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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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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说着说着,便挪得离他近了一点,慢悠悠的,一只手撑在大石头上,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一张烫得吓人的脸儿挨着他,磨蹭了几下,便嗅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甜丝丝的轻幽酒香味儿。

“不如就现在”

“现在”

大概被她奇怪的语气给弄懵了,赵樽眉头似是浅蹙起来。

夏初七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杵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往她脸上喷了一口酒气儿。

“赵樽,你喝醉了吗”

“没有。”

“可我有点儿醉了。哎”眯着眼儿看他,她不知道自个儿的语气有多软,更不知道那似娇似嗔的样子有多么的不同寻常。只是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掺了一点儿憨气,笑眯眯的说,“不过,不是酒给我灌醉的,而是被你给迷惑的。喂,你生得这么好看,还没事儿跑来勾引我,啧啧,这样子做人很过分的,你知不知道”

“真醉了”赵樽拍一下她的脑袋,冷眸微动,喉结一滚,那声音低沉得近乎暗哑。一时间,听得夏初七不由得有点儿心猿意马起来,那感觉还真是好像醉了。

“不算太醉,喂,不如咱俩做点儿更有诗意的事情”

“诗意”赵樽显然不解。

“你看看啊”

夏初七抬起头来,看着天上长毛的月亮,傻乎乎的念。

“头顶明月光,石上人一双,抬头毛月亮,低头”

说到此处,她拽住他的胳膊突然一紧,哈哈大笑着带着酒意接上了一句“低头沐浴忙”,接着便将他往石头下面一推。赵樽这会子顺着她的话题,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会有些举动,一声巨震般带着水声“嘭”响里,他和他手上的酒缸便齐刷刷地坠入大石头下面的河水里。

“不是让姑娘我伺候你沐浴吗现在你沐浴了,银子两清了哦。”

清凌河的水挺深,夏初七原本想捉弄一下他,随便出一下这些日子以来被他压榨的恶意。哪儿会知道他呛了两口水,身子扑腾扑腾几下,脑袋便往下头沉,再没有冒出来了。

“不是吧你不是会水吗”

上回湔江堰泄洪,他都随她飘了那么久

不对,那个时候还有那个棺材板子。而且,他这会儿喝多了酒。

想到这里,夏初七吓得激灵了一下。

“赵樽,赵十九喂,你别吓我。”

水里没有人回答他,赵樽连人影子都没有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可把个夏初七吓得不行,酒都醒几分,尝过泡在水里滋味儿的她,再顾不得那许多,脱掉身上的狐皮大氅儿,“扑腾”一下便跳了下去,往他先前落水的地方,沉入水里四处摸索。

夜很黑,水里更黑。什么也看不见。

摸萦了一会儿没有寻着人,她又冒出头来。

“赵樽赵樽你在哪儿”

还是没有人回答好。

心狠狠一沉,该不会是真是淹死了吧

一阵发了狠的在水里面摸索着,好久都没有找到人,夏初七那颗心脏,紧张得快要冒出嗓子眼儿了。

“赵樽”

她浑身湿漉漉的,根本不知道,自个儿喊出来的声音都变形了,可就在这声儿刚刚落下之时,后头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腰上一紧,便被人狠狠的一把抱住,死死往水里压。夏初七呛水了好几口水,才跃出水面来,回过头便看见了长乱的月光下,如同星子一般晶亮深邃的一双眼睛。

隔着一圈水波,夏初七仿佛看到了那货眼波里那一抹很少见到的“蔫坏”,几乎下意识的,她就明白过来了,又一次被他给耍了。

“你要死啦,你个王八蛋”

她尖声儿喊着,便往他身上打去。

“别闹了,水里冷”

此时,腊月的水,虽是南方也凉得入骨。

她使劲儿捶着他,骂骂咧咧,“神经病,你开不起玩笑还是怎么的啊我就那么一推,是你自个儿看美女看入眼儿了,没有坐稳才滚下去的,你那么吓我,害我在水底白白捞你尸体捞得都快要冻死了才出来,还想把我往水里摁。你说你这个人,报复心咋就那么重呢”

噼里啪啦,她像个竹筒子似的骂了开来,他却像是听得烦了,双臂一展便死死抱紧了她,在冷冰的河水里,夏初七身子一个激灵,觉得自个儿落入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第055章本王的小奴儿

“不闹了。”

