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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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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慢慢的扫了过来。

看了她许久,慢慢的,他站起身来。

又打量了她片刻,他衣袖微微一拂,一转身背对着她,便冷冷出声。

“陈景。”

“属下在。”那个无时无刻不如影随行的黑衣男子,从屋外大步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二鬼和另外两名侍卫。除此之外,便是一脸不解的郑二宝和依旧绞着巾帕温温柔柔的月毓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夏初七若有所悟地牵开了唇。

她没有再说话,等待赵樽的下一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听得他说。

“拿下楚七,和范从良一便押解回京。”

“是。属下明白。”

陈景回答的声音,照常的没有什么情绪。

可是这一刻,夏初七真真儿觉得刺入肌肤一般的凉。

但她却是反常的笑了起来,笑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你哄人,人哄你,哄来哄去哄自己。其实杀了灭口,比押解回京更方便吧晋王殿下。我现在才想起来,真正应该被灭口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范从良。只要我一死,范从良说什么都没有用,殿下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又岂是杀一两个人堵得住的即便现在朝廷说那千年石碑是假的,天下百姓也不会再相信,只会觉得你晋王殿下更加的委屈。”

赵樽始终背对着她,静静听完她的话,不发一言,便大步往外走。

“站住。”夏初七突然低喝。

他停下了脚步,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为什么”她问。

赵樽迟疑着良久不语,背影在她眼里成了雕像。

就在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又突然听见了他冷冰冰的几个字。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本王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想的。”

、第057章怀上了爷的孩子

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

不会当裁缝的司机不是一个好厨子。从前夏初七不懂,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人活在世上得给自己留几手,一条道跑到黑的人,准是脑子有泡。瞧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如今她夏初七脑子上起泡了,有点大,亮亮的,戳破的时候还带点儿酸味儿。

不过有幸的是泡破了,不过剩个碗大的疤

还是那一间小柴房。

旧地重游,地方十分熟悉。

只不过心境嘛,此一时,彼一时,似乎又略有了一些不同。

也不知咋的,坐在那柴房里头,夏初七莫名其妙就想起她第一次被关押进来时,那人尊贵高冷地进来审问她要找小金老虎,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一不小心绊在了地上,她便咬到了他的嘴巴,他狼狈得直骂娘想想他回去后肿成了猪的嘴,还有一脸铁青的样子,她当真觉得好笑得紧。

没错儿,她这会子心情很不错。

这一回再关押,似乎比那个时候的待遇好多了。

小小的一间柴房里,专门为她支了一个小火盆,而上次被她用桃木镜给戳穿的那扇木头门,也已经重新修揖过了,不会有冷风漏进来,还是十分暖和的。

不过那门儿,还是木头的,他也不怕她又跑出去了

哦,是了。

其实整个驿站都是层层的守卫,她根本就跑不出去。

先前她钻过两次的那个狗洞,说起来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只是很不巧的,她偏生做的就是那个笑料。

柴房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她坐在火盆边上,身子觉着冷。

她有些奇怪,在屋子里头烤着炭火,再怎么冷,也不能冷过腊月天的河水吧为什么那天在水里面泡了那么久她都不觉得冷,而这会子却是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寒

妈的

暗自骂了声娘,她跷着二郎腿,手里懒洋洋的拿了一根细木柴,捅着那火盆里烧得红红的木炭玩。等柴火被炭火惹得燃起来了,她又在地上杵灭。等杵灭了,又去挑逗那炭火。

真有意思。

几次三番地玩耍着,她不知不觉哼唱起了歌儿来,嘴唇轻微翘着,带着一丝惯常的嘲弄和不屑,另外一只手又扯了扯身上那件小厮穿的青布直裰,不经意碰到怀里的桃木镜子。

想了想,她又笑眯眯地掏出镜子来。

照了又照,她一阵寻思,这桃木镜啊,是它带她来的,就不能再把她带回去么她承认,这两天太闷了,闷得她又开始想前世的战友,想那个时代的高楼大厦,网络电视,还有那些帅帅的潮男,那军绿色的营房和英姿飒爽的绿军装了。

“你呼唤我,我呼唤你,军号把我们集合在一起,不论官还是兵,队列里都是一二一,虽说是岗位不一样,官兵情,战友爱,胜似亲兄弟好战友啊,亲兄弟,人生最美是军旅”

