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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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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殿下莫非想求老夫饶你一命可以。只要你跪下来向老夫求饶,老夫或可考虑。”

“你个老匹夫”

骂人的是夏初七,她受不得别人侮辱赵樽,正待“亲自出口”让她这个便宜二叔尝尝什么叫着恶毒骂人法,赵樽就拦住了她。

低低看她一眼,他没有多说,只面色无波地对夏廷德道:“本王入陵,只为救人,对金银财宝并无兴趣。若是魏国公因这些钱财欲与本王为敌,还是省省吧,不如节约人力,用来搬运”

夏廷德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赵樽拽紧夏初七蠢蠢欲动的手腕,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淡然无波,“本王不要。”

“赵十九”夏初七急了。

可无论她怎么吼,赵樽根本不理会她瞪大眼睛发表的抗议,只扼紧她的手腕,侧过眸去,瞄了东方青玄一眼,便回首命令身边的侍卫。

“退到石壁边上”

这是命令,还是极冷的命令。

他身边的众侍卫虽也有红着眼看那些发着金光的藏宝,但平素唯他命是从习惯了,竟是无一人反驳,同时应了一声“是”便纷纷往后退。

锦衣卫的几名侍卫没动。

他们看着东方青玄,等着他下命令。

“大都督,喂,大都督,钱啦”

夏初七无奈的被赵樽拎着,也眼巴巴看向东方青玄,希望他能争取一下,怎么也不能轻易便宜了夏廷德这个老混蛋。

然则,她猜错了。

她原以为东方美人儿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主儿,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吧虽然他们只有十个,可她极是相信这几个人的实事,打夏廷德应当也是可以一搏的。可是,东方青玄只是莞尔轻笑着,便客气的摆手指挥锦衣卫后退。

“殿下说得对,即便给我们这批藏宝,也搬不走。魏国公,咱们都是自己人,等你搬了珠宝出去,别忘了给本座一份好处就是。”

他们二人如此大度,夏廷德始料未及。

但如今深入石室,保存实力最为紧要,反正他占着人多,也不怕他们反悔。与其费力斗殴,不如先稳住他们,等把藏宝弄出去,再想办法把他们困在石室,岂不更好

阴阴的客套一声,他被金银晃花了眼睛,贪婪地挥着手,便指挥众人脱下衣物,上去将金银财宝收拢包裹。

“赵十九,啧啧,你真不眼红啊我受不了真受不了钱啊,钱啊,钱啊金子啊,银子啊,好多啊”

夏初七低低叹息着,看着夏廷德的人在抢劫似的疯狂,扯掉石兽身上的,刨下祭台上面的,那一件一件的东西,看得她心肝都像被人挖走了一般难受。

“闭上嘴。”

被赵十九斥责了,她无辜地抬头看去。

却见他目光冷得刺骨,唇角带着腹黑气质的讥嘲感,更是明显了几分。夏初七贪财,便不蠢笨。她知赵樽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闭上嘴,低低问道:“到底怎了”

赵樽低头瞄她,“这间是生室。”

“生生不好吗生生不息,绝处逢生,有了钱财,就会生活如意,多吉祥啊”

“物极必反,生与死,一线之隔而已。”

“这样啊”夏初七斜着眼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个中涵义,却突地听见对面传来一道惨叫。

她吓得猛一回头,只见原本好端端在搜刮金银财宝的兵卒们,就像突然抢红了眼,不知为什么突然自家打了起来,个个拔了刀,就像看见仇人似的,提刀就上,狠命互扑,打得个乌烟瘴气,将黄金珠宝“哗啦啦”洒了一地。

夏廷德气恼不已,拼命地喝止。而那些大小不等的石兽,仍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祭台,看着祭台上杀得鲜血淋漓的入侵者,就像在看着一群愚蠢的人类,为了金钱而疯狂。

战斗太惨烈

呐喊声不绝。

夏初七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爷,怎么回事”

赵樽面色铁般冷凝,没有看她,更没有直接回答她,却是看向东方青玄,莫名地补充了一句他先前的论调。

“本王说过,贪婪,乃人性首恶。”

东方青玄笑吟吟的面孔上,仍是妖冶万分,“本座只贪能贪的,不贪这种本就不应贪的。”

他两个打哑谜似的,夏初七不懂了。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好端端的,那群人怎么会自相残杀”

赵樽抿唇,淡淡看她一眼,一脸傲娇的高冷样儿,眼睛里仿佛写着“本王实在懒得与贪财鬼说道”。还是东方大都督温柔和蔼,他勾了勾唇角,轻笑说,“据我所知,前朝末帝逃亡时带的金钱财宝中,并无皇室金冠一类,且藏宝数量远远多于此。故而,这里的东西,应该本就是太祖皇帝的陵墓陪葬物。既然你们说陵墓中机括精巧,又怎会轻易让人夺得,摆在这里让人拿”

