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回 乔荞巧算（1/2）

乔荞就是那只耗子，蒋方舟就是那只猫，因为蒋方舟不是‘二嘎子’所以乔荞是真怕，小胸脯里好像揣了几只小猫咪一样的扑腾，下班就开车往火车站去，停好车就在脑海里过着，自己看见婆婆应该首先扔个什么态度，怎么笑呢。

满脑子的跑火车，越是想越是心虚。

陆卿说了，这场战争他能参加的部分已经参加完了剩下就要全部都靠乔荞自己，婆婆是你自己的，你不可能永远走到哪里都带着老公吧，陆卿也不是钱包。

蒋方舟在高铁上也是在调解自己的情绪，有话好好跟她说，别对孩子急，可不怨恨

她是陆卿的妈妈，不是乔荞的。

谁劝，可心里有这个结在。

蒋方舟下高铁就看见乔荞在车门外等着呢，问了她是几车厢，乔荞靠前。

“妈……”

伸手去拿蒋方舟的行李，蒋方舟这回可一点没客气，你有力气你就拎吧。

乔荞惴惴不安的，生怕婆婆下一句就跟她谈孩子的事儿，走一步惊一步，乔荞心里就默念，你千万别跟我说话，千万别跟我说话。

蒋方舟是有心要谈，可看看乔荞这样子，脸上都写着呢，就怕她开口说话，算了，索性不说了，说了也没用，陆卿不听她的，就这个命，那就这么过吧。

路上不说话，怕她分心，在出个事故的。

蒋方舟就是楼上的那只鞋，她要是早点开口呢，尽管乔荞紧张早承受早完，可蒋方舟一直不开口呢，乔荞这心就越来越紧张，都揪到一起去了，分解不开，一团乱麻。

“妈，姥爷挺好的”

“嗯，挺好的。”

乔荞多想，听着婆婆的语气，觉得是不是就特别的不待见自己啊

人一想的多，就容易变得敏感，看什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蒋方舟说要在家里住两天，乔荞觉得完了！

这肯定会找机会找自己谈话的。

蒋方舟回家就先休息，乔荞游戏也玩不进去了，原本这几天就打算把书本捡起来，不是叫她再考个文凭嘛，翻了几篇书，看不进去，闹心。

蒋方舟把衣服都整理好，看着门板，起身走了出去。

“乔荞啊，你过来坐，妈跟你说几句话。”蒋方舟人在二楼的客厅，没有进乔荞的房间。

乔荞的心一紧，来了。

蒋方舟看乔荞：“陆卿和我说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心里别有压力。”

作为母亲，她不屑去难为谁，心里不舒服是不舒服的当着儿媳妇的面肯定不会讲出来，婆媳这关系一旦裂纹了就很难修补上了，既然陆卿没打算离，想过，那自己就不能太难为乔荞，看着乔荞这副提心吊胆的样子，蒋方舟也无语的。

你怕什么啊我能吃了你吗小心翼翼的，脸上都是惊慌。

至于吗

小乔啊就这点特别不好，承受能力太差，一点点的事儿，到她这里就容易惊到她了。

乔荞垂着头，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我尊重陆卿的意见。”

剩下就不能谈了，谈的再深也容易叫人反感，蒋方舟拍拍乔荞的后背起身又回房间了。

才进卧室没多久，陆卿来电话，蒋方舟接起来、；“妈，你让她穿衣服，现在下来，我有个应酬让她去。”

陆卿人在公司呢，今天肯定下班要晚，原本想着早点回家的，他妈今天回来，知道乔荞的个性肯定得惧他妈，那现在回不去。

陆卿说车快要到了，公司有应酬，需要乔荞。

蒋方舟没多想，叫乔荞穿衣服，说陆卿有个应酬。

“穿漂亮点，别随随便便的就出去了啊。”

蒋方舟特别交代了两句，万一要是什么重要的场合，穿的不对那不就闹笑话了嘛。

乔荞换了衣服，拎着包就下楼了，心脏一直不舒服，还是提心吊胆的。

乔荞出去站了能有三分钟，车缓缓的开了过来。

包里的手机响，乔荞掏出来手机接了起来。

“老公……”

“你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上车之后交代司机，我这边没事儿，十一点你给我来通电话然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陆卿真是抽空打的电话，他已经忙成陀螺了，陆卿有野心也有事业心，他总想现在时间已经晚了，真的起步晚了，他如果在年轻个几年，他会做的比现在更加好的，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这样的细致，估计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太神奇了。

乔荞有些感动，应该是知道她现在特别的害怕面对他妈吧。

乔荞回娘家了，没有别的地方去，现在的心情不适合逛街也不适合去别的地方待着。

张丽敏在家里做饭呢，给乔建国做晚饭，完了乔建国好去上班啊。

听见门铃响，踩着拖鞋过去拉开门，一看是乔荞，脸上的笑容就掉了下来。

“怎么回来了”

