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1/2)
声音。
万籁寂静中,晴岚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仿佛沉入一个永不会醒来的梦境,天地空远,情意缠绵,面前俊气阳刚的男人,蹲在她的腿边,坚毅的脸孔上满是担心,眸光里跳动着火苗,那一只触向她裙摆的手,似乎还带着一种僵硬的紧张。
“晴岚姑娘,陈某鲁莽了。”
陈景声音低哑,喉结上下一滚,慢吞吞地掀开她的裙摆,像在完成一件极为神圣的任务一般,慢慢往上卷去,做得仔细、小意、紧张
入陵正是夏季,晴岚除了里衣之外,只套了一条裙子。故而那裙身撩来,里面便只剩下白晃晃的腿长了这般大,她从未在任何男子面前展示过身子,如今这般被陈景注视着,她羞红了脸,紧攥着双手,咬紧了下唇,身子几不可察的轻颤起来。
像是感受到她的紧张,陈景蹙着眉头,沉了嗓子问。
“弄痛你了”
“没,没事儿。”晴岚的脸烧得更红,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尴尬,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小声告歉道,“陈大哥麻烦你了,王妃说蛇毒很烈,你仔细着点,若是受不住,便不吸也罢,我不能连累了你。”
“无须客气”
陈景简洁地说完,她的裙子已经卷到了大腿位置,只堪堪露出伤口,他便知礼的停下手,不再往上继续撩动。然后,目光烁烁的一瞥,他慢慢地半跪下去,低下头,靠近了她略微红肿的伤口。
“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儿。”
说罢不待晴岚回应,他的嘴轻轻覆上伤口,那虔诚的姿态,那细心的呵护即便是铁石心伤之人,也能动容,更何况是晴岚这般原本就将他摆在心上的女人如何抵得住这般不要命的怜惜
心窝一软,她浑身几乎都化成了水。
“陈大哥”
陈景没有抬头,眼皮微微翕动着,发出一个含糊的声音。
“嗯痛”
晴岚暗吸一口气,摇头,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伤口哪里还会有痛在他温软的嘴唇贴合下,轻轻刷过舌,带着紧张的吮,无一不是他的珍爱这并不是情爱的吻,却比情爱之吻更为柔软,更为甜蜜,从他唇舌覆盖的地方起,渐渐蔓延,直达心脏,把一颗心细密的缠住,浑身上下都随之欢欣鼓舞,激动万分或说是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她胸中小鹿在蹦哒着,正胡思乱想。
突地,伤口上一下火辣辣的刺痛。
她下意识睁开眼,“嘶”一声,低下头去。
不巧,目光正好撞上陈景的眼。
他皱着眉头,“痛了我等下轻一些。”
晴岚看到他脸上的正经,想到自己脑子里的“不正经”,灵台一清,面色霎时红得更为通透,出口时,紧张得差一点咬到舌头,“不,不痛,你不必管我再说,要是不痛,岂不是清不了残毒”
“那你忍着,要是痛了,便唤我。”
他的唇上,沾了一丝她的血。
但他表情冷静,目光平和,似乎真的只是当成一项工作,并没有半分旖旎。
“好。多谢”
晴岚再一次闭上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愧。可当他温软的唇舌再一次贴在她的伤口时,那贴合的触感,还是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得脚趾都卷了起来在他的吸吮里,伤口痒痒,很痒痒,那痒遍及全身,整个身子都不安的颤栗起来那是一种复杂的,夹杂了兴奋、不安与期待的痒痒若是用夏初七的话来形容,便是兽血已沸腾,被唤起。
“再忍忍”
吸出一口血,陈景偏头吐出。
他并不看晴岚,只是重复着自己的事情。
一口,又一口,他用唇舌洗刷着她的伤口,也湿润了她的眼圈儿。
“陈大哥”她喃喃低唤,实在不忍他这般为己。
陈景听见,抬头,“很快就好,不急。”
晴岚不敢去看那半跪在自己腿边的男人,只摇了摇头。
“我不是痛,是不想你这般委屈自己。”
在姑娘们的心里,但凡是自己喜爱的男人,都是自己的神,神应该是被供奉在心尖上的,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也是应该让她去伺候他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的亲密,竟是陈景这般待她。
“晴岚姑娘,性命攸关,你我何需计较太多今日莫说是你,即便是换了任何人,我一样会这般做,所以你不必有负疚之心。”
陈景到底还是不解风情为姑娘做了这样的事儿,却不懂得邀功或者趁机递进一下彼此的关系。这般生硬的客套之话,把晴岚“扑扑”跳动的小心肝儿瞬间又震回了原地,沮丧的一叹,“如此便多谢您了。”
不明所以的陈景,含了一口血,愣神看她。
他是情商不高,在感情方面也迟钝,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他没有哄姑娘的经验,又是在这样一个暗不见天的鬼地方,姑娘身上还中着蛇毒他来不及思考那许多,便继续躬身做他的事了。
幽幽的光线,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
