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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14米 两攻相争(必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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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闷热得没一丝凉风。

香樟树下有一条深沟,沟旁的狗尾、雀麦、田边菊等野生杂草,垂头丧气地打着蔫儿。可树下的男人,却眉目锐利,五官明朗,一张浅棕色的面容,看上去健康阳刚,潇洒俊气,眼神极有亲和力。

墨九眼前一亮。

当然,不是因为他长得俊。

她见过更为俊美的,像萧六郎。

但在她心里,姓萧那厮似乎天生带了三分邪气三分冷气三分阴气,虽说美得惨绝人寰,却让人不敢多亲近一分,一脸贴满了“禁欲禁女人”的标签,说难听点,他就不像一个正派人。而这个人不同,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大侠的气质,若换到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里,就是那种可上天入地携红颜知己笑傲江湖的男人。

墨九打量着他,笑眯眯问:“你在等我”

他笑着上前,拱手道:“是,九姑娘请跟我走。”

这一声干脆利索,惊得香樟树上偷窥的麻雀扑腾着一飞冲天。

态度恭敬有礼又长得俊的男人,很难让女人对他产生恶感。更何况,他拱手时置于掌中的血玉箫引起了墨九的注意——箫身之玉殷红如血,却又剔透玲珑,精美绝伦。若换到后世,这管箫得是无价之宝吧

“好说好说……”墨九盯着箫不转眼,“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哪位吧”

他愣了一下,“你不识得我”

墨九对这个男人……的血玉萧很感兴趣,态度也就认真不少,“不瞒你说,我前几日不小心从驿道摔下,撞伤了头,有些事情便记不得了,听你之意,我们竟是旧识”

虽然摔坏头的借口有点破,已经被无数穿越前辈用烂了,可墨九实在很难找到比它更没有破绽的借口。更何况,身为穿越人士,她虽一直在努力,可似乎从来没有人把她当成正常人看过,不管与谁交往,人家始终觉得她脑子有问题,言行举止都很古怪。

那她一时半会做不来古人,索性也就不辩解了。

一个疯子的形象,也可以成为挡箭牌嘛。她乐意!

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目光中多了一抹审视。不过依墨九看来,他好像对她的智商也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并未多疑,点点头,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九姑娘与先头不大一样。”

墨九笑不可止的眯了眯眼,又瞄向他掌中的血玉箫,“那你到底是谁”

他眉头一蹙,却未隐瞒,“鄙人墨妄。”

跟她一个姓的不是说她娘俩一直孤苦无依,得靠蓝姑姑两口子接济吗她并没有听说过有哥哥或者堂哥啊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冷不丁脱口而出。

“你是……墨家人(注1)”

从墨子伊始传承下来的墨家一派,源远流长,是一个结构严密,成员遍布各地的组织,以“兼爱非攻”为主张,与儒家、道家等并存于世,墨家子弟中,济世之才不胜枚举。墨九前世也是墨家后人,虽到那个时代墨家早不复往日光鲜,但她对老祖宗的东西却知晓颇多,只不过先头她娘身上除了一个怪异的“寡妇与未老先衰命”,她并没有看到半点墨家人的影子,也就没有多想。

墨妄没有反驳,沉声道:“那日我去引开追兵,待回头寻来时,你已被萧家人带走。”

这样解释就明白了……原来他就是那个带她半路逃嫁的野男人

墨九想了想,觉得莫说前身墨九儿,便是她自己,遇到这样的男人,也不必考虑就得跑了。

哪个女人甘心嫁给一个病痨子运气好点守寡一生,运气不好就守活寡一生。

这样一想,她大喜,“是你啊,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你……我说,咱先别愣在这里了,你赶紧的带我跑路吧那萧六郎简直不是个东西,老贼,老毒物……再与他待一起,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她那语气,好像要嫁的人是萧家六郎一样。墨妄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把蓝姑姑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拽着墨九的手,死都不放,“姑奶奶,姑姑求你了,再也别逃了……等萧家郎君追来,恐又不得善了……”

“等他来,我早逍遥快活去了。”

她反拽住蓝姑姑的手,朝玫儿喊着,就往墨妄的身边去,可说话间,却见墨妄面色骤然一变,一动也不动,目光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的长街。

墨九不明所以,转头望去,不免怨念蓝姑姑的乌鸦嘴。

长街上过来了一行排列整齐的人马。

当先一骑宝马金鞍,风姿月韵,正是萧六郎。

他被一群披甲执锐的禁军簇拥着,与往日一般高调无异。可大热的天儿,他里头穿了袍甲,外面还系上一件银红色的软烟罗连帽披风。暑气灼烤之下,人人都热得冒汗,他却满身清冷之气,被一群皮肤黝墨的禁军衬着,显得华贵高远,如天上来的神将,帽子下半遮半盖的脸,似有一种妖邪清凉的仙气弥散。

萧六郎的颜值,一如既往的稳定。

可墨九却觉得他那连帽是为防晒才用的,好骚包!

“你终于来了。”萧乾并没走近,也不看墨九,只盯着墨妄,慢悠悠凉笑,“拿下!”

“喏。”一行二十来个禁军齐声说罢,便持刀过来。

墨妄也没躲,只大声一笑,“我若不来,你岂不要失望”

看两个男人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墨九又被浇了一头冷水,有一种做了鱼饵的错觉。当然,拴了鱼线在她身上,再把她丢水里却手执鱼竿的人自然就是萧乾,至于他要钓的鱼——显然就是墨妄。

禁军速度很快,墨九只觉一阵热风扫过,还未看清楚,就被蓝姑姑和玫儿拉走站到路边,而墨妄却已经与禁军打成一团。他不愧是墨家人,功夫极是了得,一管血玉箫竟可变武器,只一抽,中间便是剑身,这让对机关器械之术颇有研究的墨九也叹为观止。

她对这个帅哥的兴趣更大了。

同属墨家一系,这个男人似乎比她还厉害

本来墨九不喜欢看人打架的,觉得太血腥了,但若是这架打得赏心悦目又另当别论。

墨妄箫中有剑,血红的玉箫激得衣袂翻飞,以一人之力对十名禁军,竟丝毫未落下风。那仪表、那才貌、那武艺、让墨九有一种找到金大侠笔下热血江湖的感觉,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蓝姑姑紧张地揪住她,两股战战,“姑娘,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呀”

墨九盯着街中,眼睛也不眨,“你别扯我,正闹热哩。”

“……”蓝姑姑觉得这姑娘疯魔起来,她完全不懂了,“你快求求使君啊……”

墨九瞪她,“好好的我求他做甚,你没看我情郎占上风吗”

这会儿萧乾仍静静地高坐于马上,一顶银红的连帽下,面色清俊冷漠,听她口称“情郎”也未着恼,只眉头微挑一下,便冷声低喝:“都退下。”

那些在墨妄手里吃了亏的禁军一顿,赶紧唱喏,退了下去。

墨妄收箫,朗声道:“萧使君好气魄,这是要容我自去”

萧乾漫不经心的看他,手刷地执剑,指向他:“你杀害朝廷命官,我怎肯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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