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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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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李娇低低问着。

可不等夏初七回答,只见积雪的斜坡后,几名侍卫扶着一个裹成了粽子的“怪人”出来了。那人身子没有好利索,走路时两只脚都在打颤,但他的眼睛没有看她,她一直盯着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李邈,声音颤抖如同呜咽。

“邈儿”

他正是哈萨尔。

“我都听见了,我什么都听见了。”

李邈没有想到哈萨尔会出现,她心里一沉,看向了夏初七,夏初七却给了她一个无辜又遗憾的表情。

“碰巧了,不关我事。”

李邈抿紧了唇,她原以为夏初七不过是报仇一下李娇,没有想到,这才是她走的最后一步棋。在乌仁潇潇的帮忙下,将她弄昏迷,免得她插手,然后激李娇,让她起了杀心,再让哈萨尔看见这一幕。

“哈萨尔”李娇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看着那个男人,她想站起来,想向他解释,但浑身都没有力气,虚弱的身子未起便软倒,身上鲜血汩汩,她只能双手不停往前爬。

“你听我说,不是你听见的那样。救救我哈萨尔救救我救救我”

哈萨尔像没有听见,仍是被人掺扶着木讷的走向李邈。

李娇趴在地上,白着脸,愤恨地瞪向夏初七,眼中全是怨恨。夏初七瘪瘪嘴,摊了摊手,似笑非笑。

“老天作证,我可没有多说一个字,全都是你自己说的。”

李娇已然没有了与她斗嘴的力气,她很清楚,如今大势已去,争辩已无任何意义。她痴痴的望着哈萨尔,想知道他到底会怎样处置她。可他似乎根本就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更没有看见她受伤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只是固执而贪婪的看着李邈,内疚的,歉意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任由侍卫扶着走过去,像一只漠北高原上求偶不成的苍鹰,声音低沉而沙哑。

“邈儿,我以前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来如此我错了养虎为患,认贼为亲。你放心,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李邈比雪花还要苍白的脸,晦涩难看,眼角淡淡的嘲弄也毫不掩饰:“你不必为我讨什么公道,我先前已经说过,我与李娇再无半分姐妹情分,他是你的侍妾,你要怎样处理她,是你的家事。”

哈萨尔听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冷得像冰块戳入了心窝子。可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却是又笑了。

“你这脾气何时变得这样倔你肯为了我从锡林郭勒带人来治疗,你肯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采血,我已然满足。邈儿,我没法给你更多承诺,但我这条命是你的。你说如何,就如何。”

“我要你的命做甚”李邈看了看地上越发虚软的李娇,眉头蹙了蹙,想到临终前父母的嘱咐,不忍再看,别开头去,“你还是先收拾好你自己的烂摊子吧。告辞”

说罢她狠狠打马,就要离去。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这世道太残忍,这关系太尴尬,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般艰难的选择。可在哈萨尔的喊声中,马儿走出不过几步,她突觉胸中气血翻腾,眼前一花,身子便摇摇欲坠。

“邈儿”

哈萨尔惊呼一声。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先前还得由侍卫扶着走路的哈萨尔,推开侍卫便冲了过去,极快的将从马上跌落的李邈接住,看着她煞白的脸,他心里一激,紧紧把她纳入怀里,眼神里是谁也没有见过的害怕与心疼。

“邈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动作小心翼翼,谨慎得像对待什么珍贵的珠宝,怕弄坏了她似的,抬手抚她的发,手指竟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邈儿,你醒醒。”

四下里静寂了许久。

夏初七冷眼看着这出人间悲喜剧,转头看向乌仁潇潇。

“别忘了,回头给看戏的票钱。”

乌仁潇潇望向天际,“伟大的真神,你能不能告诉我,上天怎会派一个这样贪财的女人来救我哥哥”

“邈儿邈儿”

哈萨尔声音越来越急,重重低头,他额头抵着她的,然后甩开来前来扶持的侍卫,艰难的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夏初七。可还未走近,终是体力不支,单膝跪在了地上,语气几近绝望。

