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2)
“阿北!”
陈阿婆起身出言制止,“都不是小孩子了,自个儿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
李争羽没说话,亦不逗留半分,起身拿过外套便走。
骆北寻也没拦他,下腰帮着外婆把地上的破盏碎碗一一收整起来。
“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些事。”
陈阿婆絮了几句老话,连声叹气。
“他要是早忘了,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肯接受小娇的。”
骆北寻说着,站起身来。
临近午夜,芦苇塘里的风吹得腥腥的。
他忍着没有去拿烟,只看着一处方向出神良久,然后说。
“我哥当年查的案子,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周小池。其实,争羽想知道的事,我也想知道。”
陈阿婆把碗盏一一收进洗木桶,头也不抬,“那你记得多少”
“没多少。”
骆北寻摆弄着桌上的一个盒子,精致古朴,是周豫白送给陈阿婆的寿礼。
“只记得你收过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做徒弟,一个是争羽,一个是小池。我跟我妈出国之前那个暑假,你离开长寿湖外出两周多。留下小池照顾我。但是后来,她的家人来把她带走了。之后就没有太多联系了。对么”
骆北寻一边说,一边摆弄着那枚清白通透的玉镯,“印象中,她那会儿也就才六七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笨手笨脚,话都不敢大声说。她哥哥和她妈妈把她带回去那天,争羽一直追到长寿湖对岸。”
“那你呢”
陈阿婆若有所思地问:“你对小池呢”
骆北寻放下玉镯:“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每个人遇到每个人,就一定会爱上每个人的。那时候,我病得过了今天没明天,多少医生看过,都说我活不过十二岁。哪里还会想那些事”
“可你一样记了她那么多年。”
陈阿婆说,“其实你查这个案子,也不完全是为了你哥,更是为了小池吧”
骆北寻垂了垂眼眸,目光落在围炉边上伶仃的一枚烤红薯上。
“算了,无所谓为谁不为谁。人都死那么多年了。”
他拿起来红薯,温烫的。
“您就当我是为了正义吧,呵呵呵。谁伤害了那些女孩,总要有个是非公道,不是么”
骆北寻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笑话,用手剥开烤红薯上面的一层焦脆的壳子。
浓郁的香气伴随着袅袅白烟,扑面而来,很快在眼镜上蒙了一层雾气。
视线不清晰的一瞬,记忆里模糊的小胖丫头闪过脑海。
她笑得又憨又甜,咧嘴一开,缺了的门牙十分可笑。
“阿北少爷,要不要吃可甜了!”
她讲话奶声奶气,露着风。
操着当地的方言,跟吴侬软语相近,却又不完全一样。
她叫阿北,有时候听起来更像阿白……
“阿北”
陈阿婆把锅碗瓢盆一股脑丢进洗桶里,叫一声,拉回正在发呆的骆北寻。
“哦,我帮您抬过去。”
骆北寻起身,陈阿婆连连摆手。
“算了,你外婆我还干得动。哎,你们这些个孩子,真是让人伤透脑筋。你不敢对争羽说实话,也不敢让他看到那铁盒里的小池的照片。是怕争羽心里不舒服,回头再伤了小娇吧”
骆北寻捏着红薯,低着头,没说话。
不小心捏扁了,糊一手。
隔着热腾腾的雾气,一切熟悉甜味的感官都被调动了。
许是晚餐也没有吃上多少,味蕾一不小心被拿捏。
骆北寻凑上去咬了一口,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陶醉。
醉梦出事以后,陶醉便再也没有出现在直播镜头前了。
以前的视频倒是没有下架,他养伤病的这段时间,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
其中有一期,陶醉就是做了围炉小茶的主题。
咕嘟嘟的小吊梨汤,热腾腾的烤橘子,烤花生栗子还有红薯。
做那期视频的时候,她还是个眼里有光的女孩。
还是那个阳光明媚,幸福萦绕的陶家大小姐。
有时候骆北寻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之后,她还能这么勇敢
还敢对自己这样的男人,义无反顾地说爱
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么
出神之际,陈阿婆已经洗完了碗筷。
天不早了,她说自己要去休息了。
“小池的事,外婆知道,争羽是明里放不下,你是暗里也放不下。”
陈阿婆叹气连连,“可是,人都不在了,还是珍惜下眼前的才是明智的。别等到活成外婆这把年纪了,才后悔。”
外婆有故事,但今晚的酒已经不再尽兴了。
经过东厢处,骆小娇嘤嘤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陈阿婆心疼地皱皱眉头,然后拉上门。
姑娘长大了,总有些忧伤必须要自己面对,当长辈的也不好多问什么。
空荡荡的院子没了人声,这个季节里难得还有几声虫鸣。
骆北寻站在芦苇塘边,站了有一会儿。
然后脱下外套,解开衬衣,下水。
他游泳水平一般,仅限于能浮在上面,想要潜水打捞基本不可能。
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一无所获……
……
“小醉!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风易和沈伯康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两位老人同时被送进医院,但初诊结论是身上并没有任何器质性的伤病,血检报告也没有发现中毒药物之类的痕迹。
但高血压,快心率,以及低血氧饱和的症状,几个专家会诊下来,得出的结论亦是出奇一致——
受到惊吓所致。
“不会是因为马上万圣节了,有什么鬼神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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