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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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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晋王这是要逼朝廷就范”

赵樽定定盯着他,微微蹙眉,“你也可这般理解。”

大冷的天,夏廷德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冷哼一笑,突地甩袖怒斥:“晋王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如此言之凿凿,老夫且问你一句,你有何证据指责老夫借文华殿与北狄有勾连”

赵樽还未开口,大军围着的营门口再次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喝。

“证据当然有。”

随着那一声出现,赵樽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娇俏人影,她大步走在前头,身着男装,却长发飘飘,走路的姿态不若闺中女儿的端庄矜持,却是步步稳重,极有气势。尽管两人相距很远,又是在这样的雪夜,可他似乎仍能看见她眉眼上的飞扬。

同时,他也看见另一个依然熟悉,却不想见到的男人,一身乌黑战甲,紧随在她身后,领了一群趾高气扬的锦衣卫,含笑靠近,戏谑出声。

“大晚黑的,你们好有兴致,本座也来凑凑热闹。”

见到东方青玄出现,夏廷德原本寒着的脸,突地好看了一些。为了避开夏初七先前那个“有证据”的话题,他赶紧打个哈哈,上前几步,拱手一揖,朗声大笑。

“大都督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东方青玄微微颔首,轻笑一声,环顾一眼大营中的将士人人武器在握的样子,又瞄一眼地上的尸体,声音好不悦耳,“魏国公不必多礼,本座没旁的爱好,就喜看这舞刀弄棍喊打喊杀的,要是血流成河就更美了。若不然,你等继续”

夏初七见他进来就与夏老鬼寒暄,凶巴巴憋他一眼,哪容夏老鬼故意岔开话题她冷笑一声,不屑地挑起唇来,大声接嘴。

“闲话休提,魏国公先前不是要证据吗若是我说我手上有皇太孙指使山海关守将谢国源故意放哈萨尔入关,接着又杀掉谢国源灭口的证据,甚至包括文华殿与哈萨尔的往来文书,以及皇太孙故意构陷晋王的种种罪证,魏国公本人是否愿意在晋王的万言书上联合签押,奏请朝廷改立储君”

哈萨尔当初入山海关时,谢国源因守城不力自杀谢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如今她却说那是皇太孙杀人灭口,还有旁的证据来证明皇太孙构陷晋王。

这一席话,登时引发了轩然大波。

“呀竟是如此”有人惊。

“还有这等事不可思议。”有人叹。

“不能吧这人是男是女,满嘴胡说八道。”有人疑。

夏初七却不管旁人怎么说,只盯视夏廷德,微微一眯眼。

“魏国公怎不应”

她对夏廷德这一将,极是有力。当然,她手上的证据也并非虚言。去阿巴嘎为哈萨尔治伤,又将计就将的把表姐“卖”给了他,除了得到了不少的金银财宝之外,她还得到了这些更加实惠的东西。

夏廷德冷冷一哼,被逼到这份上,也还算镇定,只厉声问。

“你有证据有何证据拿出来说话。”

看着自家这位二叔,夏初七笑了,阴恻恻的勾唇,“证据自然要先呈于奉天殿给当今圣上看的,又岂能给你,毁了可怎办放心,只要圣上一看证物,皇太孙的位置只怕是坐不稳了。所以,我劝魏国公您还是莫要一直为他狡辩了,免得到时候得一个串通叛国的罪名,到时候,皇太孙或可保住性命,只怕您就没那么幸运了。前魏国公的下场怎样,难道你都忘了”

前魏国公几个字灌入耳朵,夏廷德面色一白,看她的目光明显深了。

“你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与老夫如此说话”

“我是什么东西”夏初七反问一声,突地嘲弄的笑了起来,她与赵樽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步一步朝夏廷德走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咯咯直笑,“国公爷你是什么东西,我便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

这句话含意颇深。

懂的人,自然懂,二人一脉同宗,自然都是一样的东西。

可不懂的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夏廷德的脸色白了又白,在她带着狠意的目光逼视下,竟然没有直接开口呛回去,更没有当场索要证据。只眉头一锁,避开她的目光,望向赵樽,模棱两可的笑着,言词极是恳切。

“殿下,今晚之事,老夫多有得罪。但殿下与老夫同朝为官,自当谅解,为人臣者,按朝廷的旨意办事并无过错。既然如今殿下有圣上的手谕,余下来的事,老夫就不好插手了。告辞,夜黑风冷,殿下早些歇了吧。”