这什么理论夏初七翻白眼。

“不是机括么这哪有”

“谁说精巧的机关,就一定的机括看他们疯狂的样子,那些金银珠宝上面,肯定淬了致人迷幻的药物”

夏初七喉咙仿佛被卡住。

若是可能,她真想高喊一声“阿弥陀佛”,幸好今天她够淑女够矜持,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抢劫,要不然这会子成了傻叉的人不就是她了吗

当然,她自动忽略了自己是因为肚子饿得没力气上去抢的缘故。先狠狠表扬了自己一番,然后开始佩服设计这个陵墓的先人了。

真是神机妙算,熟识人性。试想一下,在无数的黄金白银和巨大财富的面前,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出手去拿的

“啧啧啧”

她摇了摇头,看着那一堆又一堆耀眼的金光,瞄了赵樽一眼,不无遗憾的搓了搓手,只觉得手心好痒痒。

“可惜了,可惜了看得着,摸不得。”

赵樽不瞅她,冷眼旁观着里面的厮杀。这时场上景况比先前更加凶险,原本在祭台上互殴的兵卒,已经开始反过来砍杀夏廷德和几个没有亲自参与搬运的近卫了。一群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就像疯子一般,披头散发,样子形同鬼魅,哪里还认得他是当朝的魏国公

夏廷德身前还有几个近卫挡着,而他自己,则疯了一般的扑向他进入时的石门,好像在寻找出路。可他也没想到,那石门再也不复进来时的原样,机括更无法启动。

“殿下,大都督,救命”

眼看出去无望,夏廷德转过身来,背对石壁,一边与自己的属下拼力厮杀,一边瞪大双眼看着对面的夏初七等人,嘶声呐喊。

“楚儿,快,快救你叔父性命”

叔父这个时候来让她救命夏初七唇角翘起,觉得这人忒搞笑。死到临头了,想起自己是长辈了

她正准备损那厮几句,耳边突然传来赵樽低低的询问。

“阿七可要救你叔父”

“啊”一声,夏初七抬头看他。

她知,在赵樽的思想意识里,哪怕夏廷德此人再坏再恶,也是她的嫡亲长辈。在生死面前,留下他一命,也算合理。可她却不这么想,哪怕夏廷德死一百次,又与她何干

不过如此不孝不敬的话,她不好直接说出来,怕赵樽当她是异类。于是,苦着脸瞄他一眼,她装出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垂目吸了吸鼻子,摇头。

“不必了。比起他的性命来,我更看重爷的性命,你何必为了他这种人,与那些疯子搏斗再说,他多行不义,自毙于此,也算天收。”

这句话拐弯抹角的讨好了赵樽,她甚是佩服自己的机智。可赵樽怎会不知她是什么性子的人他唇角微掀,淡淡瞥她一眼,并未再多说。

“也好。”

别开脸去,夏初七尽量不去看那些让她恨不得扑上去拼命的金银珠宝,摸着肚子,又摸出了一串极不配合的“咕咕”声。

“我肚子好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赵樽看着她,抿着唇为难。

“等此间事了,尽快想办法出去。”

夏初七咬着下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可怎样才能出去出了休室,又入生室。赵十爷,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身不由己的进入了奇门遁甲设置的八室中”

低低“嗯”一声,赵樽再无别的话。

她考虑一下,奇怪地喃喃道:“可陈景他们先前走时,却还是有退路的”

这头她与赵樽还未理清情况,那头室内微笑的石兽嘴里,突地冒出一股股的浓烟来,整个石室都在“嘎吱嘎吱”的响,就像整体被机括带动着往下移动。

“抓紧石壁”

“屏紧呼吸”

赵樽沉沉的低吼了一声。夏初七闭上嘴,只觉腰上一紧,身体便被人拎了起来。要知道,这石壁极是平整,衔接处都少有缝隙,只有极少一些被岁月风化出来的凹凸不平,人要抓紧它得有多难

“护好殿下。”

有人在吼。

“抓紧我”

有人在呐喊。

幸而,在他们近旁的石壁上,有一个像烛台似的突伸处,还有一个通风口。有人抓紧了上面,又伸手拉住了旁人。除了夏初七之外,这十个人功夫都不弱,他们互相拽扯着,壁虎似的,总算有惊无险地趴在了石壁上。

在越来越密集的浓烟里,夏初七被赵樽紧紧搂着腰,双手尽量攀住石壁,为他减轻负担和压力,目光却扫向了浓烟中的石室。

石兽、祭台、金银、珠宝,还有那些人,很快就被卷入了浓烟,完全看不清楚了。只是耳边,依旧还充斥着一种濒临绝望一般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甘、痛苦、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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