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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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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放心,没人见着我来。娄大侠他们替我把着风呢。”司马婉如先把这话说了,教苏小培安心。接着又问:“刘响就这般死了那之前排布的计划,都使不上了。后头如何办,姑娘可想好了”

司马婉如是苏小培唯一能想到的能帮上忙的姑娘。她姐姐司马婉清被罗灵儿与罗奎所杀,原本涉及到罗灵儿之事,苏小培还有些担心司马婉如会不愿相助,怎料司马婉如听说她回了宁安城,主动找她,说当初救命之恩,她一直未有机会相报,如今听得江湖上传言纷纷,有恶人针对苏小培行恶事,她问苏小培是否需要她相护,毕竟她也是姑娘家,姑娘家相伴着,有些事也方便些。

苏小培倒是不需要她陪护,这抢了壮士的活,怕是壮士不高兴。苏小培另有托付给司马婉如,她要对付刘响,她需要一个罗灵儿的魂魄。装成鬼还需要消失得很快,这显然需要一个与罗灵儿身形相似还得会轻功的姑娘。司马婉如很合适。

司马婉如一口答应下来,但之后商议着需要到常府她有些不乐意。可常君很乐意。

原本常家听得罗灵儿是被人杀害就表示要全力相助逮出真凶,当然事情只有常君和他父亲知道,越少人知道真|相事情就会演得越好。常君与司马婉如经司马婉清之死后是再难结上情缘,但常君吃了教训,再不愿拖拉犹豫,他明确告诉司马婉如,他只喜欢她一个,他只想与她一起,他明白心结难解,他知道情缘再续,所以若是不得她相伴,他也无怨,他只是过着自己一人的日子,等着他俩再能有缘的那一日。

所以苏小培对付刘响的计划,无形中是帮了常君一把,让他得以多些机会与司马婉如碰面。原本的计划里,罗灵儿的魂魄扰乱刘响的心志,让他没了冷静欲对苏小培下手,他为了这件事便会背离杜成明的嘱咐,多做许多他自己的安排,他的小动作越多,他做的事越多,留下的线索和露的马脚就越多,而且他的关注点在苏小培身上,在冉非泽和江湖众汉子身上,常府和司马婉如他定是忽略的,这样就能出其不意抓他个现行。结果刘响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杜成明灭了口,苏小培他们之前做了那许多现在看来完全成了白费力气。

司马婉如听得刘响已死,赶紧来问,毕竟后头的计划牵涉着一连串的事,是不是要继续,是不是有变动

苏小培看了看冉非泽,冉非泽正给她递杯水。她接过了,心里很是感激,幸亏有他,幸亏她身边有他,他说得对,这一觉休息好了,她的头脑清楚多了。

“刘响的那部分是没办法了,之前的准备确实白废。但之后的那些事还是要做的,凶手还没有放弃,甚至他的节奏会加快。我是说,他的行|事会提前。我们也得加紧准备,第四件案很快就会发生,这次我们一定要防范住,不能再教无辜的人受害!”

司马婉如点点头,但对付刘响的计划失败了她仍是觉得可惜。“原本可以抓他现行的,如今这些毁了,那幕后恶人又得逍遥。”她听了几位姑娘无辜冤死之事,心中是恨极的。

“也不是那么逍遥了。刘响之死,称不上断其臂,但断一指也是会给他带些不便。他那人极是自负自傲,容不得旁人半点不听从,但人之一死,他也会发现,破绽越露越大了。他的人手安排有了缺口,他势必会急躁些。昨日|他布了那个场面给我看,也正是表明如此。他心里有恨,要给我重重一击。司马姑娘,请务必转告,大家切记小心行|事,第四案是比前面几桩更凶险的。”

司马婉如豪迈一抱拳:“姑娘放心。于情,姑娘为了姑娘找出真凶,让她九泉之下瞑目,又救我一命,此恩当报。于理,这世间万恶之人,人人得以诛之,我们学武之人,江湖之义,这些事本该做的,何况同为女子,岂能容这些恶人欺凌。凶险难免,我们心中有数,姑娘有何安排,嘱咐便是。”

