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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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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他就在她身边,却不能为她挡开所有阴霾,他也相当郁结。

“壮士。”苏小培的目光从脚尖转到冉非泽脸上,又从他脸上转到脚尖,抬头又低头,犹豫挣扎,她在想这些话该怎么说。其它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冉非泽,她是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如果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她不想他为她难过。

“壮士,如果我突然不见了,我是说,无论发生什么,就像上回那般满屋子的血或是其它更怪异的事情发生,而我不见了,壮士莫要为我忧心。我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会平安无事的。”

会不会再见她是不敢说,只希望有了这些交代,他能放宽心。

这些话莫名其妙,如果是别人,怕是会以为她胡言乱语吧。但对方是冉非泽,他一定能包容下这份古怪。

“会发生何事”冉非泽确实没一惊一乍的,只冷静地问。

“我也不知道。”

冉非泽深深看着她,忽然柔声道:“你冷着饿着我都会忧心,何况失踪。”

苏小培一愣,他声音里的某种感情打到了她,不安在她心里荡开。那是一种她并不熟悉的感觉,心跳加快,似乎不确定又期待,期待又抗拒,抗拒又难过,难过又无措……她呆呆看着冉非泽,这种感觉这段日子一直困扰着她,而她现在心里很乱,他不会是要挑这种时候又跟她说些让她乱猜的话吧

结果冉非泽没再继续说,他只是把她拉进了怀里,抱住了。

苏小培的心跳得更快,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竟然注意到他的胸膛真是结实,肩膀相当宽厚,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她还听到了他的心跳,竟然,也很快。

“姑娘,在下姓冉,名非泽。小时家乡洪水,故而失去了亲人。我元月十三生辰,如今已年过二十九,岁数虽是颇有些大了,但胜在身康体健,洁身自好,禀性端正。在下有些手艺,打些器具制些家具都不在话下,虽不是什么华贵之物,但胜在能让姑娘住得舒适。在下做的饭菜花色不多,但胜在能教姑娘吃得顺口。在下也能挣得些钱银,虽不金银满仓,但胜在能让姑娘衣食无忧,买多贵的牙枝洁药浴豆皆可。”

苏小培越听越慌,脸有些烧,想抬起头来,却被他紧紧抱着。“姑娘你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下情真意切,愿与姑娘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姑娘可愿意”

苏小培这下连心都在烧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她说起这个来。她与他交代她可能会不见,他却求起婚来她是防着他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可却没料到他跳过一切,直接将军。

“我,我……”她“我”了半天,终于一咬牙:“不行。”

话一出口,她感觉到他的怀抱松了一松,可她这会有些不敢抬头,她怕看他的表情,他会不会怪她怨她他对她这般好,她也全心依靠着他。可是不行!苏小培咬着唇,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苏小培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她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脸有些微红,但表情平静。苏小培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难过,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是该如何解释。

“姑娘好狠的心。”冉非泽扬了扬眉,一本正经地说。

苏小培也不知怎地,看着他的表情,忽觉眼眶有些发热。“壮士。”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都是哽的,她闭了嘴。

“嗯。”冉非泽笑起来,拇指揉揉她的眉心:“分明我才是被推拒的那个,姑娘莫要先哭抢了可怜,可不能这般不仗义。”

他这话是玩笑话,她应该要笑的,可她却觉眼眶更是热,她吸吸鼻子,眨了眨眼,把泪意眨了回去。

“壮士莫怨我。”

“怨,当然得怨。我这般年数了,头回求亲便遭拒,怎地不怨”话是这般说,他却对她微笑。

“壮士。”除了唤他,她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是第一次被人求婚啊,没想到是这样的境况。她相过许多次亲,每次她都应对自如,伶牙利齿,如今面对的是冉非泽,她却词穷了,非但词穷,她还很难过。

可他们真的是没可能的。

“壮士。”她忍不住,抱住他:“对不起。”她势必是要离开的,甚至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是由她决定,她没资格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感情,她没资格答应他任何事。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现在的心跳是什么意思,她没资格多想。

“当说对不住。”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要纠正她一下。

苏小培扑哧笑出来,眼眶却湿|了,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冉非泽抚她的头,笑道:“姑娘若是弄脏了我的衣裳,可得罚姑娘洗衣裳的。可姑娘洗得不甚干净,着实让人发愁。”

“壮士一把年数还幼稚调皮,我也替壮士发愁。”

“我被心爱的姑娘拒了,那才是真的愁。”

又绕回来了,苏小培想半天,还是只想到一句“对不起”,说完又改口:“对不住。”

“为何”冉非泽继续抚她的脑袋,柔声问。

“我不能永远留在这。”

“我当初遇到师父的时候,也没料到日后会拜他为师。姑娘,世事无常,你怎知日后如何”

“别的我是不知道,可这个却是知道的。”

“那管它日后如何。先顾得眼跟前的事是正经,日后再议日后之事。”

“可是明知要离开的,何苦耽误壮士。”

“你现在又未走,狠心拒我才是耽误。”

苏小培有些无言了,壮士先生还真是对答如流,伶牙俐齿啊。

“壮士。”她试图与他把话说开,不让他心里有疙瘩。“你知道,我身上有许多古怪的事……”

冉非泽盯着她看,等着她往下说。苏小培被他看得脸有些热,一时不知该如何编。

“姑娘是妖怪”

“不是。”

“是又何妨”

“不是。”

“那就更无妨了。”

苏小培张了张嘴,闭上了。她好像,嗯,不是对手。

“壮士。”重振旗鼓,再试试。“壮士,我必是得离开的,这事由不得我决定,我定是会走的。”

“我也离开过姑娘,记得吗但我心里牵挂,同样身不由己。”

苏小培心跳又是加速,脸发热,她想她一定脸红了。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咬唇。她真的,不是对手。

“姑娘对我有情,我对姑娘也很是欢喜,既是两|情|相|悦,自然要相守白头。”

“等等。”苏小培终于找到话说了:“我可没说过对你有情。”

“这还用姑娘说”冉非泽认真严肃,那正经样子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姑娘若是能看到自己,定不会这般辩了。”

看到自己苏小培想她知道冉非泽是什么意思了,她的脸涨得通红。

“姑娘的眼睛和表情都在与我说,壮士,我对你甚是欢喜。”

苏小培脸烧得快要滴血,她瞪着冉非泽,终于把他瞪得脸也红起来。

他嘀咕着:“我这察颜观色读心术,可是姑娘|亲传。”

传他个头。也没见他用在什么正经地方啊。

“要不,我给姑娘打面镜子,姑娘自个儿好好琢磨。”

琢磨他个头。他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有本事他说这种羞人话时别脸红。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好半天没说话。

最后冉非泽咳了咳,问:“姑娘意下如何”

苏小培也咳了咳,努力说得有气势些。“总之,反正,嗯,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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