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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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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樽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

“上回我给你诊断时,的确阳气有亏,肾阳不足,但那是因你当时肩背上的伤势过重导致的。现在你伤已恢复,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说,该是龙精虎猛才对”

赵樽握缰的手一紧。

夏初七自以为戳到他的软肋,笑得好生得意,“没事儿,你也不必沮丧,有我小神医在,包你威风八面,独领风骚,一夜御数女不在话下。只不过嘛,这个价钱得好生谈谈了”

腰身突然一紧,一股子森冷的男性气息便扑入鼻端,那人的手劲儿大得像是要掐断她的腰,勒得她呼吸困难,回头骂了一句娘。

“凶什么凶不行又不丢人”

他的眼在黑夜下越发深邃,一字一顿,“给爷闭嘴”

“有屁不放,憋坏内脏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她回敬过去,含含糊糊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词儿,越发觉得呼吸不畅,声线顿时便软下不少,试图以柔克刚。

“行了行了,就当我说的全是屁话好了我只希望,等咱俩的战略计划完成了,你能依约放我离开。我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就想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见天儿看人脸色。”

“你有卖身契。”他面无表情的放手,一副主人风范。

“不能赎”

“不能。”

“你上次不说,都准了”

“爷说的是扑烂。”

他一双仿佛能洞穿她心思的冷色眸子,瞅得夏初七心里一寒,磨了磨牙齿,只恨当初没解释清楚,怒得再次撒气一般,狠狠一拍大黑马,惹得它“嘶”了一声,加快了步伐,才在冷风中怒吼。

“你大爷的,难不成还想奴役老子一辈子”

自此,一副绝交的姿态,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花了比来时多出两倍的时间,到了清岗县界碑处,赵樽便勒马停了下来。只听见一身鹞子般的哨声响起,界碑外头的草丛里便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儿。头束发冠,黑衣短打,身量极长,看上去精悍能干,人还没靠近马侧,便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爷”

赵樽点点头,让夏初七把信鸽递给了他。

“收拾妥了。”

“是”那男子起身接过信鸽,瞄了夏初七一眼,又冲赵樽递了个眼色,这才俯在他耳边低低轻语了几句。虽说离得极近,可夏初七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只听到赵樽淡淡说句“知道了”,便再次策马扬鞭奔了出去。

驿站城门早已关闭。

垛墙上巡逻的守卫看见晋王殿下的坐骑冲了过来,速度急快的扬旗通知下头的兵士拉开了门闩。在铁门沉重的“吱呀”声里,大黑马姿态矫健的纵入了兵士们列队整齐的大门。

可还没到马号,前方便出现了一队锦衣卫。

氤氲的火光中,被簇拥在中间那人,正是红衣妖艳,眉目含笑的东方青玄

、第037章玩得太过欢实了些

“殿下夜间携美出游,好生快意。”

赵樽勒住大黑马,冷眼看着挂着笑意的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夜不安枕,可是又寂寞了”

“哪里哪里。”东方青玄淡淡的声音,温缓,悦耳,尤是在这样冷寂的夜里,与赵樽身上森冷的寒气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比,“青玄等在此处,是想向殿下借一个人。”

在昏暗的火光中,赵樽将夏初七整个儿往怀里一裹,顺便将她衣裳上抱过信鸽的血迹一并掩藏,面无表情地冷哼。

“本王无人可借。”

东方青玄看着他占有性极强的动作,轻轻一笑:“殿下将吴参将送与了青玄,可他伤势严重,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听闻这位楚小郎有小神医之能,特来求助。”

目光在他身上停顿,赵樽冷冷一挑眉头。

“本王如若不愿呢”

淡淡一笑,东方青玄几个字出口,如银珠落在玉盘,叮叮有声。

“锦衣卫做事,殿下应当清楚。”

“东方青玄。”赵樽冷眼一扫,“你在威胁本王”

“青玄不敢。只吴参将乃圣上任命,若死在殿下营中,又是被酷刑凌虐至死,恐怕殿下回京也不好交差吧青玄为了殿下着想,如此只好得罪了。”

他此言一出,锦衣卫便随之而动。

“本王到要看看,谁敢。”低低冷喝一声,一身黑袍的赵樽,面色冷然,再无半分与他周旋的和气。

铁甲铿铿声,冷冷入耳

夏初七原以为又像前两次一样,这两位美男磨下嘴皮子就完事了,哪儿会知道,不过转瞬间便要动武。很快,整个马号便被赵樽的人马包围起来,锋利的弓弩钢刀,瞬间出鞘,在火光下发出刺眼的寒光,那利芒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刺穿对方的心脏。

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对峙片刻,却是东方青玄先笑了。

“治病救人本是好事,殿下未免太过无情了。”

