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2)
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明知道打扰还来
来了不说,拿了人家的酒就灌了一坛
灌完了不说,还不甚优雅的打了一个酒嗝
打了一个酒嗝不说,他还笑意靥靥地望向了夏初七,要撵她走。
“阿楚,下面有许多伤兵,应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身为一个医者,夏初七对于战时治病救人并不抗拒,可东方青玄明显要撵她离开好像与赵樽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是让她很不爽。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我说”
东方青玄撩了一下披散的头发,笑了,“男人间的事,妇人不好插手。”
夏初七哼了一声,“你想搞基,勾引我男人”
又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儿,东方青玄一愣,脱口而出,“搞鸡”
不仅他不懂,赵樽也是不明所以的看了过来。幸而两个人都不是傻子,很快从搞鸡的“鸡”里联想到了什么,赵樽面色一黑,不声不响,东方妖孽却是媚眼一甩,轻轻笑出声来。
“就算是吧那我与殿下搞鸡,你可否回避”
“凭什么”夏初七挑衅的抬高下巴。
“哎,好歹本座为了助你,挨了殿下一顿好揍。”
说罢他像是害怕她不肯相信,把脸伸了过去,让她看他的脸上还没有消散的青紫。可不巧,他的脑袋刚一凑近,就遇到了一只手,轻轻地隔了开不说,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经被赵樽抱到了另外一边儿。
“东方大人,请”
看着递过来的酒坛,东方青玄愣了一下,笑了。
“殿下还真是紧张。”
赵樽不回答,只给了他一个寒光四射的眼神儿。
“不想喝,就走”
东方青玄叹气伸展了身子,衣袂飘飘间,唇角的笑容扩得更大了,对着月亮喝了一口酒,他斜眼睨过去,“你不让她瞧见,她不照样瞧见了么对吧,阿楚,我没说错吧”
夏初七不太习惯他如此亲热的称呼,看着赵樽黑沉沉的脸,瞪了他一眼,“大都督叫我名字就好,被你这样一喊,我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
东方青玄又笑了一声,“那可真是罪过了,青玄还以为,在蓟州客杠看过你沐浴之后,我两个的感情是极好的了”
“东方青玄”
夏初七脸臊得通红,恨不得掐死他。
见她真的生气了,东方青玄莞尔一笑,撩唇看向赵樽。
“青玄只是玩笑,殿下切莫相信。”
丫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他明明就没有瞧见好不好夏初七心里气极,看出来这厮没安好心,故意整她来着,她火急火燎地瞄了一眼赵樽。可那边却没有动静儿,两个男人甚至还碰了一下酒坛。
只不过,一个冷气森森,一个面带微笑,看得她心尖尖直发抽,觉得此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尤其看见赵樽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并不反对东方青玄“撵”她走,一定是他俩有什么不想她听见的话要说了。
起身拍拍膝盖,她瞪了东方青玄一眼。
“人生何人不挨打爷,打得好。依我说啊,不仅要狠狠打,还得以母亲为中心,以上下五千年的祖宗为直径,展开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烈性问候。哼”
她怪异的话,说愣了两个男人。可她嘴上虽然说得极狠,但看到东方青玄漂亮的脸上不和谐的青紫瘀痕,作为一个专业爱美了二十多年的女士,她确实觉得暴殄天物了。没有多说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儿来,递了过去。
“喏,便宜你了拿去擦伤。”
看着她消失在月辉下的纤细背影,东方青玄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又凑到鼻端闻了闻,这才动作优雅地将它纳入怀中,故意刺激某人的笑了一声。
“还是楚七好心啊。”
“本王都不知道,东方大人穷得连伤药都用不起了”
“策略。”无视赵樽冷冷的讽刺,东方青玄笑得无害,语气里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儿,“我不过不擦药而已,又哪里有殿下你精明明知我来了,还玩得一手好亲热,故意向我示威天禄,我得重新审视你了,都说男人心里有了女人,就会变得幼稚,往常我也是不信的,如今看见你,真是信了。”
东方大都督忽略了自己“不擦药的幼稚”,指责起赵樽的“幼稚”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赵樽什么人
杀人都不见血,损人更是不留情面。
他冷冷道,“本王可以与她亲热,你可以吗”
“呵”东方青玄眸子微暗,慢悠悠地笑了一声,“晋王殿下您艳福不浅,青玄自叹弗如,只如今传闻你与北狄公主有染,如何向朝廷交代”
赵樽冷笑,“不劳东方大人费心。”
东方青玄似笑非笑,“到底曾经是兄弟,关心一下。”
赵樽侧过眸子,凉意入骨,“你既然记得,就不要招惹我的女人。”
东方青玄仍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东方青玄”赵樽拖长了声音,余味儿里全是凉意,“蓟州客栈的人,可与你有关”
