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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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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去,单膝跪地。

“回禀殿下,是,是东方大都督听闻宁王殿下在锦城府坠马受伤,正准备前去探望请殿下先行,我等马上让道儿。”

赵樽缓步放马过来,冷眼望向那辆密封严实的黑漆马车。

“东方大人,出来说话。”

“大都督身子不适,怕把病气过给殿下,不便出迎,请殿下见谅。”

冷眼一扫,赵樽不冷不热的道,“你是什么人敢与本王狡辩”

那校尉跪在地上,头皮一阵发麻,额头上满是冷汗。

“回禀殿下,卑职乃是锦衣卫”

“滚”

不等他说完,一道“嘶”声儿里,大鸟立起前蹄,一个窝心脚便踹了过去,那校尉不防马会突然踢人,整个儿如同脱线的风筝一般被踹离了足有三尺远,才“嘭”的一声重重坠地,连一个闷哼都没有敢哼出来,嘴角便溢出了鲜血。

“殿下又何必动怒”

黑漆马车的帘子撩开一角,露出一张妖气十足的俊脸。

“青玄实在抱恙在身,不敢给殿下请安,还请殿下恕罪。”

赵樽冷睃着他略显倦态的面色,淡淡抿下唇,略略沉默了片刻。而在场将士和老百姓眼看着突然暴发的血腥一幕,也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东方大人,可有见到本王府上的仆役楚七”

“不曾。”东方青玄浅笑,“一个仆役而已,殿下为何大动干戈”

“那是本王的家事。”

赵樽冷沉着脸,勒了勒马缰绳,漫不经心走过去。那个悲剧得被踹飞吐血的校尉正准备爬起来,一只带着酷烈杀气的马蹄子却再一次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心窝子上,踩得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才听得上头冷飕飕的一个字。

“搜。”

、第045章同处一晚求首订

“搜”

得了赵樽的命令,一个个披甲持刀眸子嗜血的金卫军便冲了过来。似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那潮鸣电掣一般的气势夹着马蹄声,令人无端端生出几分恐惧来。而紧紧护在东方青玄车驾边儿上的便装锦衣卫,也摸向了腰间的配刀,摆开了备战的架势。

形势一触即发。

“不得对殿下无礼”

锦衣卫腰刀尚未出鞘,马车上的东方青玄便出声阻止。

温柔的轻斥了自家下属,他一双狭长妖气的眼神一转,便又笑着望向了赵樽冷冷的面孔。

“殿下,青玄再不才,也是左军都督,朝廷一品大员,承蒙圣上看重授太子太保,掌锦衣卫事务,专理圣上钦定的案件,又因时常在外行走,圣上恐青玄办案不便,特地御赐一把绣春刀,特嘱咐青玄,一切刑务只需专呈于圣上。今日青玄实在不解,殿下这是凭哪一条祖制要搜青玄的车驾”

一系话,他说得极慢,极缓,极温柔,却又掷地有声。

他话都这么说了,如果赵樽要凭着他的王爷之尊,执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搜查他,那便不仅仅只是得罪了他东方青玄,而是存了心找京师那个老皇帝的茬儿了。

一招儿“将”军,手法很高,也很呛人。

这样儿的罪责,谁敢担当得起

可了解赵樽的人却又生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赵樽端立于马上,并不见他有任何张狂的动作,可一举一动却全都是来自天家皇族才有的逼人贵气。他从容地将手上马鞭递与郑二宝,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轻按在腰间配剑之上,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在刺耳的抽剑声里,那一柄带着幽幽寒光的宝剑,哔的抽出

剑光一闪,便直指东方青玄。

“我大晏朝有严令,各级官员服饰,不得僭越。东方大人便衣出行,未着锦衣卫官服,本王虽认得你是东方青玄,可本王的剑它却不识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

这不是蛮不讲理么

东方青玄笑容僵硬了一下,似是被他呛得一阵咳嗽。

“殿下,锦衣卫如何行事,自有青玄独断定夺,如办的差事儿有错漏,也自当回京向圣上请罪。而殿下您行军在外,管理军中繁重事务最是紧要不过了,何苦又来管青玄这里的闲事”

“哦”

赵樽一身亲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风,慢慢悠悠的端坐于马上。

“两年不见,你还真是长进了。”

说罢,猛一回头,声色俱厉,如冷风拂面。

“还在等什么搜”

“是,殿下”

沉喝声里,金卫军将士再无顾虑,直朝马车方向扑了上去。

要知道,锦衣卫从拱卫司改置之后,在朝廷里的势力发展十分迅速,由于有老皇帝撑腰,这几年来东方青玄张扬跋扈,四处罗织罪状,屡兴大狱,与朝中各级官吏乃至京军三大营都早已生出嫌隙,这些将士们虽说常年在外征战,也对这些鹰犬的事迹有所耳闻,早已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了这等机会,自然无不拼尽全力。

