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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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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书房里,他在第一张纸笺上写。

“晋王有反意,前魏国公夏廷赣嫡女夏氏”

写到此处,他略略一顿,牵了下唇角,又焚了纸笺,改写了另一张。

“晋王有反意,清岗乃兵家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大患。”

薄暮冥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儿从东院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矮个子的小厮还不及高个子王爷的肩膀,一直白着一张脸,揉着醺了生姜难受得紧的眼睛。

半晌儿,听得赵樽淡淡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翻白眼儿,“这样不好吧很容易让人没有工作积极性的”

“那便不要工作了。”

她无语了。

虽然,他学会了使用“工作”这个人人平等的词语,暂时性压下她心里是他“奴才”的身份憋屈。但年薪六两的日子,她活得起么想到这,她再次怒视过去。

“郑二宝是你指使的”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斜斜睨过来,“想要回银子”

“废话”

“求爷”

太贱了夏初七哼了一声,“我不要别人廉价的施舍。”

“哦”赵樽目光闪了一下。

“我知道,像我一个小丫头身上带着太多的银子,很容易招来祸事。轻者,重者丢命,说来损失了一点儿钱财,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轻唔了一声,赵樽更不懂了。

“哎,人活着,一辈子能赚多少银子留着命,比留着银子好。”

“”他目光已有怪异。

她接着说,“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赚钱的方法却是无限的。所以我不需要自怨自艾,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去。”

赵樽冷抿着唇,瞥向她真诚的小脸儿。

“总有一天,我要把狼虐成狗,再把狗虐成猪。不,虐成猪头。让他跪在我的床头,替我洗脚、捏脚、捶腿、敲背、摇着尾巴唱征服想一想,我的心情就很好,很愉快,眼前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她邪乎乎的望了过来,一双眼睛清澈得得如同六七月晴朗的天空,可那火辣辣的视线,却像有无数的刀片儿在往外飙。

“爷,你知道女人最厉害的赚钱方式是什么吗”

赵樽面无表情,一脸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的样子。

“就是”她拖长了声儿,突然一把抱紧他的腰,利用自己这只有十五岁的幼小身子,说服了一个成熟女人的灵魂,开始打滚撒赖,“就是不要脸。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你如果不还我银子,我便缠着你,缠死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赵樽扯开她干瘦的爪子,一副尊贵高冷的姿态。

“爷出恭你也跟着”

“跟着”谁不大小便,有啥稀罕

他神色淡淡看来,一副随你高兴的样子,调头就走。

这样挑战夏初七底线和节操的行为哪里能难得到她

一张脸上还挂着生姜催出来的泪儿,她邪恶的眼神儿一眯。

“站住”

他大步往前,丝毫不予理会,她亦步亦随,压低了嗓子,“最后问你一次,还是不还”

他不答。

不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呀非得逼她出绝招儿。

此时两人刚走到马号附近,她眼见四下无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笑嘻嘻的耍贱,“你若不还我银子,我便大声嚷嚷,说你红裤衩白屁股,骗财骗色要了我的人,拐了我的钱,还耍不要脸。”

一句出口,赵樽脸色微变,冷飕飕的眼望了下天。

紧紧拽了他的胳膊,她继续耍嘴溜,“怎样,晓得怕了吧”

赵樽冷冷的唇,越抿越紧。

咯的一笑,她弯了眼儿,“不过爷您且放心,只要您把银子还我了,这些事儿呢,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不就是红裤衩子白屁股吗呵呵呵”

这时,马号后头突然传来细微的一声。

赵樽低喝,“谁出来”

嗖啦一声儿,从不远处的草垛子后头慢吞吞走出来英俊潇洒的元祐小公爷,他嘻嘻发笑着,高举双手,冲他挤了挤眼睛。

“十九叔,红裤衩子白屁股,我可没听见。”

赵樽维持许久的高冷面色,刷的黑了,眼神儿冷箭一般剜了过去,却见元祐往后大吼一声“陈大牛”,自个儿趁机呼啦一下便跑得没了人影儿。

“俺,俺”陈大牛双手蒙着眼睛,也从草垛子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俺耳朵不好使,啥也没听见。”

“你他娘的耳朵不好使,蒙眼睛做什么”

一道冷斥声儿传入了夏初七的耳朵,听得他又爆了粗,她便晓得这一回赵阎王是真心怒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转身,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后领子就被人给捉住了。