东方青玄凤眸一眯,“无。”
静静的,赵樽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看了东方青玄良久,突然抬起手里的酒坛,大口大口地灌入喉间,直到酒坛入了底,他才冷冷问,“那你是想来为人求情的”
东方青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摇了摇手上的空酒坛,顾左右而言他地轻笑,“天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了”
“前不久才喝过。”赵樽道,“庆功宴上。”
东方青玄不辩解,只是一笑,“我说单独。”说罢看着赵樽沉沉的眸光,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极为隐晦地问了一个与上面的话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天禄,你后悔吗”
赵樽没有看他,面无表情,挺拔的身影岿然不动。
“人各有命,本王从来不为做过的事后悔。”
东方青玄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道:“如今大晏储位已定,你若再想翻盘已无可能。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北平这边的土地上好好经营了,其实做藩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东方大人会不会管得太多”赵樽冷冷瞄着他,停顿一下,又把话题给绕开了,“蓟州客栈的事,谢了。”
“碰巧遇见,殿下言重了。”
“在东方大人这里,从来没有巧合的事。”
“你说是,那便是吧。”东方青玄笑了,“既然殿下与青玄如此客套,那青玄奉旨监军,也得行使一下监督之权了。试问殿下,卢龙塞虽然要紧,为何不乘胜追击,继续挺进,与定安侯一起围堵哈萨尔”
“事涉军机,本王不必与你言明。”
“青玄是监军,陛下亲赐了涉足军机的权力。”
赵樽淡淡哼了一声,一双黑眸在夜色中极为深邃,“如今我军已追至关外,这些地区在北狄军占领之后,男丁被征用,百姓的粮食也被征用,驿道被摧毁,朝廷的粮草补给线也受到了影响。东方大人不如去打探一下,朝廷多久没派军粮过来了试问一下,本王如何敢贸然推进”
东方青玄凤眸微微一眯,“明白了。”
今晚的卢龙塞注定不能成眠。
大战之后,热血未冷。参与了卢龙塞破城战的士兵,活下来的都在喝酒吃肉,欢庆胜利。不幸阵亡的将士都被葬在了滦水河岸的“士兵冢”。
挖了一个大坑,埋掉了所有的将士,赵樽命人在冢前立了一个石碑,他亲自题写了“卢龙塞战役阵亡将士墓”几个字,同时撰写了一副挽联,刻于碑上。
题字曰:“赴汤蹈火驰千里而卫家国,马革裹尸遁万骑以砥社稷洪泰二十五年,赵樽题。”
另外,就在大晏战士的坟冢边儿上,北狄军卢龙塞一役没有办法带走的尸首,赵樽也都下令集中在了一块儿,挖坑埋在了另外一边。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赵樽仍然题了一块碑,碑上亲书,“卢龙塞战役北狄军将士长眠处”,以便将来晏狄之间的战事结束了,他们的亲人也能找到地方。
如此一来,事情其实有些滑稽,这些生前杀了个你死我活的两军将士,死后却葬在了一处,还得在这个滦水河边争论到底是谁夺去了谁的阳寿,是谁刺入了关键的一刀。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军人不问政治,在向大晏阵亡将士烧纸钱的时候,为免北狄军在阴间没钱吃饭没钱泡姑娘,赵樽也命人为北狄军烧了纸钱。胜败是一回事,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他这样的举动,没有人反对,全体大晏将士甚至豪气干云地在北狄人的墓前洒了一碗酒,算是拜祭。
葬了,人去了,也就了了。
不是麻木,只是习惯。
不管是兵士还是将领,活下来的人很快就都恢复了正常。一样可以哈哈大笑,一样可以高声庆幸,一样能够激动的庆祝。庆祝之余,将领们都与东方青玄的看法一致,纷纷请命要继续推进大宁,血洗哈萨尔,血洗北狄,为兄弟们报仇。
可赵樽却迟迟没有下令。
这对于赵樽过往的战争历史规律来说,是极不正常的。有人私底下猜测,大将军王有了女人,胆子变小了。可是猜来猜去,却没有人知道赵樽到底在忌惮什么。不过,金卫军治军严明,虽然有人议论,却没有人不满。他们跟着赵樽,总是打胜仗,对于将士来说,胜仗就是极好的生命保障,都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虽然没有下令进攻大宁,赵樽却以北伐军大将军的名义向朝廷递发了捷报。一方面为参与卢龙塞战役的众将士请功。另一方面也让朝廷下令对饱经战火的战乱地区予以减免赋税的政策,还有勒令该地区乡绅为百姓减租,以便尽快恢复农耕,让老百姓得以喘气。
一道奏折飞往了京师。
赵樽回到住宿大帐的时候,带回了一身的夜露。
夏初七还没有入睡,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她窝在他的被窝里,拿着他的兵书在看只不过,在兵书的下面压着的是一本很给力的小黄本。
“傻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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