他又低吼了一句。

灼热而粗重的呼吸,随着他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一起圈了过来。

耳朵一烫,像被蚊虫给突地叮了一下,夏初七的脑子顿时就糨糊了,有那么一瞬间,那完全不知所措,身体僵硬了。

她这个人,披了一声女人皮却有颗爷们儿的心。

平日里常常像女汉子似的与人耍狠斗嘴,一般情况下,她吃了这暗亏,很难下得了火气儿,非得收拾回去不可。

可这会儿,在这个没有灯光,只有冰冷和黑暗的河面儿上,身体的接触是那么的敏感,他火样的胸膛紧紧地挤压着她,两个人湿透了的身体紧贴在一块儿,随着他那个激烈的搂抱,让她突然便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被点燃了。

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她情不自禁地突然战栗一下。

脸烧了起来,骂声也停了,眼睛止不住地回头望向他

风华绝代,美绝人寰。

入目的男人,给她的那一眼,便只剩下这八个字可以形容了。

他若为飞禽,天下万物都可为成为走兽。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成熟女子灵魂的夏初七,很难具体描述这一眼那惊天动地。

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如同雕像一般俊美高贵,面容上不知带了些什么情绪,像危险,像邪恶,又像在生气,可每一寸表情都如同一支能射入人心的利箭,如厮俊美,举世无双让她的脑子里顿时像在下烟花雨,吞噬掉了理智一般在绚丽的开放。甚至于,傻乎乎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刚才那两句“不闹了”,仿佛男人对心爱的女子才有的亲昵宠溺。

“看够了吗再看爷可要收费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盯得又发了狠,头顶一道冷冰冰的话音落下,激得她回过神儿来,这才发现自个儿又犯了花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想。

嘴皮动了动,她窘迫了一下。

“嘁,说得像谁爱看你一样”刺儿了他一下,她正准备推开他,身子却又是被他一阵紧裹,接着便被他打横抱起了起来,很快便跃上了河岸,那英姿如风潇洒,随着两人出水的声音,她“咚”一声便被他甩在了潮湿的清草地上。

“哎哟喂,我的屁股,过分了啊”

拍拍着地时吃痛的小屁屁,她刚才所有旖旎的幻想都特么破灭了。“嗷嗷”地惨叫着,对他骂骂咧咧,而他却是闲适的立于她身前,一张依旧瞧不清情绪的面孔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瞄着她。

“还敢不敢了”

“当然不敢。”心神归位,夏初七的嘴也损上了,“你的智商再可怜,也不怎么可能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了吧”

又损人智商,她心知只是为了自个儿刚才的失态找个台阶。

更心知这货的嘴也不是个好的。

原以为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毕竟大冬天把人推下河里,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儿。

要不是喝得有点大了,她其实也不能那么缺德。

总之,哪怕换了她自个儿,也不能轻饶了旁人。

却不曾想,那赵樽只是重重一哼,似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将她从地上像拎落汤鸡似的拎了起来,一只手便轻轻松松把她腰给搂紧了,去那块大石头上把拿了那件狐皮大氅下来,没有穿在自个儿身上,却是出乎意料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再有下次,爷必将你剥皮抽筋。”

说得虽狠,可夏初七却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答不出话来。

她上辈子有许多哥们儿,也待她好过,可似乎她自我保护的意识太过强大了,很少有人觉得她其实也是需要男人疼宠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抱着她,给她冰冷的身子裹上衣服,便又抱她到马上,搂在身前,替她遮挡了凉风。

这辈子傻子待她也极好,可那种好很多基本一种像未成年孩子对待自家的母亲,依赖和亲情远远多于男女间的那种感受

男女间

思考着这个词儿,她女汉子的心肠,耳朵却一直在发烫。

两个人共骑在马上,他的呼吸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身子不经意小小摩挲,都能让她激灵灵的,鸡皮疙瘩布了一身,觉得身子没有一处是自在的。讷讷的,过了好半晌儿,她才寻了一句能搭讪儿的台词。

“你也不用那么狠吧留着我多有用,不还得替你治疗么”

马儿悠闲的沿着河边儿往回走,这回,换赵樽良久没有回应。

夏初七原本便是一个话痨,可因了先前河里那个紧紧的拥抱,还有为次窝在他怀里的浮想联翩,加之裹了他的大氅儿时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让她稍稍的多了一层尴尬,人也便矜持了许多,也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再叽歪。

一匹马,两个人,一地的发毛月光。

河风带着一种轻淡的夜露之气,缓缓飘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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