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是非功过（1/2）

夜半刮起了风，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大家一夜之间穿上了棉袄。

树叶被风吹得乱飞。

司一珞懒洋洋地窝在床榻上，沈茉冉一大早又上门了。

“阿珞，咱们去圣心湖游湖吧！”沈茉冉一点也不嫌冷，裹着厚厚的披风，“顺便再陪我去护国寺上一炷香！”

她想再求一求送子观音，但是又不好明说。

司一珞也是闲不住的性子，起床收拾了一番，从柜子里翻出魏赫言给她缝制的手套和围巾，被沈茉冉一把抢了过去！

“阿珞，这是谁给你做的魏臣吗毛茸茸的不太像你的风格！”

“魏赫言做的。”

朝中每年入冬，都会给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臣子赏赐耳暖手套这些御寒的东西，魏赫言做的耳暖是朝廷赏赐的款式。

身为曜帝身边的近臣，她自然也有，只不过嫌麻烦不常佩戴。

其他得了赏赐的官员恨不得天天戴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耳暖，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觉得很好看呢，你今天就戴上吧。”

司一珞嗯了一声，从柜子里取出一件黑色的外套穿在身上，戴上雪白的狐狸皮耳暖，看起来有些故意卖萌的感觉。

“督主的手挺巧的。”

沈茉冉昧着良心赞了一句，估计是想看司一珞穿女装的样子又不好开口，便用这些东西旁敲侧击。

她也不说破，两人简单准备一下，出了门坐上马车。

今日天气冷，护国寺里香客不多，沈茉冉拉着她各个庙里拜了一遍，换来好几条红色的绸带。

“把愿望写在绸带上扔到后院的银杏树上，许的愿望就都能实现。”

司一珞挑着眉梢看她，问道：“你不是不再信这些东西了”

在径山寺吃了一次亏，沈茉冉就不大喜欢来寺庙里参拜，对比起京城那些三天两头往庙里跑的贵妇小姐，她就是一股清流。

沈茉冉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信这些，但是孩子没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你说是不是我坏事做多了，损了阴德，孩子才留不住”

一个女人做过母亲与没做过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从前的她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自责，就会忍不住去想这些东西。

道家讲六道轮回，佛家讲因果循环。

沈茉冉放不下心结。

司一珞安慰道：“不会，这次去徐州赈灾，你救了很多人，这些都是福报，以后一定会变好的！”

沈茉冉笑了笑，在红绸上写下愿望。

司一珞低头看着绸布，不知道该写什么。写家国大义，太过空泛，写情爱，又太小家子气。笔尖沾了墨，却始终落不下笔。

干脆将空白的红绸收起来。

沈茉冉写好了愿望，问道：“阿珞你写的什么”

司一珞什么也没写。

“是非功过，让佛祖自己判断吧。”

来到后院的银杏树下，两人将红绸挂在树上。沈茉冉完成了一桩心愿，心里踏实多了。

“阿珞，咱们去圣心湖吧！去探春楼叫上一桌席面，听个曲儿喝个酒，好好放松一下！”

昨天晚上都不尽兴，她想出来散心，司一珞便陪着她，去圣心湖上要了一艘画舫。

“司大人，好久不见了……”

登船时遇上芙双芙越两姐妹，她们过来打了个招呼。

司一珞刚进京时，两人还不太出名，还在选花魁，如今早就是圣心湖上的头牌了，客人们花钱排队也不一定能见到她们。

难得她们两人还记得司一珞。

“这位夫人是……”

从前湖面上只有男子来包船，如今，也有很多女子来聚会。

沈茉冉的身份没必要对她们介绍，司一珞只点了点头，便带着沈茉冉上了画舫。

两人在岸上对着画舫福了福身。

沈茉冉稀奇道：“没想到你还挺受女人欢迎……”

湖面被秋风吹起水波，风很冷，司一珞动手帮她紧了紧披风。

“就咱们两个人也怪无聊的，要不，把你的老相好请过来助助兴”

沈茉冉笑得狡黠，司一珞凉嗖嗖地说道：“我哪儿来的老相好……你想让你家湛王殿下扒了我的皮你就直说！”

“闷葫芦，太没意思了！”

司一珞大多数时候不喜欢说话，动手生了火，把酒温上。船舱中有一架琴，沈茉冉在古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拨动，美妙的乐声从她手指间流转。

身为相府千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沈茉冉都还算得上精通，只是上辈子的她忙于争权夺势，没有时间去摆弄，这辈子又一直藏拙，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

司一珞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偷得浮生半日闲，自打进京以来，她们两个还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画舫在湖面上飘了一上午。

下船时，看见姒海寻来，在湖边急得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