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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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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屑、不理、不懂,并不能抹去他缺爱的事实。

无人不缺爱,固执如他,骨子里一样会孤独。

哪怕站在千万人中,哪怕身边美人环绕,他的眼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世界,仅他一人。

他从来不觉得乌仁潇潇与别的姑娘有何不同。除了脾气大一点,个性一点,比中原女子多了一丝敢爱敢恨的直率,并无不同。但因为她的存在,他的生活里,添了一个与往常不同的目标找到她,羞辱她,让她后悔整了他。

向来空洞麻木的人生,有了她的存在,充实了。

因为那一份执着的恨意,他的日子也多了期望。

从京师到辽东,从辽东到漠北,从漠北再到京师,辗转数年,种种纠缠,她的影子慢慢映入他的心中,生了根。他对她有恨,有怨,有恼,有怒,唯除再没有孤独。

他承认,报复她的日子,他是快活的。

可他的快活,停留在了紫金山那一夜的大风雪中。他从没有想过她会以身相许,但他们却真真实实的做了一夜的夫妻。那晚的她,身着大红喜服,在白雪上妖娆成精,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他想过的,他要对她负责,要娶她,只要他亲自去求洪泰爷,他会同意的。

可等他一觉醒来,风云突变。

她入了宫,成了赵绵泽的皇妃。

像被一个闷雷重重敲中了脑袋,他茫然不知所措。

后来他无数次回忆那一夜,总是清晰地记得乌仁曾经问过他的那一句,“元祐,你是不是爱我打心眼儿里爱的那种”

他当时为何不答他不想骗她,因为他也不知。

一直迷离在光怪陆离的世道,他哪知啥叫爱可等他策马奔到皇城,看着那一扇永远禁锢着她身心的朱漆大门,他却发现心痛得那样厉害。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的心中,那个叫孤寂的东西又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添了无边无际的暗淡。

每一次从山海关到北平府,他只会探听她的消息。

她成了赵绵泽的宠妃,她怀上了赵绵泽的孩儿,她与赵绵泽的孩儿流产了,她病了,缠绵病榻数月未起,在毓秀宫中几乎足不出户

他心急如焚,万里河山,隔断了她的消息,却割不断他破碎的梦终归,他是要回去的。

“这仗打了快要两年了”元祐低声喃喃,“何时能破京师她还等着我,嗝等着我去娶她亲口说一声爱爱的是爱的”

像个中了邪的疯子似的,元祐喝得有点多,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那摇摇欲坠的样儿,好几次都差点从凳子滑到地上。

若夏初七是清醒的,或许还能规劝他几句。

可失恋人碰上失意人,两个人都醉得不行。

夏初七扯着嘴巴“嘿嘿”笑着,重重拍他的脑袋。

“傻叉,元祐,傻叉”

“是,我傻,我傻叉啊”

“聪明,你就是傻”夏初七呵呵笑个不停,肚子也灌了不少酒,那白皙的脸蛋儿,仿若涂了一抹胭脂,泛着粉嫩的色泽。酒精烧了她的脑袋,她也变得支支吾吾,声音带了哭腔。

“可是表哥我比你更傻。呜更傻”

低低喃喃着,她借着酒意,索性怯哭起来。

“我连皇后都不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帮他生孩子,随他去北平他起兵造反,我便跟着他造反。他缺什么,我便帮什么。他肚子饿了,我便洗手做羹汤,他上阵打仗,我便去做医官”

“可是如今,为了一个哑巴丫头,一个处处与我做对的丫头,他竟赌气不理我,骂我小心眼,说我无理取闹呵呵呵,如今丫头都比我重要了你说若是来日他当真做了皇帝,我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

“呃爱的,我是爱的”元小公爷的回答,牛马牛不相及,分明就没有与她在一个次元。

朦胧的醉眼眯了眯,夏初七看着元祐,重重推他。

“表哥,你说皇帝可不可以只得一妇”

元祐吃力地抬起头来,傻呵呵的看着她笑,“你,你傻了傻啦吧叽,做皇帝,怎能只有一个妇人这天下是他的,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不管他爱不爱,都要占有,都是他的,别人的也是他的”

