了,但不觉得吻安推了她,这种戏码她见得多了,所以刚刚说一切报销的时候,真是诅咒了一番,但愿梁冰一辈子不孕不育。
“……我总觉得你最近乖乖的。”吻安吸了吸鼻子。
可是被晚晚三言两语盖过去了。
挂了电话,她低眉不言。
宫池奕一直搂着她,直到现在看了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也想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吻安看了他,柔唇抿了抿,仰起脸,“……我好像,看到古瑛了。”
当时只顾着看那个形色匆匆的背影,惊愕和某种恐惧之下根本没留意梁冰从身后出来,也没听见说了什么,只觉得拉了她一把。
她一着急就把人给推了。
宫池奕蓦地拧眉,“怎么可能你外公亲自处理的人。”
她有些恍惚,“我也觉得不可能啊。”
所以才造成那种场面,仰脸看着他,“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对晚晚做什么……要不然,我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池奕瞪了回去,“既然她替你顶了,你就领了这情,平时怎么都好,你现在是孕妇。”
再说了,如果梁冰想做什么,换了她才是正中下怀呢。
宫池奕浓眉微捻,只能说:“既然跟你有关,我自然要帮北云晚出面,再,聿峥能尽快下床就好说,如果不行,那就有劳北云家了。”
“不行的。”吻安摇头。
“晚晚在家里虽然受宠,那都是基于她听话安分,现在稷哥哥还在养病,没法护着她,万一于馥儿再在父母面前嚼几句,晚晚怎么在家待下去”
只能祈祷梁冰不会做出什么事,毕竟晚晚态度足够好。
“好了,别担心,会处理好的,比起杀人放火,这不算什么事,只是个意外而已。”他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
第二天一早,宫池奕就要出门去找北云晚。
她看了看他,“注意安全。”
他俯首吻了吻,“别担心,小事,展北留在家里,有事有个照应。”
吻安点了点头。
之后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吻安把展北叫了进来,问:“昨晚那段监控,你能弄来么”
展北皱了皱眉,“能是能,但需要点时间,您是要……”
吻安想了想,显得平静多了,“虽然晚晚帮我顶了,我还是想看看那时候的情况。”
因为她自己都忘了到底怎么推到梁冰的了。
“好。”展北点了头。
从早餐后,一直等到十点多,展北终于把东西弄来。
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一段不长的监控拷贝反复播放。
灯光昏黄,看起来是比较困难的,但着实看不清是她还是晚晚。
关于她看到的那个古瑛,仔细找了很久,监控里没有,显然那人找了死角避开了。
梁冰倒地之前,确实是跟她说了句什么,看起来只是寒暄,而吻安一转身微用力她就倒了。
“你把人脸滤清楚看看。”吻安道。
展北微蹙眉,还是照做了,但试了一会儿,并不十分成功。
吻安伸手,示意他把笔记本递过来,道:“我来吧。”
展北愣了愣,还是给了。
然后看着她弄了一脸,下软件,又自设程序,弄完让他上楼拿三少的录像机。
那时候展北是惊愕的,因为他从不知道顾吻安有这方面技术,甚至他弄不来的东西,她看起来竟是做得很轻松。
宫池奕的录像机回放效果极好,吻安把处理的片段拷贝过去,转头问了展北:“是不是清楚多了”
至少能看出那个人是她。
展北微微愕然,讷讷的点头。
吻安按了按眉角,“你找一张晚晚的照片吧,把头像还原回去,然后用这段影像替代酒店的那段。”
既然晚晚顶了,她就算愧疚,也只能这么做免生事端。
可晚晚的这个情,她会记一辈子。
她说得很轻巧,看起来对她来说是极简单的事。
展北看了她,“太太……有点难。”
吻安听完看了他,又挑眉,半真半假,“你拜我为师算了。”
她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然后撑着略微的疲惫当着展北的面吧影像反向操作。
等一切结束,忽然听展北说了句:“好。”
嗯
吻安抬眸,“好什么”
展北一本正经,“我拜您为师。”
吻安顿了顿,眉尾玩起来,浅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指不定你们三少也不乐意,我不跟他抢人。”
“那,我问问三少。”展北极其认真。
然后抱了笔记本,对着她很是庄重的鞠了一躬,“我先去把影像替换了,太太别出门,我尽快赶回。”
吻安懒洋洋的挑眉,颔首指了他手里的东西,“我去睡会儿,挺费脑。”
看着展北出去,她笑了笑。
尤记得以前展北对她挺冷的,那次把水洒到宫池裤子上,差点没把她手给折了呢!
