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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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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边上絮叨一样,慢慢的说着,仿佛只是与熟睡的爱人在低低呢喃。

“爷,汤药来了。”

郑二宝的声音传来时,赵樽正有些说乏了。

“进来吧。”

他声音落下,很快郑二宝就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接过药,赵樽屏退了他,将汤药灌入自己的嘴里,慢慢低头,唇印上了她的,含着药,用舌头挑开她紧闭的牙关,一口一口,就像鸟儿喂哺那样,慢慢地渡到她的嘴里。

这样的方法喂药,并不容易,因为她不会吞咽,那汤药总是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他喂得心里越来越慌,目光越来越凉。一边喂药,一边替她擦拭,一碗药喂得他浑身热汗,才总算灌了下去。

他的嘴里,全是中药的苦味。

可她还是苍白着脸,根本不理会他的情绪。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灶上的鱼已经下锅了,在营帐里,似乎都可以闻到诱人的香味儿,可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阿七,你再不醒,爷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像是有些没有耐性了,含住她的嘴唇,重重吻着她,像一只突然间就发怒的野兽般,一边吻,一边低低地吼,试图把她的身体捂热。

“醒过来,你给老子醒过来”

他低低吼着,吻得很重,搓揉得也很厉害,不多一会儿,那怀里的人儿,唇上就有了血色,身上似乎也较先前暖和了一点。不过,全是被他给折腾出来的血色,嘴唇红肿不堪,身上带着一种肆虐般的痕迹,瞧得他不由红了眼眶。可惜,他的所作所为,她一无所知。只静静的躺着,像一只可怜的小虾子般蜷缩在他的怀里,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阿七,你再不醒,爷欠你的银子,可就不还了。”

他咬牙切齿的一叹。没想到,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鱼我的鱼”

她在昏昏沉沉间,就像到自己的鱼了。

“鱼个屁”

赵十九好像很激动他的声音又大又凶。想着这个,夏初七不由皱了皱眉,想瞪他一眼,却睁不开眼睛来,只听得他说,“你下次再敢这样,爷就,爷就”

他就要怎样

迷迷糊糊的想着,夏初七觉是赵十九好像生气了。可她知道,他再凶,都不会真把他怎么样。这种感觉真是好啊,她身上暖暖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来,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可她身子太虚弱,视线太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惊骇地感受到他眸子里咄咄逼人的寒光,只觉得这人浑身绷紧得像一只暴怒的野兽。

嗯,赵十九有的时候,还是很像野兽的。

“赵十九,你,你刚说什么银子敢不还”

赵樽微微一愣,哭笑不得,不由生气的低骂了一声。

“看来在你心里,银子果然比爷还重要”

他恨恨地骂完了,怀里的人儿却眼一闭,又不理会他了,像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他看着她那讨人嫌的样子,突然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可他手刚抚上她的脸,就把被子滑了开去,露出一个雪白的香肩来,瞧得他身子微微一热,赶紧拉上被子给她裹住,不由有些薄怒。

“一提银子,就醒。不说银子就睡,楚七,你想没想过爷的感受”

“唔”夏初七缩成了一团,攀住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呢喃,“赵十九,咦,你好像没穿衣服”她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没有睁眼,可手却不规矩,唇角浮现起一丝笑容来,“我就说嘛我要是死了还,还没上了你真是亏大,大发了我一定要上了你”

他被她的话和动作给刺激到了,按住她的手掌。

“楚七,你在说什么”

打了上嗝,她靠近了他一些,又喃喃一句“我说我一定要上了你”,然后,不等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她再一次华丽丽的昏睡了过去。

“楚、七”

他嘴角微微一抽,凑过去看了看。

她双眼紧闭,唇角还泛着乌嘴。但这一次真的是昏睡过去的,鼻间有浅浅的呼吸。他心里一松,终究又抱紧了她,低低一叹,隐隐的,没有人看见,他的唇边,竟然也有一丝笑容。

“殿下”

陈景在外面喊了一声。

“说”

“属下可否进来说话”

知道他想说的话不太方便,赵樽沉默一下,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身子微微一动,紧紧盖严了她的身子,这才让陈景进来。

屋子里的火炉很暖和,陈景手心有些冒汗,他一直没有抬头,更没敢去看榻上的两个人,只是垂着眼皮儿,把刚刚得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知道了。”

赵樽终究是一个冷静的人,听完蹙了蹙眉头,看着陈景。

“晚点把十天干都给本王叫来。”

