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前因(1/2)
张氏在里边哭闹不休,吵着要进京去找那个负心人算帐,把李老实仅有的一点耐心磨没了,他挥挥手疲惫的道,“你愿意去就去吧,我们是管不了你了。”
张氏一听反倒收了声,盛京离北一千余里地,她哪有那个能耐走那么远的路,没看她三叔一个在大男人都落魄成那样才回来,她一个女人上路,走不出县城怕是就得没命。
可是,就认了这事,她心里憋屈,想了半天才吼出一句:“不准那个贱人生个孩子,要不然,我就出去说他忘恩负义,让他做不成官。”她也是发了狠,除此以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李老实脸一黑,他有的是孙子,并不稀罕一个妾生养的,但时人讲究多子多福,张氏这样说有威胁的意思,他若同意了岂不是表明怕了她,让她拿捏住了。
这是万万不行的。
“这事,我说了不算,老大离的那么远,我就是捎信过去也得几个月以后,说不准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若想出去败坏他名声,尽管去就是了,大不了我让老大写封休书,我们李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李老实老神在在的道,就不信她真不怕。
张氏不服,又开始大声哭起来,坐到地上拍着大腿骂李义源丧良心,她要不活了云云,李学文从院子外面进来,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见爷爷的脸越来越黑,生怕惹了他大怒之下真将她休了,忙进去扶起张氏,低声劝道:“娘,咱们回去吧。你这样让爷爷也难办啊。再说了,爹是个正直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娘你要相信他才是,就别闹了。”
这话说到李老实的心坎里了,他对长孙更加满意了,“文儿啊。扶你娘回去歇着去。你给你爹写封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学文答应了,“爷爷放心,爹素来办事妥当。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会这样的,我回去写信问问爹就知道了。”张氏满心凄苦,她常年和相公分居两地,一心想着等相公考中当了官。也就熬出头可以享福了,没想到这福还没开始享。他就纳了妾。
李小甜和哥哥一左一右扶着她回了房,李老实才叹了口气,“老大是怎么回事,来信也不说清楚了。”
田氏阴着脸盘腿坐在炕上不吭声。看看,这男人纳妾有什么好的,只会闹的家里鸡犬不宁。这人还没带回来呢。张氏就要死要活的闹腾,这要是带回来了。家里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李老实也不指望着老太太回答,自打三儿子回来,二人之间因为这事有了矛盾,老太太就不爱搭理他。他又自主自语道:“你说,能不能是老三逃婚了,老大没办法把那女人纳了。”
不得不说,李老实真相了。
当初,李义海逃了出去,李义源代替他去迎了新娘子回来,一看人不见了,就知道要坏事。
幸好,女方知道男方不愿意娶,是被打晕了逼着娶的,怕成亲当日出了乱子惹人笑话,因此亲事办的很低调,只有女方的几个亲戚到场。
可新郎逃了,新娘的这脸可丢大了,她把盖头一掀,就哭着喊道:“我不活了,我怎么还有脸活啊!”说着就往墙上猛的跑去,显是要撞墙。
李义源吓出了一身冷汗,亏他反应快,将人拦了下来,费金枝这一撞正好撞到了他的怀里。
从费家送亲的人的角度看过去,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揽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这场景不要太美噢!
费金枝的两个哥哥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解决办法。
弟弟不肯娶,那就哥哥娶好了,反正迎亲也是哥哥去的,如今二人又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娶谁娶。
费金枝微微仰头,看到抱着自己的男子长相俊朗,温文尔雅,比之前看到的李义海更带了股成熟男子的风雅和自信,一颗心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
李义源温香软玉在怀,一股女子身上的馨香幽幽的传进他的鼻孔里,让他的身体不由的一阵燥动。
张氏为人粗鄙,因为在常年劳作皮肤粗糙泛黑,身材健硕,出口成脏,他这几年不愿意回去也是不想与她同房。哪像怀里女子这样柔软、馨香,他不由自主的低头望去,女子肌肤白皙细嫩,柳叶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双含泪的眸子欲语还休,好像在控诉着他们兄弟的不仁,他的心骤然一紧,觉得心中有什么好像要破土发芽,这种感觉怪怪的,让他心生警惕,忙松开女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事权从急,方才冒犯了。”
费金枝咬着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两个哥哥,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撞墙,她只好低头垂泪,轻声道:“你救我做什么,反正也没人要我,都到了这时候还被人逃婚,传了出去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不如死了算了。”
李义源抬头睃了她一眼,见她果然生的貌美柔弱,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一点也不像二十五岁,想起之前刘文举说的她出嫁没多久就守寡,如今好不容易看中老三,却被逃婚,心中生起怜惜之意,沉吟着道:“今天这事,是我李家对不起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定当尽力而为。”
费金枝没说话,只是掩面而泣,这时候她的大哥费金宝出面了,“哼,说的好听,你能代你弟弟迎娶我妹妹吗”
一句话把李义源问的哑口无言,他是不可能娶她的,只好作揖赔礼道:“这件事是我们理亏,还请费兄海涵。”
费金宝冷哼,刘文举冷眼在旁边看着,此时心里有了主意,他上前打圆场,让喜娘先扶了费金枝进里面休息。这才拉了费家兄弟和李义源商量怎么解决这事。
费家兄弟一口咬定,李义海悔婚,由李义源娶,否则宣扬出去,费家的姑娘坏了名声,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他们放里话外的威胁道:“我费家虽是商户。可在这盛京城里也是有靠山的。李老爷若是不想娶,我们有的是法子让李老爷在这盛京城里呆不下去。”
言下之意你这进士也甭考了。
“在下早已经娶妻,家中两儿两女。我妻虽是农妇,却与我是结发夫妻,在下绝不可能停妻再娶,费兄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李义源一向冷静。刚才的悸动也不是一瞬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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