苏小培心中一热,想起当初初见这司马婉如,冷若冰霜,拿着把剑到处晃,她觉得她很不礼貌,不喜欢。原来却也是个侠义心肠的好姑娘。苏小培点点头,在心里把思维又整理了一遍,把自己的想法又与司马婉如说了,因为刘响之死,有些事情是需要改变,但之前的一些安排在这关卡上也正是到了关键时候。司马婉如认真听了,表示回去一定好好安排。

司马婉如走后,苏小培转向冉非泽,“壮士。你那些江湖友人们,都准备了吗”

“陆续都到了,也没聚太近,若是有事,招呼声便能赶来。”

“我们还摸不准杜成明手底下在各派里究竟有多少暗桩。”

“在武镇里怕这个,在宁安城却是能防住的。来帮忙的都是那几个我们信得过的,其他无端跑来凑热闹的,便是可疑心,需防范些。再者说,那些武林人心高气傲,未必愿意给杜成明当打手,他们也还需要日后在江湖里混的,暴露得太明显谁也不愿。除非有把握全身而退。”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江湖人的心思,还是壮士比我更了解些。那如今,我们需要把杜成明在这宁安城最重要的一臂砍了。刘响之死,定是能有线索指向神算门,只要府尹大人愿意,多少都能找出名头将神算门的人押来审一审。借机将他们都关了,这是否可行”

“当然不行。你倒是想,可府尹大人定是不愿的。要知道,一旦涉及江湖门派,这里头的事没打点好,便会引起江湖血杀,界时宁安城大乱,府尹大人如何担得起他不敢的。除非他有铁证,要抓的人也只是门派中的小人物,伤不及江湖门派筋骨,他还有朝廷的批示,否则,任何一个江湖门派觉得受了委屈立时拉上其他派联手报复,就不好收场了。”

“那不是造反吗”

“按理是这么个理,不听官府摆布的便是造反。但手上有剑的便可以不礼貌些,这些个你不是早知道。”

苏小培撇撇嘴,她是知道。“杜成明昨天摆了那个场面给我看,他不会离得太远的。他定是很想欣赏到我被打击的胜果,所以他一定就在附近了。我想砍一砍神算门,伤他臂膀,让他更急切些。”

“那你为何指望府尹大人,你该指望我啊。”冉非泽冲她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哪怕一丝一毫,能指向某人会对你不利,我便会对他不客气。神算门算个屁。”他耸耸肩,一摊手:“我们江湖汉子就是这么率性。”

苏小培抿紧嘴,被他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话说回来。”冉非泽忽然表情一整,“今日开始你洗澡我得计时,点上支短香,半柱香不出来我便要破门而入了。”

“再有。”他忽又笑笑,“你看,有我抱一抱,你的脑子便清楚些了吧。”他把她抱过来,在她唇上啄啄,“若我再仔细亲|亲,你定能更冷静些。”言罢轻轻吻了她的唇,她没推开,他便加深了这个吻。

苏小培不冷静了,这种状况怎么冷静,她能揭穿他是在趁机占便宜吗她还想提醒他,他还没有给她早饭吃,她饿了。但是但是,她真的需要他的怀抱,需要他的吻,她觉得自己又有力量了。

一切如冉非泽所料,府尹确是不敢对神算门下狠手整治。虽然各处搜查的情况报了回来,都能与神算门多少扯上些关系,起码苏小培整理了一遍之后,全都能跟神算门扯上关系。

首先是刘响遇害的那个院子,那条街上就有一个固定的算命摊子,那摊旗上有神算门的标记,显示他是神算门的人。他成日坐在那,却说未见过刘响经过,这确是能说上疑点。

第二,刘响遇害的那个院子,表面上是空置了许多时候,但一直有人悄悄打扫,屋里内外也显示偶有人居住,为何这般住个房子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神神秘秘这处房子之前是一户姓卢的人家的房产,但后来卖给了一位姓孙的,姓孙的与府尹相报这房子他用不着便一直空着,也未去处置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经查,姓孙的与神算门分院的管事是拐弯亲戚。按说这姓孙的也不是什么富足人家,买了房产自己用不上为何不租出去,空着不去处置是何道理推断为他租给了神算门但被要求保密这更合理些。