…。
北云晚说到做到,中午就把炖的汤带到了医院,很真诚的给梁冰送去。
梁冰脸色怪异的看着她,不至于愤恨,但绝不友好,“看来,我昨晚真是看花眼了还是因为北云大小姐和顾吻安关系好到可以顶罪”
晚晚盛了一碗汤,也笑了笑,“看梁小姐说的,这是意味,不是故意为之,哪能叫顶罪啊”
宋先生把汤接了过去,北云晚就站在一边,“我歉意是真诚的,一定会做到二位满意为止。”
……在病房里陪着好态度久了,北云晚走出病房时自顾低咒了句什么发泄压抑,又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移步离开。
可能是习惯了,直接走回了她的休息室,脱掉外套,疲惫的趴在床上。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古井似的冷声:“很累”
她猛地睁开眼,然后从床上翻身下来,惊愕的盯着站在面前的聿峥,“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才醒了没几天,可看起来除了脸色差一点,确实又是那副欠揍的冰冷样。
“我听说了。”聿峥再次看着。
她已经从床上下来,也没再露出那副疲惫,只笑了笑,“北云馥跟你说的,说我毒妇人心,把人弄流产了”
聿峥站在那儿看了她许久,“病好了么”
她目光不抬,只随口:“好了。”
他已经到了她面前,“到底为什么,忽然不爱了推我推得这么明显。”
聿峥向来不喜欢琢磨感情那种事,显得婆婆妈妈,但这次没忍住,分开之后想了这么久,说过不再找她,居然换他厚脸皮了一次。
她歪着脸,笑得妖媚,“奇怪,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也没见你问过一句为什么要爱,现在不爱了,你问为什么”
耸了耸肩,“抱歉,我答不上来,你也别纠结,就是对你没兴趣了而已。”
聿峥沉默着。
片刻才问:“姓梁的说怎么处理了”
晚晚长舒一口气,“我陪她咯,跪着、趴着、躺着怎么道歉都行。”
“你变了。”聿峥忽然说了一句。
以前的北云晚,是对他不顾一切,但对其他一切都是清高的,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这种推人流产的事,也不是她屑于做的。
北云晚忽然笑了,看着他,眼圈有些红,“聿峥,别做出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不配。”
她拿了外套,转身作势离开。
可刚从病床下来的男人动作竟比她快,长臂越过她关上门,将她翻身压在门边。
什么都没说,只一下子将她脖子里戴着的东西扯了出来。
“你干什么!”她有些急了,伸手去抢。
聿峥并没有跟她争,只是低低的嗓音,“你一直戴着,却说不爱了”
那是聿峥在伦敦部队时留作纪念的弹壳,原本是他戴着的,可当初明目张胆爱着他的北云大小姐硬是据为己有了。
而他从没讨要过。
她咬了牙,盯了他两秒,忽然就要把东西扯下来还给他。
可他握了她的手,纹丝不动。
“放开我!”
聿峥无动于衷,看着她红着眼瞪着自己,胸口有些沉。
彼此静默了许久,有人敲了她身后抵着的门。
“笃笃!”
是宫池奕,敲了两次后立在门口等着开门。
打开门,见了聿峥也在,倒也没觉得意外,她出事了,他肯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身体这么好。
说起那件事,宫池奕也很坦诚:“是安安,但她不是有意,自己也不清楚怎么推的。”
聿峥听完冷眉皱了皱,但知道顾吻安有身孕,他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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