“东方大人见笑了。本王的人,别人用不得。”

眼看便要尖刺对麦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直端坐在赵樽怀里的夏初七却突然莞尔一笑,捏了一下赵樽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东方青玄。

“大都督如此抬爱,楚七要是再不识好歹,那便是愚不可及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不如这样,且容楚七先回房换身衣裳,再去诊治”

说到这儿,她侧眸瞥了一眼赵樽,仿佛融入了浓浓的情义,语气亦是娇羞了不少,“楚七才刚与殿下夜游,玩耍得太过欢实了些,身子有些脏,不敢污了东方大人的地方。”

这话说得隐晦,却又让每个人都听得懂

赵樽冷硬的面部肌肉,不着痕迹的微跳了一下。

东方青玄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身侧的金卫军,缓缓牵开了唇。

“殿下兴致真好。那,青玄便在东院恭候了。”

说罢一拂红衣大袖,带上一行锦衣卫便隐入了夜色之中,也带走了刚才喷薄欲发的紧张感。赵樽缓缓一挥手,里外三层的金卫军也铿铿然退了下去。马号的杀戮之气,终是散了开。

“你不必答应。有本王在,他奈何不得。”

冷冷的夜风中,他的声音比刀剑更为冷硬。

“嘁,我可不想欠了谁的人情,完了又得诓我银子。不就是治病么我是医生,应当去的。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回屋匆匆梳洗下,夏初七处理好血衣,换了一身儿衣裳,又特地检查了一下额角遮那个“贱”字的肤蜡,这才去了东院。

东院的陈设不如玉皇阁精致,本是招待来往官吏使用的,不过却也古朴干净。见她入屋,东方青玄慵懒地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差了人端茶倒水,极为客气讲究,却便未见到那个据说活不过今夜的吴参将。

夏初七心下明了,懒洋洋往椅上一坐,笑眯眯斜睃他。

“大都督治病是幌子,邀楚七前来单独一叙才是正经吧”

“聪明。”弯了下唇角,东方青玄轻嗅了一下青花茶盏里的茶,动作妖雅入骨,声音仍是浅淡如春风拂面,“如风,把东西拿给楚小郎过目。”

“是。”

很快,一个略显陈旧的香囊便呈在了夏初七面前。

这个东西她见过,就压在夏草的衣箱底下。略有淡香,针脚雅致,用料考究,上头绣着的两朵并蒂莲,花色精美,生动逼真,不像一个村姑所有。若换到现代,那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

“这是你的东西”东方青玄又笑问。

夏初七只瞅了一眼,便眯眼看他,“这么精致的东西,哪是楚七配得上的”

似乎早料到她会否认,东方青玄不以为意,“那楚小郎可否把巾帽揭开,让本座一观”

心下“咯噔”一声,夏初七更加证实了自家的猜想。

实际上,从那天在树林子开始,她便心知这东方大妖孽应是认得原身夏草的。现在看来,他应该还知道她的额头上黥了一个“贱”字儿,如今他又在鎏年村搜出了属于夏草的东西,自是确定无误了。

可他还想求证什么

对于身世,夏初七其实也非常好奇。但她不傻,更是深谙“黥刑”的厉害,在得知东方青玄是锦衣卫大头目之后,哪里还敢承认又哪里敢去询问

不仅是他,包括在赵樽面前,她也不敢多吐露一个字儿。

世间上,没有一个囚犯去向警察询问身世的道理。

心思千转,她动作却没有停顿,只随口说好,便大方的揭开了巾帽。

“大都督可都瞧仔细了”

东方青玄妖眼一眯,瞥了她好几眼,面上却未露出半点异常。

“看来,是本座识错了故人。”

夏初七松了口气儿,面上却也端得住,“原来如此怪不得。呵呵,不过,楚七虽非大都督您的故人,但往后若有需要,刀枪箭伤痈疖肿毒阳衰不举,只管吩咐便是,楚七自当效劳。”

她绵里藏针,东方青玄只笑而不语。

又顿了下,才像妖精一般冲她魅惑一笑,起身走了过来。

“晋王殿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可还吃得消”

“哎,谁的人生不是惊心动魄”夏初七笑道,不想再在这厮面前装孙子了,立起身来,抱拳扛手做了一揖,“大都督若是无其他事情,楚七便先告退了。今儿这身子,实在乏得紧。”

东方青玄了然的低眉一笑,笑容迷离阴柔,妖冶唯美,却偏生又带着一股子血腥入骨的压迫力,慢慢从笑声里释放出来,令她心生紧张,真怕下一瞬便会被他割了脑袋。

“楚小郎,本座有两个字,要赠予你。”

“哦”

夏初七情绪不明的应承着,心里却天人交战,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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