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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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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岚看她又比又画的样子,特滑稽,有些想笑,可喉咙像塞了棉花,扁了扁嘴,还是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珠子,夺眶而出,顺着面颊往下落。

“王妃,你对奴婢的再生之德”

“叫姐姐反了你了”夏初七义正辞严。

晴岚微微一愣,“姐姐”

“当然,哈哈你多了一个姐了。”

等晓得真相,晴岚的眼睛更是红得不像样子。

做了晋王妃的妹妹,她便成了晋王的小姨子,这个身份,对于无父无母的她来说,无异于恩赐。要知道,一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是很难不在婆家受气的。

陈景家里,人丁兴旺,虽然他们暂时不住在一起,可往后还是免不了会与他的家人相处。想她若是以一个丫头的身份嫁给陈景,陈家人一定会觉得她高攀,会瞧不上她的门弟,到时候,她在婆家如何抬头

楚七从来不说好听的。

可她却把一切都替她安排好了。

“王妃姐姐”撩起大红嫁袍的衣摆,晴岚虔诚地扶了夏初七坐在上首的位置,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去,朝她磕了几个响头。

“晴岚这辈子能够伺候你,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好好事,积了德王妃,若是可以,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永生永世做您的奴婢”

“得了喂你”夏初七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她擦了擦眼,莞尔一笑,过去扶她,“你磕这几个头我生受了,都怕折寿,你若再酸下去,回头我不得少活多少年晴岚,你听我说,没有人天生就该伺候别人的,你是与我是一样的人,我们是平等的,若说感激,该我来感激你。这几年,你巴心巴肝的待我,我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快要成懒猪了”

“王妃,那是我应当的”

“好了。”夏初七瞄了边上手足无措的喜婆一眼,轻轻拿绢子擦了擦她的脸,“你看,这一落泪,没有楚楚可怜,倒是搞得像花猫似的,还得花时间重新补妆,喜婆心肝都在抽痛了”

“呵”一声,晴岚破涕为笑。

夏初七扶她起身,瞄向她的小腹,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嘴,“你若是真有心感激我,便替我好好照顾我的侄儿子嗯”

晴岚身子一僵,惊住了,“你都知道”

夏初七眨眨眼,笑话她,“若不然呢你当真以为是我嫌弃你了,巴不得把你嫁出去”

想到这件事自己一直瞒着她,晴岚心有愧意,微微垂眸,便想要解释,“王妃,我与陈大哥不是诚心要隐瞒,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我们情非得已”

“我懂,我都懂。”

夏初七笑吟吟挤了挤眼睛,便转了话题。

“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我哪能不清楚得了,你不要想太多,乖乖坐下,平心静气,等着陈大哥来娶你吧。我得出去忙活,今儿来的客人不少,想明儿就得打仗了,我得让大家伙儿把战前婚礼给玩好了呀”

晴岚蹙眉,有些怀疑她真的会懂了。

分明她就是误会她与陈景是情难自禁。

还有,婚礼她真的是为了玩

冬天夜长日短,寅时过了,天儿还没亮。

换了往常这时,夏初七还赖在床上“埋藏青春”,可从昨日夜忙到今日晨光初现,她才从战斗一线退下来。回到屋里,听乐礼在敲锣打鼓地试调子,她打了一个大哈欠,坐在靠窗的椅上假寐。

晴岚要嫁了

她感觉不像是嫁妹,而是有一种嫁女的感觉。

舍不得,不舍得,还累死、累活啊

天儿刚泛白时,一层白霜便蒙上了窗纸,冷风吹得窗棂子咯咯作响。赵樽从营中回府时,好多晋军高级将校也跟着到了,婚宴大席摆在前殿,没有传说中的流水席,但是夏初七派了府中仆役在晋王府门口给前来道贺的老百姓发喜糖

赵樽与将校们寒暄了几句,便由丙一陪着,回后殿换衣服。

他刚踏入房门,就看见夏初七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睡得呼呼的。

“阿七”

他唤了一声,那人没有回应。

“竟是睡在风口上”

他眯眸一凝,走过去抱起她,掂了掂,只觉这身子似乎又沉了许多,不由摇了摇头,“猪”

原本他是怕她冻着,想将她抱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可他步子刚迈出去,手臂就被她紧紧抓住了。

“大胆毛贼,敢占姑奶奶便宜不要命了你”

她没有睁开眼睛,样子懵懂,像是在做梦。

赵樽淡淡睨着她,面颊微微抽搐一下,紧了紧抱她的手臂,低头贴到她的耳根上,柔声道,“小姐莫恼,看你睡得太熟,方才敢大胆唐突。若是小姐不愿,这便将她放下”