乒里乓当

两伙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刀剑相斗,打得理直气壮,喊杀声带着骂娘声不绝于耳。

而同一时刻,另外一边儿,除去挤满了越来越多围观的老百姓之外,崇宁县原本的秩序便没有打破。设置的关卡处,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检查供来往通行。

这时,一行约有二十来人的送葬队伍,四人抬着棺杠,八人吹吹打打,亲族们一个个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声儿里,将漫天的冥黄纸,撒得城门口四处乱飞。

“天都擦黑了,送什么葬晦气。”一个守城大兵粗声粗气的吼。

“官爷,俺娘是落井横死,阴阳先生说时运不正,煞气则不散,须得亥时入土,出晚殡,离选好的风水地还远着呢,您看这”送葬队伍里打头那中年汉子,披着一身混了泥点子的孝布,不停点头哈腰的哭着脸解释。

“出晚殡”

与他们叫嚷那个大兵也是崇宁县本地人,自是知道本地确有这样的民间风俗和说法。世人皆尊崇死者为尊,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亲,他犯不着刁难丧家。

“走吧走吧走吧速度点”

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遍,城门口便给放了行。而守城大兵们的眼风儿也时不时都望向正在不远处械斗的金卫军和锦衣卫,完全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给吸引了眼球。

“岂有此理锦衣卫也敢惹”有人边打边喊。

“老子管你他妈什么卫叫你小子狂妄,今日非得砍杀了你们不可。”有人似乎更比他还恼。

锦衣卫的人数较少,金卫军的人数也不多。

在缠斗了约摸有一刻钟后,明显还是擅长攻城掠地上阵杀敌的金卫军占了上风。眼看,打头的十余名金卫军离东方青玄那一辆黑漆的马车越来越近,胜负立分。

“住手”

东方青玄突地拔高了声儿。

随即,他莞尔一笑,目光瞟向了一直未动声色的赵樽。

“殿下,大家都是自己人,在这里喊打喊杀的实在不成体统,反而让百姓们看了笑话去,会说原来朝廷就养了一群自相残杀的败类呀先头的事情,恕青玄鲁莽,殿下只不过要搜一下车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挑眉梢,“如风,把马车打开,让殿下的人检查。”

“是大都督。”

刚才还在那儿执意不肯,现在又突地转了口风,围观之人都心道他这是打不过金卫军不得不服了软,心下对晋王爷的敬仰又多了几分。接下来,人群便齐刷刷的安静了,原本刀光剑影的械斗也霎时停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瞄向了那辆黑漆马车。

唰的一声,马车门便被拉开了,黑绸布制成的帘子,也撩了起来。

可里头除了东方青玄自己,再没有一个人。

又哪里会有夏初七的影子

“殿下,您可看明白了”东方青玄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马车壁上。

黑漆马车不算大,车底板也不厚,有没有藏人,一览无余。

原来是有持无恐

好多人的脸面都变了,只有赵樽依旧高冷如常,甚至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情绪,只盯着东方青玄略有疲态的面色,淡淡说,“东方大人气色很差,看来实在病得不轻,可有请太夫诊治”

“多谢殿下挂心了。”

东方青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还会有心思与他闲话,可面儿上却仍是带着笑意,神色妩媚而妖娆,一副不迷死人不甘心的贱样儿。尤其是在他看向赵樽之时,那眉梢眼底的风韵,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世上最温柔雅致的情人,在对他的爱侣絮絮诉说衷肠。

“殿下,青玄往日里行为虽说还算谨慎,可仍然得罪了一干同僚,以致误会愈演愈烈。但旁人不懂我,殿下您应当懂我才对自打端上了锦衣卫这一碗饭,青玄若不使点儿手段,又哪里办得了案子您说呢”

他笑靥如花,赵樽却面色未改。

“东方大人所言极是。可本王以为,含容终有益,任意易生灾。撒什么种子便结什么果,谨言慎行,还是免遭恶报得好。”

“谢殿下指教。”一颔首,东方青柔声问,“青玄有恙在身,不便陪殿下久聊了。如今,马车也查了,可以离开了吗”

赵樽冷冷盯住他,不轻不重的摆了摆手。

“放行。”

紧张肃杀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紧接着,刀剑入鞘,剑拔弩张的氛围,也便彻底没有了。马蹄“踏踏”而过,车辘轳“吱呀”转动,在场众人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马车路过赵樽时,东方青玄晃了一下车帘,散漫地勾下唇。

“殿下,找人的游戏,青玄也喜欢得紧。若需要锦衣卫出手相助,不必与我客气。”

赵樽盯着她,淡淡地露出一抹玩味,“东方大人,慢行,小心路滑。”

黑漆的马车远去了,两个人的对话听见的人很多,可能理解其中意味儿的人却很少。直到东方青玄一行人没有了影子,一直护在赵樽身边儿的陈景,这才出了声儿。

“爷。”

赵樽看着城门的方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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