她反复哼唱着,一照再照,可镜子还是镜子,她还在柴房。

光线太差了,她看不清自己的脸。

为什么不是做梦

她揉了揉眼睛,在脸上重重拍了拍,确保里头是一个笑脸了,才又咧了咧嘴。

在前世她也是一个爱臭美的女人,没事儿也爱瞎照镜子,摆弄着腰肢想,有一天肯定会有一个男人在她晨起换上军装时,从后面轻轻抱着她,轻柔的说句“老婆,早上好”,再献上一个早安吻。可随着她的年龄一天天拖得大了,她也没有找到那个可以与她同食同寝的人。

事实上,她相亲的次数有没有991次,她不知道。

这个数字不过是她胡咧咧出来嘲弄自个儿的。

相亲的那些男人里,优秀的肯定也有。

也不是她的眼光太过挑剔,可真就没有看得对眼的。

真他娘的

那个时候要是嫁掉了,应当就不会发生如此倒霉的事儿了吧

一直坐在火盆边儿上捅着炭火,她想想又觉得住单间也没有什么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听不见梅子的打鼾声了,而且这柴房里吧,打扫得还算干净,除了住进来整整三天都找不到人说话和有些担心傻子的安危之外,她也没有觉着空间逼仄狭小。

嗯,要换到现代,这样的一间单身公寓,能值好些钱吧

夏初七不恨赵樽。

“恨”这个字,左边儿带了一个心,有心的人才会去恨,没心的人,也就不懂得恨了。

再说了,恨他有个什么用呢她自个儿抽疯发春怪得了谁要是往后有机会,她想她定能拍着他的肩膀,高声赞扬他一句“哥们儿,玩得一手好牌”。

可如今,怕是没机堆叠了。往后啊,他做他的“人不粘”,她做她的“鬼难缠”,桥归桥,路归路,多好

有恨他那个闲工夫,她宁愿好好的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活着出去。

外面,才是她向往的自由。

这大晏王朝的大好河山,她还没有去见识过呢。

她可不想未来的日子,就在牢房里慢慢变成一个老太婆,或者等着有一天被押回了京师,还得被砍掉脑袋。

可这柴房里的日子,过得可真他妈的漫长啊。

捅了一会儿,她实在闲得无聊了,又走到门口去,重重拍了拍木板门,“喂,外头有人没有”

“吼什么吼”外头的守卫应了。

夏初七翘起唇角来,放大了声音,提脚往门上踹了一脚。

“老子无聊,再问候一下你家祖宗,怎么的”

“你”

外头的人气恼极了,可接下来,又只剩下了风声。

这已经是三天来她第n次问候人家的祖宗了,可那些人或者是忍了,或者是已经习惯了,总而言之,就是怒一下,也就不再搭理她了。

进来找她打一架也好啊没血性的东西

夏初七真是无聊透了,又回身坐到了炭火边儿上。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不敢怎么着她。因为那个人没有下命令让她去死,他们就得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不仅不敢打骂,还得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些守卫哪里清楚,她与赵樽之间其实啥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庆幸。

幸亏那天在清凌河边上,她没有一时间色令智晕,告诉他那个小金老虎,她已经给弄丢了。她猜测,他如今还不杀自个儿的原因,应该不是还没有找到那只小老虎。而她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烤火骂人,也真是亏了那只小金老虎了。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发现自个儿那么英明神武过。

在人家的美男计之下,居然还端住了。

“人生最美是军旅,是军旅”

又哼起了歌儿,夏初七笑眯眯地捅着炭火玩。忽地又想,要是这间柴房突然呼呼的烧了起来,她一下子便烧死在了这里头,那人再也找不到小金老虎了,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守卫大哥,我们是奉了爷的命令来的,行个方便。”

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温婉的声音。

“月毓姐啊行行行,马上马上。”

吱呀一声儿,柴房的门儿开了。那些个见天儿被夏初七问候祖宗的家伙,可能早就已经烦透她了,如今见到有另外的人来让她骂,都得乐坏了吧

好笑地哼了哼,夏初七跷着的二郎腿没有拿下来,身子斜歪歪的靠在那床脚上,嘴角依旧带着一股子嘲弄的微笑,静静等待着那一张漂亮的芙蓉脸出现在面前,也可以赏心悦目一下。

“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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