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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百二十八章 黄袍加身(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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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男人,实乃剑派弟子之楷模。

陈英随手抹出一两凝神花,说道:“家中种的特产,拿回去泡水喝。”

“谢姑爷。”

值守弟子笑着接过,果然如同门所说,当值遇上姑爷都有好处拿,低声汇报道。

“宗主在后山悟剑,大小姐在前殿听三长老讲剑经。”

“知晓了。”

陈英旋即化作遁光,绕着天剑峰转了一圈,直接落在后山。

后山是通天剑派禁地,葬有历任宗主长老的尸骸以及佩剑,唯有立下大功勋,才会准许来此悟道选剑。

裴谕站在所有坟墓最前方,与一座平平无奇的孤茔对视。

陈英落在身后,躬身拜道:“小婿拜见泰山,听闻泰山苦修,特意送来凝神茶解乏。”

裴谕缓缓转身,上下打量陈英,满意点头:“看来经历青丘杀伐,让你受益良多,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气凝形显化外景。说吧,此番来可有什么事”

陈英真诚道:“小婿就是来探望泰山大人,以表孝心,岂能有什么索求”

裴谕直接挥手道:“那就回去吧,休要耽搁本座悟剑。”

“哎呀!泰山莫急,小婿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小事。”

陈英连忙说道:“小婿的好兄弟李洵,您也听说过,他过些日子会破开皇城,助燕王争龙。那时必然为所有人针对,还请泰山出手,威震宵小。”

裴谕乃是积年一品剑修,实力位列大乾前几。

李洵麾下兵卒强横,京中无人能敌,然而比起执掌斩妖司的楚王,高端战力差了许多。

老陈便指点陈英,放着便宜岳父,不用白不用。

“大乾立国以来,对宗门向来是严防死守。”

裴谕说道:“参与皇位争夺成功还好,事后不会有过多赏赐,失败了必然满门诛绝。”

“泰山放心,就城中那些家伙,莫说与燕王相比,就是比洵哥儿都差了许多。”

陈英自信道:“泰山无需明面支持,争龙之日,登门拜访楚王品茶论道即可。待万事皆定,楚王无力回天,还得谢谢您呢!”

裴谕瞥了陈英一眼,这主意定然是老陈所出,回头看了孤茔片刻,点头答应。

“本座可以答应,事后希望能向护国武圣请教一二!”

“没问题!”

陈英对这种空头支票很擅长,大抵上与下次我结相似。

“你回去后,与陈先生说,本座会说服宗门联盟支持。”

裴谕看着孤茔喃喃道:“通天剑派身为云洲宗门之首,已经沉寂千年,再不出些动静,世人只记得大乾武圣,忘了曾舍身庇佑云洲的通天剑圣!”

陈英看着孤茔,疑惑道:“这坟中难道葬的是通天剑圣”

“只是衣冠冢罢了!”

裴谕摇头说道:“曾有龙族妖神觊觎云洲,祖师与其在东海舍命搏杀,双双陨落,连传承仙剑都未能留下。”

陈英闻言,躬身对孤茔拜了三拜。

青丘一役让陈英知晓,域外人族何等凄惨,他能自在潇洒流连春风楼,是因为有先辈舍生忘死与妖魔搏杀。

“若是将来,咱也有这么个孤茔,千百年后有人祭拜,不空来世上走一遭!”

稷下学宫。

杜思送上拜帖,当即有教谕出来欢迎。

龙川杜守仁的名声,在读书人中,已经如雷贯耳。

前些日山长颜元正曾亲自批注了格竹论,赞其文思如泉天马行空,又为儒家探出了一条新路。

儒家修行自从开始依赖做官,以求更容易立命,已经陷入巨大桎梏。

大儒们怎么可能不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的道理,为官立命会沾染国运、民意,已经与运朝、神道相类,等同断绝了儒家前路。

杜思另辟蹊径,以格竹引申论心、治心之学,简称为心学。

不需为官立命,只修一颗没有私心物欲的心,追求万事万物之天道。

这篇文章自一问世,先震惊龙川书院,后震惊吴州,又震惊大乾,所有读书人宛如遭受当头棒喝。

借为官立命之外,儒家又多一条修心之道,或许艰难,却不用牺牲前路。

前来迎接的程教谕,就对杜思惊为天人。

听闻杜守仁送来拜帖,当即撇下学生,亲自出来迎接。

“杜先生,请!”

程教谕说道:“日夜诵读先生文章,多有疑惑,曾去龙川书院登门拜访,遗憾先生外出游历。今日将先生盼来了,可不能轻易走,少说为学子们讲几堂课!”

“固所愿也。”

杜思说道:“待京都风波平定,就来学宫借住些时日,早就想一观学宫藏书。”

以如今杜思地位与实力,在儒道同门面前无需自谦,也不能自谦。已经有不少读书人,踏上修心之道,容不得祖师爷处处低人一头。

莫说学宫讲课,就是做儒学院首也绰绰有余。

“好好好!”

程教谕闻言大喜,杜思在学宫借住,随时可以请教学问:“杜先生随我来,山长此时正在明心堂待客,理应差不多了。”

二人一路谈论文章学问,很快来到明心堂外,正好见到有人出来。

王伯安眉头紧皱,他想扶持弘德帝之子李泽登基,宣称既嫡且长,有利于大乾传承,理应为新君。

这话不是对其他争龙之人说的,而是不断磨护国武圣的耳根子,王伯安料定武圣一心维持大乾传承,嫡长子继承是极好的制度。

王伯安对局势看的清楚,什么皇子皇叔王爷藩王都是渣渣,大乾是护国武圣说了算。

武圣点头,李泽就是无人支持,皇位依然稳如泰山。

结果出乎王伯安预料,护国武圣竟然真的不闻不问,即使已经托人将言论,送入了护龙司。

王伯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来到自己的母校稷下学宫。

当年王伯安在学宫读书,中了进士之后,又任职教习,如今更是在稷下学宫藏书阁挂了画像,以激励后来学子。

结果颜元正如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言之凿凿学宫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绝不可能支持谁去当皇帝。

毕竟,无论谁当了皇帝,也需要学宫弟子为官,又何必冒着风险去争

王伯安再三劝说不成,只得离去。

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李泽是注定登基无望,是时候换个墙头了,以王家在朝廷的势力,不怕没人欢迎。

“见过王大人!”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惊醒了正思索的王伯安,抬头见到似笑非笑的杜思。

“哼!”

王伯安冷哼一声,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杜格竹之名声震大乾,王伯安岂能不知晓,每每听到有人探讨其文章,总会不由得想起当年太和殿中失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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