第三,棺材的出处找着了,出自陈记棺材铺。陈记棺材铺半年前将这棺材卖给了城中李姓人家,是李老太太留着给自己做后事用的。这棺材原本是与铺里同款棺材做得一般,但因着李老太太要求多,铺子特意为她在棺材里刻上些她要的鹤图,独这一点便与其他棺材不同了,不然这款式棺材陈记铺子做了许多卖了许多还真是不好说是哪家的。而府尹立时提审了李家人,李家人报他家棺材被盗,李老太太正哭天喊地大骂,觉得不吉利。再细细一审,李老太太最爱找翠平街头的算命铺子算命,什么都爱与那算命先生报的。而那算命铺子上,也有神算门的标志,那是神算门下的产业。

第四,说到红色的颜料,那卖的买的也多了去了。但神算门每月都会购进不少。

以上种种,件件与神算门相关,而且神算门里用的兵器,也大多是剑。府尹找了神算门的管事过来过堂审讯,但结果并不乐观。因为每一件的推断都算不上铁证。那算命的说他没看见刘响走过去,难道还能定他的罪只因为那院子的所有者与神算门管事有些亲戚关系,难道就能定他的罪来算命的客人家里丢了棺材,难道就能定他的罪每月买颜料就该定罪

府尹不敢用强的,虽然严审了一通,但就是没抓|住对方的把柄。他不敢胡乱收押,要是换了普通百姓,令人生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牢里慢慢审。但神算门此时近百门徒站在门外要求官府给说法,没有铁证,府尹不敢收押神算门的管事。

他不敢,冉非泽却是敢的。

这日傍晚时分,冉非泽带着娄立冬和二十来位贼帮的弟子去神算门踢馆去了。他的理由简单又正当,其一,刘响与他情同手足,兄弟被杀,他岂能不闻不问。他说这话时娄立冬一个劲的斜眼,这人脸皮真是厚到一个境界,情同手足都编出来了。冉非泽的第二个理由,是苏小培是他心上人,从武镇到宁安城,你们这些败类干的禽兽事都是针对他的姑娘来的,他容不下。什么你问他要证据证据在堂上都说了呀,只是你们赖皮否认。你们对着官府否认就算了,不用对着他冉非泽否认。因为他受够了,他不想听了,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拳脚刀剑见分晓吧!

打!

冉非泽打架去了,苏小培坐在屋里有些担心,白玉郎陪她坐着,一脸不服气。因为冉非泽要去的时候,他是要跟的,可是冉非泽瞅了他一眼捕快衣裳,问他:“你还想不想当捕快”

“想。”白玉郎回答得很大声,他的理想就是当个镇得住恶贼,拿得下凶犯的好捕快,甭管对方是普通百姓还是江湖贼子。

“想你就老实呆着。一小官差,江湖斗殴你凑什么热闹”

听听这语气,多轻蔑多看不起人。白玉郎真是生气啊。可他没办法,明知道有人聚众斗殴了,他还管不得。连府尹大人都不管,他当然也不能管。

“老六啊。”

“哎。”白玉郎被苏小培这么一唤,吓一跳。

“这城附近都有哪些庙庵灵验的”

“好几个吧”白玉郎平素不拜神明,还确是不知。

“你帮我打听打听吧,要灵验的。”

“行。”白玉郎一口答应。可苏小培接下来又说:“可别告诉你冉叔。”

啥不能告诉冉叔偷偷摸|摸的白玉郎顿时警惕了。

“很重要,要快些打听到。别告诉你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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