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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葵水那点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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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桃花很高兴,因为青青给我揉肚子了!”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无、无碍。”

磕磕绊绊,两个字,有生以来,千来年,他第一次结巴。

桃花窘得不敢抬头,肩上一重,一条绒毯盖在了她腿上,她滴溜溜地偷瞄凤青,只瞧见缎面的靴子越走越远。

凤青出了屋,又反手合上门:“鸣谷。”

“在。”

凤青默了一下:“把那个女护卫叫来。”

桃花公主来听茸境拜师学艺,依照听茸境的规矩,别说护卫队,就是梨花尊上亲自来了,也不能随意进出听茸境的地盘,妖尊宽放,才让桃花公主带了贴身的护卫来了。

“梅花酥”鸣谷记得好像是这么个怪名字。

凤青点头。

鸣谷回:“哦,一大早被十八叫去抓野鸡了,说小殿下爱吃。”

凤青沉了沉眸影。

鸣谷只觉得气氛诡异,说不出来的尬。

屋里小姑娘有气无力地喊了声:“青青……”

这是

不对劲啊,鸣谷想着,正想探头探脑地瞧一番,便听得妖尊大人吩咐:“鸣谷,你去霍狸那里要一样东西。”

霍狸住了两百多年了,这是妖尊头一回管她要东西。

鸣谷奇了怪了:“什么东西”

凤青沉吟,拧眉思忖了许久,说:“母的要用,公的不要用的东西。”

“……”

啥母的要用,公的不要用

鸣谷一脸懵逼!

所以,当鸣谷拿着从霍狸那里要来的东西——母的要用,公的不要用的东西时,鸣谷犹如捧着烫手的山芋,恨不得立马扔了,然后一头钻进雪地里。

老脸啊,老脸啊!

压着一口老血,鸣谷双手把东西递给妖尊时,头都没敢抬。

凤青接过那包东西,用锦布裹着,目光只停留了一眼。

他说:“出去。”

鸣谷气都还没喘顺呢。

凤青催促:“走远点。”

卸磨杀驴!

鸣谷头也不回地出了小筑,他觉得他需要静静,可是很好奇是怎么回事竖起耳朵,脚步不自觉往回挪……

“滚远点。”

是凤青的声音。

鸣谷:“……”他灰溜溜滚远了。

屋里,凤青把那包东西一股脑塞给了桃花。

桃花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姑娘:“哪里来的”

凤青不想回答。

桃花这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了,好奇地盯着怀里的东西看,眼神怯怯的,又有点小期待,说不出来的娇憨。

凤青轻咳了一声:“会不会用”

桃花抬头,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你会吗”

“……”

凤青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桃花嘿嘿笑了:“青青,你是不是害羞了”

她一身红裙子,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软绵绵的,眼里满是调侃。

她这不怕事儿的性子,像她父亲。

凤青将目光转回来,面上镇定自若,道:“本妖尊一千岁了,不知道害羞是什么。”

呵,真是只害羞的老凤凰。

还纯情!

桃花点头:“哦。”

不害羞是吧她把手里那一包东西举到凤青眼前,喜笑颜开:“那你帮我。”

凤青:“……”僵硬地转身,木讷地抬脚,略微慌乱的语调,“不舒服便唤我。”

桃花抱着肚子,笑得在榻上打滚。

昨夜里喝了酒,桃花起时便是日上三竿,折腾了一番,换了凤青榻上的被子,已经快午时了。

嗯,她饿了。

十八师弟刚从藏书院勤学苦练回来,便去了厨房,磨刀霍霍向猪羊。

鸡鸭鱼肉什么的都有,是早上同梅花酥一起去捉的,不想,竟捉了一只开了灵智的小兽,还幻了人形。

修为还瞧不出来,幻成了人族的姑娘模样,十几岁的模样,娇艳欲滴的。

流零继续磨刀霍霍,撸起袖子,朝那几只野鸡走过去。

坐立鸡群的那只立马犹如惊弓之鸟,往墙角里缩,哆嗦着怯怯地问:“你、你做什么”

流零正色:“做饭。”

他又走过去一步。

小姑娘立马抱头,大喊:“别、别宰我,我不是鸡,我真的不是鸡,我是鸟。”

周围三四只山鸡咯咯乱叫,小姑娘头上还竖着几根鸡毛。

鸡窝里逮来的一窝,毛色还一模一样,偏偏说自个儿不是鸡。

流零一本正色:“鸟会飞,你不会。”

她泪眼汪汪地解释:“那是因为我翅膀受伤了,掉进了鸡窝。”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真的,我是鸟,是听茸境外面的雪鸟。”

听茸境的雪鸟不是一般的鸟,是一种特别像鸡的鸟,当然,与鸡也有显著不一样的特征,流零看了看那只说自己是鸟的姑娘头上的鸡毛:“雪鸟都是白色的。”

然后,她头上的毛,有黑不溜秋,有土灰土灰。

那只‘鸡’据理力争:“也有杂毛的!”

对于听茸境的雪鸟的毛色,流零不关心,他打量,关心的是:“肉太老了。”

做糯米鸡,确实不大合适。

那只‘鸡’一听,眼珠子就亮堂了,立马见风使舵地附和说:“对呀对呀,我的肉很老的,老母鸡的肉一点儿都不好吃的。”

不是说不是鸡吗

所以到底是不是鸡

还是鸟

流零想拔了她的毛,割开她的肚子,看看品种。

对方求饶:“小哥哥,你别宰我好不好老母鸡不好吃的。”

这时。

鸣谷在厨房外面,喊:“十八。”

流零放下刀,出去:“鸣谷爷爷。”

孔雀一族,教养是北赢一顶一的,讲礼貌讲文明尊老爱幼的美德代代相承,

“……”鸣谷感觉喉咙被一口老血卡住了,嘴角挤了一个生硬的微笑,“别这么叫,太客套了。”

他三百岁不到,哪里老了!哪里老了!有妖尊老吗!

流零认真想了想,就不客套了,改了口,喊:“爷爷。”

“……”

鸣谷觉得,他真的快吐血了,顺了一口气,和蔼慈祥地问:“桃花不到十四岁,十八你多大”

十八弟子流零有问有答:“一百。”

鸣谷笑得可亲:“叫叔吧。”

“鸣谷叔叔。”

怎么听着还是这么扎心呢

鸣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想提辈分那个话题,说正事:“妖尊说,午膳想吃红枣炖老母鸡。”

说完,鸣谷就走了,很麻利地走了,他真的——很麻利!

厨房的角落里,某只‘老母鸡’只觉得天打五雷轰,有点外焦里嫩,看着那把开光的菜刀,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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