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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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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冉非泽在苏小培心里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这种宽广不只在于他有颗敢于助人之心,容得下礼教之阻世俗之困,也还因为他见识广博,看得起奇人怪事绝不大惊小怪。

不过现在冉非泽先生的心着实是有点太宽了些,居然敢与她调笑起来,他是吃定她这古怪女人不会缠着他照着礼教教导来场“敢调戏就得负责”的约定

她若是心象他这般“宽广”,她也该拿这事来吓唬吓唬他,可惜她懒得。

其实苏小培是觉得,冉非泽是调皮当调戏,跟他认真起来就太傻了。就如同她做什么怪事都吓不到他似的,他有什么举动,她都觉得挺自在。

她与冉非泽,相处得相当自在。

但日子的自在还得依靠物质条件,说到这个苏小培有些小得意,她可是挣到了穿越后的第一笔钱,那装银子的小箱子虽然小小的,银子虽然分了一半出去,但她还是每每想到都要忍不住高兴高兴。

苏小培有她要买的必需品,嗯,关于女人的私人用品——能隔水的油纸,柔软的薄布,还有棉花。

她跟冉非泽打听了,这些宁安城里都是有卖的。冉非泽以为她想做身夹棉的厚衣裳,便告诉她就算她再往北去,往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暖和,夹棉厚裳得九月、十月后才能用上,现在不急。而油纸要做什么,他是没想到,包些饭菜

苏小培说不是,让他别管。

于是冉非泽不管问了,只管带路。他带着苏小培到街市上买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苏小培对客栈没甚好感,鉴于她在客栈里的经历,她觉得财物放在那里头很不安心。于是她让冉非泽给她弄了个小背袋,她斜背在身上,把钱全装了进去,挎在腰间。宽松的外裳一挡,鼓鼓囊囊的。

“不沉吗”冉非泽看她那不类不伦的打扮已无话可说。

“有点。”苏小培虽然也觉得这样子很别扭,但这里不比现代,没有银行卡,没有……

“啊!”她突然想到了,这里总该有钱庄什么的地方可以存钱吧不过钱存进去之后能放心吗支持异地存取吗这地方的钱庄是私营企业吧

“姑娘。”

苏小培正皱眉思索,还没开口问,冉非泽却是说话了。

苏小培抬眼看他。

“姑娘有时聪慧得令人赞叹,有时却又笨拙得颇是让人心焦。”

苏小培垮脸,壮士,你这般当面给人评价也是颇让人心绞的。

最后心焦的带着心绞的去了钱庄,不过不是存钱,而是去换了银票。一路上冉非泽还给苏小培扫了盲,告诉她钱庄里的门道,什么字号靠得住,什么字号就莫打交道。他们拿的官银,印着官印的还好说,要是碎银就可得注意,钱庄伙计也不是个个都老实厚道。

苏小培听得是猛点头,但怎么辩真金真银什么的,她是真不太懂。而银票也有真假,异地的通兑以消费购物使用也有讲究,苏小培明白了个七八成,也点头。但说到底,理财这块,她确是不太在行的。更何况这古代世界里的新名词新门道还挺多。

当初历史课上究竟教过多少古代货币交子什么的,她没什么印象了,简直跟文言文课一样全还回了老师。

冉非泽说了个大概也不说了,看苏小培那表情就知道说多了那是白费口舌。

于是在冉非泽的陪伴下,苏小培把银子换成了轻便的银票、碎银和铜板。冉非泽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全换了。之后苏小培便放心地购物了一把。

走了几条街,跑了几家店,把她要的那些东西全买了,还买了许多里裤,这让女裳店的老板娘一个劲地瞧她。

苏小培回到客栈后,自己拿了针线改造,做了她需要的经期卫生裤,虽然针线活不佳,但把这些缝在一起她还是可以做到的。丑就丑点,能用就行。这些活一晚上就完成了。就这么赶巧,第二天大姨妈就来了。

苏小培觉得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虽然把她丢到了这种地方,但每每还是化险为夷。

苏小培盘算了一番,洗漱用品有了,姨妈巾有了,过日子的方式都张罗好了,可这些都是消耗品,尤其是姨妈巾,粘不到裤子上,只能用缝的,然后拆不好拆,裤子在这里又不好洗,她没办法,干脆当一次性裤裤用了。可数数算算,她这样消耗,一个月竟然得近三两银子。

她问过了,三两银子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月收入了,她这样花销,真的不少。

可吃穿住她可以将就些,卫生用品她还是希望能用好一点的,最起码,得保证大姨妈那几天的日子。女人亏待谁也不能亏待姨妈大人啊,苏小培算来算去,对自己无可避免的“败家”行为颇有些惆怅。

这天,马征远终于押到了宁安城。府尹大人和秦捕头相当重视,立时押狱审问。苏小培也终于见到这个闹得数城不得安宁的连环案犯。不过这马征远对谈话很抵触,对女子更是鄙夷,半点不愿说话,苏小培也没有与他交谈的机会。况且她主动靠近这犯下奸杀大罪的案犯的举动,也惹来许多衙役的侧目。

这是男人的世界,衙门也是男人的地盘。就算抓捕到案犯是有赖于她的推断,但这些在衙役们的心里不重要,他们眼里,她是个女人,古怪的女人。女人主动靠近案犯,女人想审案犯问话聊心事,那可真是极不体面。

这让苏小培颇有些不痛快,尤其看到看牢狱的那位脏兮兮的衙役偷偷用鄙夷的眼光打理她,她就更是恼火。这些人,人前装模作后,人后就给她不好看。

苏小培问冉非泽:“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为何我不能若是今日来的是位女侠,他们也会这般瞧不起吗”

“该是不会。”

“为何”

“女侠手上有剑。”

苏小培默然了。好吧,她明白了。

不拘小节什么的,还真是靠“本事”说话的。

话说回头,那顾捕头在济城逮到了马征远,立下大功,整个人精神抖擞眉飞色舞。他将抓捕马征远的经历讲了一遍又一遍,很是得意。有次见得苏小培在场,他还意思意思的给苏小培戴了高帽,他道临行前苏小培说的那话,还真是管用。

莫惧他,可保命。

顾捕头道,马征远狡猾多端,很有耐心地藏匿着,趁一小捕快疏忽潜进了庵里。后顾捕头察觉不对劲,赶忙领人冲了进去。在他们赶到之前,马征远已将马瑶拖进了禅房欲行凶。但直到捕快们发现他的行踪并伺机冲入,马征远都还没有下手将马瑶杀死。

他殴打她,冲她大叫:“你为何不惧我,为何!”

捕快们冲了进去,马征远掐着马瑶的脖子,匕首就在她的腹前,可他最后竟是没杀她,只问:“为何”

顾捕头道:“得亏我与她嘱咐好了莫惧他,不然待我们到,恐怕也是收尸的份。”

苏小培忍不住纠正:“也并非是嘱咐了她莫惧她便不惧了,虽说我事先说了这话,但恐惧这事,又怎能控制得了。她不惧,是她真不惧。也许她在佛门之中强健了心智,也许她在遁入空门之前便看透了马征远的心思,她不惧他,是装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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