乔荞换了鞋，家就真的是躲避一切的港湾，父母对她再不好，她也想回来。

乔建国睡觉呢，说是困了想眯一会儿，张丽敏不怎么待见的扫了乔荞一眼。

“吃饭了吗”

“吃了。”

吃什么吃啊，乔荞知道她妈现在不待见她，说没吃，也是摆脸色给她看，吃下去她也怕噎到。

“摆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谁又惹你不痛快了”张丽敏一开口就没好语气，更像是嘲讽的口吻。

“妈你是不是特别不欢迎我回来啊”

张丽敏梗着脖子：“我可没有啊。”

一个不承认十个不承认的，乔荞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

“妈，你想让我管我老姨，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呢我没这个能力。”

张丽敏忍着压着不提这事儿，可乔荞自己提起来的，一下子就翻儿了。

“你没能力你就心疼你自己的钱就得了，老三我告诉你，这是你亲老姨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你老姨要是手里有点钱我都不难为你，他们家现在都什么样了你这孩子变了……”

张丽敏指责乔荞变得冷酷了，是，要是你老姨贪钱，你不管妈也不至于这么生气，现在都要活不下去了。

张丽敏这人呢，刀子嘴豆腐心，跟谁都交不下，等于说她付出很多，她谁都挂着，结果最后人家都不领她情，把自己孩子都往死了里得罪，什么人品啊。

乔荞觉得回来就是错，真的错了。

又把鞋给穿上了。

“我知道这三千块钱是你给的，我不领情，你应当应分的，谁让你给我当女儿了，有本事下辈子投胎别往我肚子里投，我给你当一天妈，你就得受着，你给我金山银山我就不领情，回你自己的家过的小日子去吧，你把陆卿拢住了算是你本事，拢不住了也别回家找我哭，这么能耐的女儿，我可帮不了什么。”

乔荞点头。

“我走了。”

乔荞觉得自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哎！

乔荞走了没多久，青霞领着陈放回来的，跟张丽敏借钱。

陈放英语班交补习费这不就交不上了，青霞也不能叫儿子不去，全班同学都在补课，就让儿子不去，那儿子不成异类了嘛。

张丽敏进屋子里拿钱，塞给青霞。

她也知道黎明去好学校的消息，就觉得青霞教育孩子没有方法。

“你说陈放这成绩，补习不补习都好不到哪里去，将来初中毕业了学个手艺，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不是念书的料。”

青霞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孩子念书成绩好不好也不一定就非得看现在吧，现在才哪里到哪里啊，等到了初中也许就突然前进了呢，那不能拿着陈放和黎明去比啊，孩子和孩子还不同呢。

张丽敏叫了一声：“到点了，今天电视上有黎明，快来看……”

黎明给张丽敏打电话说的，他有参加一个听写比赛，并不是省内的节目，而是全国性质的，这说起来，其实还真是凑巧了，黎明在小苏教授家，小苏教授的太太是负责这个节目的，建议黎明去试试，当着玩了，黎明数学方面学的很好，小苏教授太太也没想到这孩子听写方面会强到这个程度，没见过全面发展成这样的孩子，少有的很。

神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这个比赛呢，不分年龄段，大学生小学生初中生，社会上的人都可以报名，经过层层的车轮战。

张丽敏拉着青霞看电视，陈放就扯青霞的手：“妈，我们回家……”

陈放不喜欢在张丽敏家待着，觉得姥姥偏心，小孩子的第一是觉得自己和黎明本身存在差距，黎明一路是伴随着掌声，各种夸赞声音长大的，心智方面待人处事能力，他不像是一个孩子已经完全具备大人的能力，因为黎明太好了，所以弄的有些人对待陈放，你看这样的对比，一回头一看，觉得陈放一点不懂事，可陈放今年才多大啊，你不能用高要求去要求一个普通的孩子。

加上家里奶奶爸爸都教，说姥姥看不起他们家，陈放自己听的多了也觉得是这样的，二姨老姨都偏心，连带着姥姥姥爷都偏心，基本不喜欢来张丽敏家，一点不觉得亲切。

“我们家黎明啊，可真是出息，你看那些大人都比不上他……”张丽敏脸上都要笑出来花了。

忘乎所以的说着，陈放使劲儿的去扯青霞的手，青霞被孩子闹的也看不了。

“那妈我就带他回去了……”

张丽敏留青霞：“看一会儿在回去，你看看黎明这小子，头脑好就是头脑好，数学学的好，就连语言都这样的有天赋……”

表达能力特别强，这给张丽敏美的，有这样的外孙子那就是炫耀的资本，跟自己女儿也可以炫耀的。

青霞领着陈放往家里走，青霞看着儿子也是叹气：“你看黎明的成绩多好，你要看什么书你就告诉妈，妈也给你买。”

青霞不认为遗传基因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和乔梅也是一个爸妈生的，黎明就是课外的东西接触的多，加上机会多，青霞对比自己儿子也会着急，实在两个人就相差一岁，你说这么大的差距，心里能不上火吗