“救救她,快救救她,你要什么都可以。”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他只跪了一个膝盖,但夏初七却是感动了,不再卖关子,“放心,她没什么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只是我明日一早要返回锡林郭勒,表姐只能由你代为照顾。”

“你若走了,她要有个好歹可怎办要不然,你走之前,拿我的血,再输还给她”

夏初七嘴角抽了抽,“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输血,那是骗人的。太子殿下,说来这件事,你得好好感谢我吧”

哈萨尔点头,“你要什么”

夏初七慢慢走近,扶起他,笑得极是灿烂。

“外头天冷,先把我表姐带回去。我的要求很简单,今晚慢慢说。哦,对了,别忘了,还有她欠了我二百黄金。”

她瞄向趴在地上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李娇,掏出怀里的欠条来,递给哈萨尔。

“这银子,得找你拿吧”

哈萨尔总算把视线落到了李娇的身上。双眼通红的他,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恨意,一句话冷得犹如冰川。

“胡和鲁,把她带回去,好好招呼。”

、第149章乱太乱真的好乱

漠北的夜空,高远苍凉,寒风呼啸。

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反射着淡淡银白的光芒。

阿巴嘎的城里仍是那么冷,可毡帐里火炭却极是温暖。夏初七和甲一在这天晚上得到了最好的招待。乌仁潇潇陪着他们,矮几上放着马奶酒、烤羊肉、手扒肉,还有漠北极是难得的果品,滋味很是美好,气氛也很轻松。乌仁潇潇谈笑风生,有美丽姑娘的拉着马头琴,优秀悦耳的草原音乐,荡漾在空间里。

但不时看着帐外漆黑的天空,夏初七却在音乐声中惆怅起来。她想到了前去阴山的赵樽,一颗心,早已飞过千里茫茫的雪原,飞往了阴山。

喝了一口马奶酒,她向乌仁潇潇眨了眨眼。

“美丽的公主,我出去走走。”

阿巴嘎城,沉醉在夜色里。

今日太子殿下大喜,众将士都有赏赐夜宴。

在一片欢天喜地里,夏初七慢慢踱着步,走向了李邈的房间。

她先前已与哈萨尔长谈了半个时辰,如今诸事已了,决定明日不等天亮就出发回锡林郭勒。她与哈萨尔久别重逢,自然会有许多话说,明早就不去打扰李邈了。

沿路她遇见了众多穿着整齐的铠甲的北狄兵卒,他们都知道她是太子殿下尊贵的客人,纷纷冲她友好的打招呼,说着她听不懂的吉祥话。可夏初七看着他们,不由就想与大晏与北狄连年不断的战争,再望天空时,一轮弯月都似乎变了颜色。

“要是没有战争,世界会不会更美好”她说。

“会。”

不必回头,她知道甲一跟着她。

“要是没有这样多的琐碎事情,该有多好。”

“对。”

知道他是一个复读机,夏初七也不期望从他嘴中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叹了一口气。但此时此刻,她思念赵樽的心情,在马奶酒和蒙族音乐的催化之下,越发不能按捺,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烧得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北狄文明受汉化的影响极其严重,阿巴嘎这座城市除了蒙族传统的毡帐建筑之外,还有汉式的亭台楼阁。李邈居住的房间,便是汉式的建筑格局。

房间里,甚至还飘着淡淡的熏香。

茫茫然睁开眼,她不知身在何处。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入耳,她微微一惊。

转过头来,她看着眼前男人的笑容,恍惚间,竟像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时光荏苒,他还是那个穹窿山上的小和尚,是那个陪着她仗剑天涯寻找爹娘的沙漠哥哥,笑容仍是那样的温暖。

“你怎会在这”

一个长长的梦境醒来,她有些迷糊,吃惊的看着他。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眸如点漆般晶亮。

“怕你担不了水,来帮你。”

李邈眼眶一热,看着他发呆,已然回过味儿来,前尘种种悉数入脑。他却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拿过温在旁边的水,递到她的唇边。

“表妹说,你醒来要多喝水。”

表妹看着他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李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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