大抵想到了赵绵泽对乌仁潇潇,元祐语气里满是怨念可分明还是不在夏初七的频道上。

但偏生夏初七每一个字都看明白了。

假戏真做,这句话真真儿的击中了她的心脏。

“是啊,最是无情乃帝王赵十九又怎能例外这江山,打来何益抢来何用哈哈我傻,也傻啊喝吧,喝醉了就不傻了表哥,我敬你”

“喝喝”

她大着舌头,元祐也大着舌头。

她涨红了脸,元祐也涨红着脸,比她更醉。

他大声道:“给小爷等着,等小爷打过泉城,杀了兰子安那狗娘养的杀入京师去把她抢回来抢回来。告诉她,是爱的,爱的”

“”夏初七半眯着眼,摇头晃脑,似是醉得整个人都错位了,突然怪异地咯咯笑着指他,“哈哈,兰子安泉城嗝,表哥,你傻,你真傻”

“是,我傻,打泉城入京师”

两个人分明在鸡同鸭讲。

夏初七歪着身子,“砰”一声,滑到了桌子底下。

撑着凳子,她伸长脖子看元祐,“打兰子安做甚你可晓得,兰子安是谁的人谁的人哈哈哈傻啊,你们都傻,都被赵十九玩在股掌之中”

元祐低头,提她胳膊,“起,起来说。”

“我不起来”赌气似的甩他手,夏初七索性坐在了地上,“邬,邬成坤三十万大军,兵,兵败北平兰子安数次对晋军围而不攻赵十九为何打了耿三友那么多次打得他落花流水,兰子安还能保存实力哈哈哈傻子,你傻,赵绵泽比你更傻他怎会是赵十九的对手哈哈做皇帝赵十九要做皇帝喽”

一个人醉醺醺的念叨着,她又去抓桌子上的酒。

元祐摇了摇头,像是被她说得清醒了几分。

左右看了看,他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嗓子。

“楚七你小点声,胡,胡说八道什么”

“滚懒怠理你。”夏初七拍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吼吼,“你以为我,我说着玩的傻得很,你们都傻得很”

元祐眯着眼,“当真”

夏初七诡异一笑,“嘘”地竖起手指。

“军中机密,不,不要外传”

“哦”元祐敲着自己的头,想了想,又指着她发笑,“你喝多了,一定喝多了。”

“姑奶奶没喝多你才多”

“我多是我多你也多来,再多一个”

酒坛被他两个碰得“嘭嘭”作响。

外面檐下的牛角灯随着夜风在摇晃,树木也迎着北风的节奏在呼呼的摆动。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窗根儿下面,隐隐有一个黑影快速地掠了出去

、第330章刺激

临近午夜,雕花楼食客都散了。

除了二楼夏初七与元祐那间雅包,到处都已熄灯。

那个黑影从窗棂外面绕过,跳入院子,便借助院中高大的树荫遮掩,悄无声息地靠近矮墙,纵身一跳,兔子似的翻过半人高的围墙,快速隐入黑暗的深巷之中。

“咀”

鸟鸣似的哨声,响在黑夜,略有凄意,也引人注意。

哨声过后,深巷的黑暗尽头慢吞吞走来一人。

粗布的衣裳,头戴斗笠,与沧州城中游荡的游侠没有区别。

“鱼入江湖。”

“趁水和泥”

一人问,一人答。二人对过暗号,慢慢走近。

他们对视一眼,摊开了手心。

两只手上托着一模一样的鲤鱼哨子,闪着玉质的微光。

从雕花楼出来的黑瘦男子,急声道,“传言陛下,兰子安已降晋逆。”

“消息可靠”那斗笠男似有吃惊。

“可靠”黑瘦男子点头,强调,“千真万确,七小姐亲口所言。”

“七小姐”斗笠男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黑瘦男勾勾手,两个人头碰着头,小声低语着。

这时,深巷的墙边突地传来一道窸窣声。

斗笠男一惊,拔刀侧身,逼近过去,“谁在那里”

除了墙上一道顽童贴的门神纸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没有人回答他。

斗笠男与瘦子互望一眼,一人蹲身,一人踩上他的背,就要攀上高墙查看究竟,黑暗里却“喵”了一声。一只大黑猫从墙头落下,屁滚尿滚的从他肩膀踩过,像是受到惊吓般,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夏初七今晚喝得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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