陈元庆平时根本不伸手管孩子，学习补课写作业的没一样管，一到考试出成绩陈元庆就急，就跟青霞蹦跶，说青霞没对孩子负责，孩子学习不好就是青霞的事儿。

这对夫妻从来就不想，因为他们本身对孩子的言传身教包括成长环境先天环境乃至遗传基因，陈元庆不会认为自己不行，他就生不出来牛逼的儿子，相对来说，他觉得自己比黎兵聪明，他儿子怎么就能不如黎明呢，啊，就算是不如那也得比别的孩子来的强。

陈放呢，听见妈妈说要给他买书，就真的张嘴要，买回来根本不看。

孩子潜移默化和父母相处当中，已经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父母是想要个什么样的孩子，他在努力奔着那个方向使劲儿，你们希望我多看书，那好啊，我买回来，我通通都买，然后我不看。

回到家，当奶奶的就私下偷偷问陈放。

“你姥姥给你妈钱了”

“给了。”

陈放就说黎明参加什么比赛，姥姥就让自己妈看，陈放他奶奶听了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自己儿子挺好的，陈放脑子肯定不聪明，那像是谁了青霞呗。

没娶个聪明的儿媳妇，这就是个大错，大错特错。

当奶奶的不往好的地方去引领孩子，以前乔荞不是对青霞很好嘛，也什么都给，现在不知道怎么闹的，那老三离完婚之后就变样了，当奶奶的告诉孙子给他老姨打电话。

“你跟你老姨说你要买论语，叫你老姨给买，她有钱。”

陈放抿着小嘴，不愿意打。

当奶奶的直接给拨了号码，然后送到孙子的手上，乔荞人在外面呢，压马路呢。

“喂……”

“老姨是我，你能给我买本论语吗”

上来就直接要东西，你叫乔荞怎么说这是个孩子啊，要一个论语，论语能花多少钱可这种教育理念就不对，现在张嘴跟自己要，将来跟谁要乔荞多了解姓陈的那一家人。

“你妈在你旁边吗”乔荞轻声问了一句，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有心这样教孩子的。

“我妈在厨房做饭呢。”陈放说。

“行，挂了吧。”

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是自己外甥，要本书，乔荞不给买好像有点那个。

乔荞去新华书店给陈放买的一本论语，其实这东西才几个钱，就非要这样教孩子，好孩子都给教坏了，不知道当家长的怎么想的，乔荞还想着呢，哪天跟大姐说说看，孩子不能这样教育。

乔荞在新华书店买完了书，没打算送去，合计着明天下班送回娘家，她不愿意看见陈元庆和他妈。

陆卿中场休息，喝了一口水，给陆天娜去电话。

“你在家呢”

“没，在单位呢。”天娜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应该是挺累的。

“你一会儿给你嫂子打通电话，把家里的钥匙给她……”

陆卿和陆天娜很好沟通，他说什么，一般天娜都会附和不会反对，陆天娜个性就这样招陆卿喜欢，这样的妹妹谁能不多疼一点。

天娜没多嘴问，挂了大哥的电话给乔荞打。

“嫂子，你过来我单位拿一下钥匙被，楼下好像说我家水龙头没关，我回不去……”

陆天娜就找借口，把乔荞到底是给弄自己单位来了，跑出去把大门钥匙递给乔荞。

“你打车过去，我给你出打车费，嫂子你就多担待一点，我这几天脑子昏涨涨的，你如果下班以后有时间，能不能帮我买点水果面包什么的”

天娜也详细说了自己的不容易，她没回家做饭的时间，最好都给她买那种扔进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的饭菜，她不去陆卿家，因为够不上，太远了。

陆天娜有这种本事，能把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乔荞就愣是一点没发现，以为真是这样呢。

乔荞打车先去的天娜家里，没发现水龙头没关，详细的检查了一遍，给天娜去短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会，怕打扰她，陆天娜说那可能是邻居听错了，乔荞又去超市给陆天娜采购，冰箱里空空的，也可见蒋方舟不在，陆天娜自己过，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儿，天天买着吃，冰箱里放着几根芹菜，不知道是哪个年月的，已经发黄了，乔荞拣出来扔了出去。

陆卿还在开会，后背微微靠在椅背上，转着椅子点着桌面，下面手在快速的发信息，问乔荞人在哪里，陆卿一心二用的可以。

手机扔到一边，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然自己也累。

乔荞说自己在超市给天娜买东西呢，叫陆卿不用担心她，她就在天娜家哪里都不去了。

乔荞这母爱泛滥了，采购了一番，打车回陆天娜家，司机看着乔荞左一袋子又一袋子的，这人得多懒啊，竟买这些东西。

“长期吃微波食品可对身体不好。”

乔荞哪里能不晓得，可陆天娜不会做饭，也没那个时间做饭，她说要这些，那乔荞也只能给买了，天天送饭什么的，太不实际了，而且姑嫂就算是好，也得有个度，过于密切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蒋方舟闭目养神呢，感觉有东西跳到自己的床上了，给她吓一跳，自己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