气氛低压而古怪,晴岚的心脏,一直在胡乱跳动。
“晴岚姑娘,这伤”这时,陈景闷闷地抬头,瞄她一眼,继续道:“王妃说是银环蛇,有剧毒,但你被咬伤这般久了,都没有发作的迹象,再且,我吸出这血,也是鲜红的颜色,并非中毒的样子。”他多少还是有一丝经验,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
晴岚一愣,脸儿绯红。
“陈大哥”
未及说完,她心里便已经有了谱儿。那条蛇肯定没有毒,一定是王妃在闹鬼。但她虽然意识到了,却不好意思直说是夏初七做怪,只无奈地把双手捂在双颊上,半垂着头,羞愧不已。
“那便不要吸了。”
“无事王妃的话,也有道理,兴许真是这样的蛇,才是最毒之物,我们大意不得。”陈景严肃的说完,又把嘴覆在她的伤口上,一口一口的吸吮。晴岚咬着唇,无奈看着他的发顶,感受着他唇舌的温软,耳根一阵阵发烫,心里却道:王妃那样的蛇,其实才最毒。
漫长的吸毒过程,对晴岚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若是可以她希望可以这般折磨一辈子。
但再不舍,也会有结束的时候。
再次吐出一口血水,陈景撕下里衣的下摆,一圈一圈扎紧她大腿的伤处,方才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裙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兴许是想到了此番尴尬,他的脸上也有些发烧,窘迫的道,“陈某唐突,姑娘勿怪”
看见他尴尬的表情,晴岚的羞涩竟突地散去,不知是长期与夏初七待在一块,受了她的影响,还是每一位姑娘其实都有恶作剧的心性她唇一抿,玩笑着眨眼。
“既是唐突了,那你可要负责”
陈景一愣。
两个人对视着,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连空气都紧张起来。
“我”陈景紧了紧自己的手,局促道,“会”
晴岚心脏怦怦直跳,但还是忍不住逗他。
“那你要怎样负责”
“娶你。”
一个时辰后,闯祸的那条蛇入了疯老儿与道常和尚的肚子。
稍事休整的队伍,也重新整装出发了。
晴岚腿上受了伤,虽然她自己说不太严重,不影响走路,但陈景在许诺过要娶她之后,似乎胆儿也肥了,不再计较旁人的眼光,也无视她的抗议,从内室出来便执意把她背在自家身上,率先走在了迷宫里的甬道上。
不得不说,夏初七此人,最喜看奸情。
走在陈景的后面,她两只大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有一种“大媒已成”的成就感。
“佩服我自己了。”
她自言自语完,又瞥身侧的赵樽,“你可佩服我”
赵樽面颊微微一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服。”
咧嘴一乐,她挤在赵樽身边,寻思着,突地扯了扯他的胳膊。
“赵十九,你也背背我呗”
这厮是个女汉子,很少这般撒娇。
一道柔糯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入耳,赵樽身子明显一僵。
缓缓低下头来,他看怪物似的看着她,然后,像安抚宠物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她的脚,“阿七是生病了,还是被蛇咬了”
不解风情啊夏初七抗议地撅了一下嘴,学着小十九似的,无声的鄙视着他,脸上满是委屈。赵樽低笑一声,伸出右手勒紧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无奈的叹道。
“都是做娘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小姑娘”
“谁说做了娘就被不能让男人背”夏初七翻白眼儿。
“好”他低低的声音,夏初七没有听见,只觉得腰上突地一紧,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身子猛地被赵樽拎了起来,凌空一翻便甩到了他的背上再然后,他的胳膊勒着她的臀,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趴好了。”
要他背的话,不过是夏初七小女人的矫情,与他玩笑罢了。
哪里晓得,赵樽会真的背她
而且,好端端的被男人背着走,又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哪里受得住
“赵十九”在他背上,她捶了捶他的肩膀。
赵樽“嗯”一声,为她挪一个舒服的位置,掌心整个儿包住她的臀。
“不要动来动去,小心一会摔了你。”
“喂,快点放我下来,被人笑话了。”夏初七有些无颜以对“江东父老”,头低垂在他的肩膀上,根本就不敢抬起,那小表情相当诡异,就像小时候偷了老师窗台上的花戴在头上被发现了一般的尴尬。
可她的窘迫,赵樽却不以为意,懒洋洋道:“爷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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