“殿下”陈景吃惊一下,猛地抬头看着赵樽。

赵樽有十二个护卫。

除去陈景和晏二鬼之外,还剩下十个。而这十个,才可以真正称得上传说中的“隐卫”。因为在平日里,他们并不像陈景和二鬼这般,常常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他们是谁。

他们之所以叫着“十天干”,是因为他们的名字是按“十天干”中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来排序的。在十天干的手底下,分别又有一支队伍。队长称为甲一,乙一,丙一,以至类推。这一支队伍的人数不多,但却是真正忠诚于赵樽的人。

不过在这些年里,赵樽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不多。如今,如果不是事情有了极大的变化,他也绝对不会动用他们。陈景盯着赵樽,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赵樽不仅没有解释,还低低补充了一句。

“另外让二鬼放下手里的事,亲自跑一趟辽东。告诉陈大牛,当日他在卢龙塞大帐中对本王的许诺,兴许用得上了。”

那日陈景就在近前,自然知道陈大牛说了什么。

一时间,他惊愕不已,满眼都是疑惑。

“殿下”

赵樽慢慢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再让我的女人,吃个鱼都要舍命去捞。”

、第140米吃药还是吃醋。

昏迷中的夏初七尚且不知道赵樽“冲冠一怒为条鱼”的事情。

两三日下来,她陷入了昏昏沉沉的世界里,一直半睡半醒。在掉入冰洞之前,她的身体向来很好,用她的话说,她健康得像一头小牛犊子,伤风感冒都很少有,更不要说像这般一病不起。可这一次可能冰水里泡久了,伤到了根本,小牛犊子终是成了弱不禁风的病黛玉。

若论她这病的收获,便是把赵十九的头疾吓好了。

或者说,他顾不得自家头痛,衣不解带地守着她。她睡,他不睡,她不睡,他也不睡。整夜他都当值。她渴了,他倒水。盅里的水永远都温的。不冷,也不会烫。她要出恭,二宝公公总会在第一时间拎来恭桶。同世间女子一样,夜间她睡觉,手脚总是冰凉,可不论是她的手,还是他的脚,总有他的体温给捂暖,这让率性惯了,向来不惯被人伺候的她,病得都不太像自己了。

晕了睡,睡了晕。不知不觉,三日过去了。

从大帐回来,赵樽顶着风雪入屋,脱去外披的大氅,低头见她还在睡着,皱了下眉头,看一眼郑二宝。

“去吧灶上的鱼羹端来。”

说起鱼来,不得不说夏初七又立了一功。虽然她差一点在冰洞里殒了命,却实实在在创造了一种极好的冬季捕鱼法子。在锡林郭勒的驻营地附近,有好几处较大的淡水湖。如今有了她这个法子,北伐军的伙食都有了改善,鱼羹是喝得着的了。那日初七再醒过来时,得知此事,还小小的得意了一回,从赵樽那里讨了赏赐。

“殿下,鱼羹来了。”

二宝公公躬着身子,恭敬地端上鱼羹。

“你下去吧。”

听了主子爷不咸不淡的淡然声音,郑二宝瘪了瘪嘴,却是不敢多话。如今伺候楚七的差事儿,都由他家主子爷都包办了,自然轮不着他。虽然他心疼爷,却也不敢去抢差事儿,只盼着床上那个“祸害”,赶紧的好起来,让他家爷少遭点罪。腹诽着,他退了下去,帐帘合上了。

赵樽探了探滚烫的碗,慢慢走到床前。

低头,看了看她眨动的眼睫毛,无奈叹一口气,曲指敲在她额上。

“懒七,该起了。”

入冬的时候,温暖的被窝简直就是诱惑。难得有这般可以懒惰变猪的日子,夏初七确实是早醒了,不乐意起床。如今被敲了头,又听见他无奈却哄着她的声音,翘唇莞尔一笑,鼻子里懒懒地“嗯”一声,睁开左边一只眼睛,瞧他片刻,终是长长舒展下酸软的手脚,打了个哈欠。

“这日子睡觉太美,不乐意起了。”

“睡多亏神,多活动,身子康复得快,这是老孙说的,小神医不会不知道吧”赵十九淡淡说着,扶她坐起靠在床头,又顺势塞了一个软软的靠枕在她后背上,这才将鱼羹端过来。

“吃一点。”

这两日吃多了这东西,夏初七一闻,胃就有了反应。

嘿嘿一乐,她讲条件,“可以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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