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我的人(1/2)
陆阙眼眸一沉,唇角崩的笔直,寡淡的声线里透着股捕不着痕迹的阴冷:“洛将军,传言罢了。”
他语调清冷,不似与沈南桑相处时,好歹还带着几分人气儿。
洛清年也不是善茬儿。
身居高位数十载的大将军,什么大场面没瞧见过,岂会被他唬住。
“圣子大人不妨好好考虑,若圣子大人愿意高抬贵手放吾儿一条归路,将军府定会记得这份好,日后若是有需要,圣子大人一句话,将军府万死不辞也会还了这份恩情。”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救沈南桑于“虎口狼穴”。
陆阙不喜被人威胁:“洛将军这话,说的恐有不妥,纵使要和离,也是陆某与娐娐之间的事,这话,于情于理都不该由洛将军开口。”
话落,陆阙不愿再与他多说。
转身前,面具下那双墨色幽深的眸,格外有深意的落在半空,那只不易察觉的展翅小虫上。
一墙之隔,贴着雄虫的沈南桑心头莫名一惊,胸腔内跳动的那颗心脏好似被人一眼看穿,狠狠瑟缩了一下。
她匆忙收了雄虫,故作无事,抱进陆霄霄往台阶下走。
不出片刻,那只在殿内的雌虫也飞了出来,不着痕迹的钻进她的红袖间,转眼没了身影。
沈南桑前脚才下台阶,身后跟着追来一抹亮色的身影。
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股胭脂水粉的气味。
陆霄霄趴在沈南桑怀里,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凑到沈南桑耳边,细声细语:“漂亮姐姐,有个好讨厌的人跟着你。”
“知道。”
陆霄霄脸上笑容不变,脚下速度也不变,不疾不徐,倒像是有意等着身后的人追上来。
弃秋荧隔老远便瞧见了廊下这抹艳红翩然的身影,咬着牙追上来,将人拦下。
“你往哪里走!沈南桑,你今日落在本公主手里,本公主不会叫你好过的!”
沈南桑冷眼觑着跟前一半脸都遮在面纱下的女人,懒懒勾唇:“妙清公主说话好没道理,民女不知哪里招惹了公主,竟惹得公主勃然大怒”
“你别装了!你个毒妇。”
弃秋荧咬着牙挤到沈南桑跟前,眼底火滔天。
“本公主身边的宫女是你害死的吧还有弃明心!你好狠的心,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在你眼里都是草芥不成”
弃秋荧的怒气与这燥热的气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嫩粉色的面纱随着她张嘴的动嘴,被气息吹的一起一伏。
隔得近,沈南桑能将她脸上那些明明暗暗的印记瞧得一清二楚。
沈南桑只觉得听了天大的笑话:“无凭无据,公主可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敢做不敢认,沈南桑,你也就这点骨气。”
她满脸愤愤不平的瞪着沈南桑,额头上就差拿笔墨写上匡扶正义四个大字。
沈南桑却依然只是淡淡勾唇,笑得从容:“公主说话没头没脑,恕民女听不懂其中深意,公主婢女之死,民女不曾有耳闻,倒是明心郡主,她的死难道不是作茧自缚”
“你别强词夺理,本公主最看不惯你这种草菅人命之徒,你不用辩解,本公主不像你敢做不敢认,本公主此番只是通知你,省得你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谁手。”
那日弃明心带着她的宫女出宫,久久不回,弃明心也随之消失不见踪影,她便猜到许是出了事儿。
寻人去探才知道那日在铺子前发生的事情。
事到如今,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一个不知所踪,一个死的不明不白,偏她沈南桑跟个无事人一样,要说这件事与她无关,说出去谁信
弃明心与她也算是一同长大,她能不知道那蹄子。
她便是有滔天的胆子,也断做不出不顾家族声誉去招惹摄政王的蠢事儿来。
除去种种不可能,便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这事儿,定是与沈南桑这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定是她使计,做出了这许许多多混淆视听的事情来。
沈南桑漠然看着弃秋荧,心尖冷笑不断。
也亏她说得出草菅人命这四个字来。
不疾不徐的朝人行过礼,弃秋荧不让,她还不至于蠢到不知道绕道走。
凭她弃秋荧再狂再傲,她也没胆子在这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对她下手。
“公主若是说完,民女便不多作陪。”
话落,她抬脚往前,弃秋荧眼疾手快要去拦,沈南桑比她动作更快,朝着右边虚晃一个假动作,等弃秋荧蠢笨上当,她立即收回腿,迈出右脚轻而易举的绕着她走了过去。
弃秋荧眼睛气的通红,下意识要咒骂,恍惚意识到身边还有众多达官显贵,她不得已讪讪收了嘴,眼底的怒火烧的更盛。
该死的贱人,一身晦气,与她第一次见面回来她便烂了脸,如今身边一连则损了两个体己人,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她可是太华高高在上的妙清公主,谁敢对她无理,都得死!
*
夏夜,凉风不会缺席,头顶缺月高悬,乌云散开,露出了大片凉月。
往后有个阴暗无人的假山,山体掩着后头一左一右两个身形玉立的男人。
两人那番一来一往,被这二人悉数纳入眼底。
右侧的男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哎,你媳妇儿受欺负了你不上前去护着”
陆阙站在左侧,神情掩在面具下,出口的声音淡然间透着冷:“方才洛清年说的话,都听见了”
男人微微弯眉,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半真半假:“听见是听见了,只是,我倒是看不懂你这媳妇儿与洛府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若是她的意思,那这女人还真是有趣至极,不过那个洛清年,这么多年我倒是不曾发觉这朝堂之上还藏着这么个刺头。”
“有趣”
陆阙抓着他话里的重点,语气陡然加重。
“赤燎,管好你自己的脑子,洛清年不该杀,至于沈南桑,她现下还是我的人。”
最后三个字,陆阙咬音咬的极重。
大有一种赤燎若是敢动任何不该懂的歪脑筋,他便能直接判他死刑一般。
赤燎自讨了个没趣儿,明艳的红唇努了努:“啧,还说自己没动心,陆阙,她怎么就成你的人了你们是有过夫妻之实了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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