“你这舌头,实在太长。”

接着,像一只小鸡仔儿似的,她被他拎了起来,双手双腿在空中乱舞着,一把甩在了马号里那匹据说“会吃人舌头的大黑马”上,而赵樽也紧随着坐在了他后头,双臂往她小腰儿一勒。

“驾”

马鞭一扬,毛色光亮的黑骏马风一般冲向了西城门

、第035章抱紧

大黑马一阵疾驰,眼前的景物风一般掠过,勒在腰上的大手越来越紧,怪异的触感,让夏初七身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层层细密的疙瘩来。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没有人回答。

看得出来赵樽马术十分了得,大黑马也是一匹千里良驹,驼了两个人还灵活矫健,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速度。可,虽说后背贴着美男宽敞醉人的怀抱,可骑马真不如坐车舒坦,那颠簸起来的滋味儿,真真儿快把她的五脏六腑给翻个儿了。

“慢点慢点喂,赶着去投胎呀,我要吐了。”

他冷喝一声“驾”,大黑马撒开蹄子,如同离弦之箭,在长嘶声里掠影浮光,过了青岗县城,道儿越走越黑。

不晓得目标,不晓得目的,夏初七胃里翻滚着实受不住,在马上使劲儿折腾起来。

“赵贱人,老子老子服了你,快,再不放开我,我真吐了。”

“别动”

一股子大力裹住她的腰身,他没有放慢速度,双腿使劲在马肚子上一夹,同时一把拎起她的身子,就把她从跨坐改为了侧坐,整个人窝入他的怀里,身子贴在他胸膛之上,一张脸被呼呼吹过的衣袍刮得生疼。

“呼”

这样子确实好受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气,安静了下来,一双手死死揪住他的前襟,眼睛盯住他冷峻的下巴和硬倔倔的面色,气恨不已。

“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依旧没有人告诉她。

风声,马嘶声,还有夜鸦掠过树林的凄厉声,让她的心脏无端一揪,人跟着紧张了起来,觉得这事特别不同寻常。夜风呼啸,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黑马从一座山蹿入了另一座山,一段路又掠过了另一段路,马步终于稍缓了一点。

她刚准备松开手,却听赵樽低喝一声,“抱紧。”

奇怪的命令来得突然,可夏初七只稍微一停顿,便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身,而他此时已经放开了她的身子,在马步再次加快时,俯身探向马鞍上系着的箭袋和长弓,搭箭上弦,朝着黑压压的天空“嗖”的射出一箭。

“咕”

天空传来一道鸟类悠长的悲鸣,接着远处便有一团小黑影掠过一道弧线,落在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

目前为止,夏初七还一头雾水。

“驭”

赵樽手臂绕过她细得麻秆似的腰身,勒紧马缰绳,待大黑马一停便跳将下地,也不说抱她下马,急快地朝那一团小黑影走去,而身下的大黑马也不客气的“嘶”一声高高跃起。

“先人板板的,人渣,马也渣”

夏初七脊背僵硬着,紧紧揪住马鬃,小脸一阵抽搐。

“畜生你敢摔,老子就把你的毛一根根拔光。”

那匹大黑马竟是十分通人性的,被她这么一骂,竟出奇的乖顺了下来。夏初七松了一口气儿,踩住马蹬,这才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真没绅士风度。”

骂咧着,她走近了赵樽。

只见一只鸽子被他的箭矢射在草地上,翅膀受了伤却还没有死,小小的身子在带着潮湿夜露的草地里扑腾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只能一次次扑倒在草丛里,羽毛被溢出的鲜血染成了一团黑红。

“晋王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射一只鸽子”

赵樽紧绷着脸没有吭声儿,只漫不经心的取下鸽子腿上绑着那个裹了油纸,上了火漆的东西,一点点展了开来。

“吖”

夏初七刚瞄了一眼火漆口,便吃了一惊。

上头的印记她认得,正是锦衣卫的标记。

“早说嘛,吓死我了。”

拍着胸口,她瞄一眼赵樽面无表情的高冷欠揍脸,再看看地上受了伤可怜巴巴的信鸽,原本准备要叉着腰对他泼妇骂街的想法便又没了。

虽她知道,自己又被这贱人利用了一回。

他用她来麻痹东方青玄,结果却射了人家的信鸽。

可不得不说,她是佩服赵樽的。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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