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与世间凡俗格格不入(1/2)
主院内。
陆阙一刻钟前乘马车回了圣子府。
不似出门前的阴郁心绪,陆阙少见的差人把屋内的摇椅搬到了院落的大树底下。
细微的风缱绻温柔,刺眼的日头被葳蕤的树枝绿叶遮去好些,余落在身上的光,和煦如春。
陆阙一身藏红色衣袍,随意的曲起一脚踩在椅子上,耳边的银环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只金镶玉的水滴形耳坠。
主院在开春的时候,养了好些花草,大都是誉堂搬来养在陆阙院子里的。
美其名曰花草有调理身子之妙,放在院子里还能养风水,养心绪。
陆阙先前眼睛不好,瞧什么都瞧不清,花花草草再美艳夺目,落在他眼底也不过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彩团子。
可如今,似乎不同了些。
凝神看着手边各色各样的奇珍异花,陆阙把挡在眼前的白纱稍稍往上推了推,露出那双明艳众生的眸。
眼底,不自觉噙上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
鼻尖忽而一痒,一只扇着双翅的蝴蝶缓缓落在了他的鼻尖之上。
陆阙愣了一瞬,抬手而去,那蝴蝶紧跟着展翅,蜻蜓点水般落下又飞起,往后退了些许,却不曾飞远。
咫尺之距,一只蝴蝶,一只玉手,谁也没有更进一步。
沈南桑抱着食盒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绝美温柔的光景。
她鲜少用绝美二字来形容一个男人,但她觉得,这个词,陆显知当之无愧。
蝴蝶扇着翅膀围着他的指尖飞了一圈,他的心情似乎极好,嘴角勾着笑,眉眼之间满是细致温和的柔光。
细碎的光影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细枝,落在他身上时,早已褪去了最外层灼热又锐利的尖刺,温和缱绻的打在他脸上、衣上,白嫩的指尖,与蝴蝶之间的咫尺之距,仿若在发光。
沈南桑从第一次见着陆阙的那一日,便坚定的觉着这个人与世间凡俗格格不入。
那时候,她只觉得他冷,哪哪都冷。
除却被她逗得急了会面红耳赤像个俗人,其余时刻,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是有关自己的生死他都仿若置身事外。
今时今刻,她站在院门边,远远望着树下与蝶对望的男人,她依旧觉得他是个与世间凡俗格格不入的人。
只是这次,他不再传递给她一种冰冷的疏离感。
他眉眼温柔,浑身都懒散。
大抵是短暂的松懈使得他褪去了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尖锐。
此时此刻,温澜潮生,陆显知好像本就该是这般温柔细致之人。
“小夫人。”
三伏的轻咳,打破这短暂的美好。
也毁了那绝美的景致。
指尖的蝴蝶受了惊,展翅飞远。
陆阙抿唇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而后,转眼看向院门口的沈南桑。
只一瞬,又舒展了眉宇,恢复成了往日里淡漠的模样。
“站了很久”
“也还好。”
沈南桑提着食盒一步一稳,路过三伏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那一嗓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做贼呢。
三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吱声。
沈南桑收回心神,念着自己的来意,把手里的食盒递到陆阙眼前。
“用过膳了吗见春今日做了一道超好吃的糖醋小排,陆显知,一起吃啊。”
“一起”
陆阙摸了摸鼻尖,若有所思的勾着笑。
“据我所知,你回来的时候用过膳了还吃了两碗,怎的还没吃饱沈南桑,你真想把圣子府吃垮”
沈南桑:“……”
去他娘的不入凡尘,这人的嘴就最是俗气!
她就想不明白了,好好一个美艳动人的小公子,怎的就生了张这样不解风情的嘴
很难想象,他以前都是怎样同陆霄霄的娘亲过日子的,那女人真的忍得了他的嘴半夜惊醒的时候,真的不会生出拿针线把他嘴缝上的冲动
要不是知道他回来没用膳,沈南桑绝对不会美滋滋的把这么好吃的糖醋小排给他吃。
陆阙微微歪头,视线一上一下,轻轻打量着沈南桑那张小脸。
不知怎的,看沈南桑气鼓鼓的撅着小嘴瞪他,他心情莫名的舒畅,心尖儿止不住的荡出涟漪。
于是乎,他不怀好意的勾唇,眉眼生出几分戏谑来:“沈南桑,你可有发觉,这段时日,你的脸圆润了不少”
沈南桑明白了:“陆显知,你嫌我胖”
她负气皱眉,四海从屋内搬了椅子出来她也不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舍得施舍。
抱着食盒,硬生生挤上了陆阙身下那方摇椅。
这回,轮到陆阙绷不住了。
上一秒还云淡风轻,戏谑玩味儿的脸,在沈南桑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刻,红了个底朝天。
三伏和四海只愣了一瞬,便默契的转了头。
别问,问就是习惯了。
这种场面,自打小夫人嫁进来,他们日日都能瞧见。
无非就是自家殿下嘴硬要惹小夫人,把人惹急了,又不禁撩拨,稍稍一逗,脸便红的跟熟透了一般,有时候厉害些,说话都结巴。
三伏时常因为这事儿夜不能寐,抱着褥子去找四海彻夜长谈。
不为其他,主要是自家殿下这引人担忧的性子,日后大仇得报,功成名就那日,殿下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若是遇上心爱的姑娘,总不能一辈子不同房吧
可这样子去同房,他家殿下比人家姑娘还羞,怎么想都同不成啊。
“三伏,四海,拿着!”
沈南桑把食盒递给其中一人,咬咬牙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陆阙身上。
也不管他脸红与否,更不在意他无处安放的手,小腮气鼓鼓的,抱着裙摆还在他身上颠了颠。
“陆显知,你怎么能说女人胖你别捂着脸,你,你自己感受感受,我胖吗我压着你,你难受吗”
“沈南桑!你,你什么毛病你,你别动,别颠!”
陆阙脑子发热,脸上烧的厉害。
沈南桑的身子软若无骨,坐在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女儿香几乎全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偏偏这该死的女人还要颠一颠,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坐了他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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