说得柔,他做得却刚。

话音一落,装睡的夏初七便觉得身子在往下掉这厮说的是放她下去,可做的分明就是丢她下去。

猛地勾紧他的脖子,她笑吟吟睁眼。

“哟,原来是樽爷啊见笑了见笑了既然是您老人家,要轻薄就轻薄吧,要占便宜就占便宜吧,我是不会反抗的”

赵樽本来就是逗她,哪里会真的丢见她白生生的小脸上,两侧的眼圈都泛着暗青色,不由蹙了蹙眉,放她在床上,拿大拇指揉了揉,心痛的道:“昨晚一宿没睡”

“没。”夏初七猛地摇头。

“可怜的,乖,躺下眯一会。”

赵樽说着便要去扯被子来盖住她的身子,可夏初七却不让他走,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问,“爷,你当真觉着我可怜”

赵樽点头。

她又乖巧的眨眼,“你当真觉得心痛我”

赵樽再点头。

“欧啦”夏初七苦巴巴的脸色一变,顿时心情大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早这样想不就得了我是好人,为了不让你心痛,决定成全你,嗯,婚宴的银子,我们两人分摊,一人一半。这样才像恩爱夫妻嘛。”

赵樽眉头一沉,凝着她。

“阿七考虑好了”

“嗯”夏初七笑眯眯看他。

“分摊是对的,可是”赵樽低头,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似有流光闪过,语气淡淡的,“爷听说你诈了陈景一大笔银子他把积蓄都给了你做彩礼,就差卖底裤讨媳妇儿了,他那些银子哪去了”

“去”夏初七眉梢一挑,猛地坐起,一根手指头戳他的胸膛,像是喜欢那温度,她索性又从他衣领摸进去,等冰冷的手贴上了他,方才轻笑,“讨媳妇儿不该花钱么我是新娘子的姐姐,让他给彩礼不是很正常”

“嗯。有道理。”

赵樽冷不丁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里轻轻一划,刮得她痒痒的缩回手,他才一本正经地道,“旁人不知,爷却晓得,阿七认晴岚做妹妹,便是为了拿陈景的礼金。”

“哇哦”夏初七想否认,可撇撇嘴巴,还是笑了,“算你懂我”默了片刻,她微微眯眼,狡黠地睨着他,又勾肩搭背的半搂了过去,“不得不说,咱家爷果然英明神武,连这个都晓得。可是,啊哈哈。怎么样吧我就是拿了,怎么样,怎么样”

“拿得好。可是阿七,我们是夫妻,那赃款是不是也得”赵樽严肃地把她身子扳过来,顺势把她往榻上压,那字里行间的意思,若是她不肯分赃,他便要办了她,“嗯,阿七看着办吧。”

“啊”夏初七愣住。

“你在挑逗爷”

“啊”

“那便怪不得我了。”

“啊”

房里传来一道比一道高的喊声,比杀猪还厉害。

郑二宝正准备送茶水进来,听着这“白日宣淫”的豪放气氛,顿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考虑了良久,终于闭了闭眼睛,一跺脚,转身走了。

却不知道,夏初七正被人摁在榻上挠痒痒

冬月初四。

宜破土、启鑽、安葬、纳采、嫁娶、入宅、祭祀、求嗣、求财、出行、移徙纳财、招赘、纳婿总而言之,今儿是一个好日子。

择来的日,不如撞来的日。

翻了老皇历,夏初七很满意。

所谓“婚礼”,在时下也是“昏礼”,也就是说,迎亲的队伍得黄昏时候方到。新郎倌陈景骑着马到晋王府门前时,天已经入了黑,小厮持着大红灯笼在前方开道,一路吆喝着,在喜婆的指点下,严格按照婚俗习惯迎入了新女婿

当然,战时一切从简。

由于新郎和新娘都住在晋王府里,所以迎亲的队伍实际上也就绕着晋王府所在的街道走了两圈,抬着花轿颠上一颠,吹吹打打地依习俗迈门槛,跨火盆,听主婚人致贺辞到了正堂时,身着凤冠霞帔、脑袋上戴了大红盖头的晴岚,按着礼数拜了夏廷赣,改口称了爹,算是拜过了高堂,然后便由喜娘和一个叫银袖的小姑娘陪着入了洞房。

大婚礼成了。

鞭炮声声,礼乐齐鸣,响彻云霄。

宾客云聚的婚宴厅里,披红挂彩,红毡铺地,一片的大红喜色,人人的眼睛里都喜气洋洋。虽说如今在打仗,生活拮据了点,但宴席上的菜式也算丰富,该有的大婚礼数一样都没少,晋军将领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开怀痛饮着,闹腾得极是厉害。那一片欢欣鼓舞里,似乎半点都没有明日便要开赴霸县的战争感受。

堂上,歌舞女伎们,载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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