夏初七勾唇冷笑。

这个立马与赵绵泽划清关系的家伙,真是没什么风骨。

想必当初他也是这般随手把她那个便宜老爹夏廷赣抛弃的吧

眼看夏廷德想要抽身,赵樽却是冷冷抬手。

“魏国公请留步。”

夏廷德回头,神色略有尴尬,“殿下还有何事”

赵樽冷冷剜他一眼,从陈景手上拿过那一张夏廷德亲自写的筹粮文书,扬了扬,表情平淡,语气也不尖锐,却气势逼人。

“粮草一事,还望魏国公兑现承诺。”

夏廷德眯了眯眼,眼睛里迸射出一抹阴霾来。

“当然。”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侧副将,“张立,此事交由你来督办,差事办好一点,切记让殿下满意为止。”

“是。”

一场乌龙仗打完了,粮草的问题也顺利收官,眼看夏廷德压着怒火再次要离开,人群中突地掠过一抹燕子般矫健的身影,极快的蹿了过去,好似闪电滑过一般,锋利的匕首一闪,夏廷德便惊叫了一声。

脖间微微一凉,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他瞪大了双眼,鲜血霎时从他的脖子上汩汩流出,再配上他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极是狰狞恐怖

“这一刀,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胆敢出言侮辱殿下,不会只是给你放放血,这把刀将会插入你的喉管,送你去见阎王。”

说话的人,是陈景。

持刀的人,也是陈景。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给了夏廷德一刀

在所有人呆若木鸡的注视里,他静静收回匕首,不再多一句话,也不再看夏廷德,又默默地走回了赵樽的身边,表情冷静得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在前一瞬抹过别人的脖子一样。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场上几乎无人反应过来。

赵樽面无表情,冷硬如铁,显然是默认了陈景的行为。

夏初七微微张着嘴,佩服着陈景的武力,却说不出话来。

冷眼旁观的东方大都督,嘴角微微的上挑,笑得极是美艳。

而夏廷德脖子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淌,一双又惊又怒的视线看过来,泛着血色的光芒。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赵樽,带着惊色和恨意,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大雪洗刷着地上的鲜血,尸体很快有人来收走。

先前剑拔弩张的大营中,兵卒们三三两两极为有序的离开了。

夏初七站在原地,嗅着一股子未散的血腥味儿,想着在她来之前这里发生的惨烈战事,再看着那人的方向时,心跳得更快,一双眸子也亮如皎月。

“赵十九”

赵樽没有动作,从她进来开始,他就几乎没有动过。如今听得她欢快的叫喊,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唇,深深打量她一眼,终是叹了一口气。

一叹气,他便是破了功。

所有的埋怨与担忧,仿佛被她生生揉碎,变成了对她永远的无奈。

“你怎生这般不听话”

听着他熟悉的责怪声,想到他经历的凶险,夏初七眼窝发热,觉得这个男人,虽有着常人不可及的智慧,看着风华万丈,雍容高冷,可他的身上,有太多旁人永远永远无法经历的伤痛与悲凉了。

来自亲人的伤,那才是真伤。

她心疼的看着他,上前两步,抿嘴一笑。

“我来接你回去。”

她娇嗔的声音,满是柔软,赵樽喉结明显一滑,原本没动的他,袍角一荡,倏地加快脚步,走到她的面前,二话不说,双臂勒住她纤细的腰身便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叹口气。

“冷不冷饿不饿”

夏初七冰冷的脸贴在他火热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激烈的心跳声,双手亦是用力回抱他的腰,磨蹭似的摇了摇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赵十九的嘴里从来没有“爱不爱”,只有“冷不冷,饿不饿”,但这样毫不情趣的话,每每听入耳,都能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翘起唇,她打趣,“跟在你一起。我不会冷,不会饿,就是老穷。”

赵樽低头看着她,眸色深如古井,许久没有说话。

“喂,说你呢愣着做甚”她笑着拿指头捅他胸口。

他抬手顺了顺她披散的头发,似笑非笑,“阿七,你怎会这样笨呢”

“我笨”指了指自己的脸,夏初七见他眼中含笑,真没有要责怪她大老远跑到阴山来找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讪笑道:“笨就笨吧,反正咱们家有你一个人聪明就可以了。要是我比你更聪明,我怕你会睡不着。为了你,姑娘就憋屈一点好了。”

一句“咱们家”,她说得极是自然,赵樽却觉着从未见过这样好听的话。

他没有回答,也不解释为什么说她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冰冷的脸颊,然后一叹气,再次紧拥她,压在自己胸前。

“阿七”

“赵十九,想死你了,哈哈。”

她大胆的表达着心意,他虽没她那般热情,仍是搂着她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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