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约书亚从自己的性幻想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可耻,像一个高潮了的娼妓,睡衣只是解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露出了脖子上斑驳的红痕。
“这是什么?”洛伦佐疑惑地盯着那里,一根手指按了上去。
他回过头推了一把洛伦佐,抓着衣服逃进盥洗室里,弄干净裤子,匆匆换上了西装。出去前他靠着盥洗室的门,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诫着自己——别陷进去。别陷进去。他得小心。保持距离。
即使是父亲带儿子出去庆生这样平常的事,也不免要有一队保镖护送着他们。周六安德休假,于是不出意外的,约书亚看见了洛伦佐身边两位令他十分讨厌的亲随——一对以色列籍的双胞胎兄弟,亚述尔与西拉斯,他们是被洛伦佐带进博纳罗蒂家的新成员,据说是他洗脑试验最成功的样本,一个精于伪装偷袭,一个擅长正面搏杀。
约书亚曾经派人私下试探他们,但无法是色诱还是金钱贿赂,他们都不为所动,对洛伦佐忠心到像两个不会思考的傀儡。
当车子在那不勒斯市区的一家刺青俱乐部前停下来时,约书亚终于明白了他的继父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是博纳罗蒂家族的高层成员们举行秘密集会的地方,也是加入博纳罗蒂家族事业的新成员们经历“洗礼”的场所。约书亚打量着这个他曾经随母亲来过的地方,和他印象里一样,它厚重的金属门上镶有一个倒十字架咬尾蛇的浮雕,透出一种嗜血的阴森感。
洛伦佐将咬尾蛇的铜环扣了七次,又依次扣了三次和两次,约书亚知道那是一串摩斯暗码,意味着这个地方的主人的到来。
门很快打了开来,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朝他们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约书亚认得她叫露比,也是他继父手下的一个狠角色,特长是谋术与老千。他留意了一下女人裙摆间刺有纹身的长腿,满意地发现洛伦佐没有看上一眼,愉悦而放肆地摸了她的屁股一把。
露比报以他妩媚地一笑,为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约书亚环顾了这里一圈,这个久违的地方永远弥漫着古老而黑暗的气息,不集会的时候人很少,安静得犹如一座坟墓,他想起母亲初次带着幼小的他来到这里的记忆。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个阴沉沉的暴雨天,雨水大得能轻易冲刷掉四处流淌的鲜血。
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就看见一对孤儿寡母静静地站在前面的阶梯上,足下是数不尽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黑网纱遮住了女人冰冷的脸,他只看得见自己的表情,那么麻木。
转眼间已经过去年了。
他幸存了下来——从那场为了争夺绝对领导权的家族大屠杀里。
想要活下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约书亚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为了求生,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哪怕像豺狗一样吃掉自己手足的尸体,以他们血肉的养分为生。这些都是母亲教给他的。
听见自己的继父在前方喊了一声,男孩才把自己从记忆的漩涡里拔出来,加快了脚步,紧跟了上去。
黑漆漆的房间里点着一盏灯,放着一张床,墙壁上挂满了繁复奇异的图案,一位妖冶的亚裔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针,恭敬地等待着。
“少爷打算刺什么地方?”那人盯着他,像一条狩猎的蛇,他的和服只穿了一半,露出的臂膀上也刺着一条蛇。
明白这是博纳罗蒂家的成员的成年礼,约书亚解开衣扣,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洛伦佐:“父亲大人,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他猜那一定很疼,而他万分不想让洛伦佐看见自己因疼痛而哭泣的样子。
洛伦佐没有丝毫走出去的意思。
他走过来从刺青师手里接过了针,在手指间捻了一下:“下去吧,里奥,我儿子的事我要亲自动手。”
约书亚僵在了那里。
“脱掉衣服。”
洛伦佐轻声下令着,约书亚顺从的脱去了衬衫,手指犹豫地在裤子边沿徘徊了一下,单单是被继父的注视着,他就已经有了反应。
“上衣就可以了。我不会刺在你的腿上或是屁股上,让我的儿子如果一天进了监狱,还得脱掉裤子证明自己的身份。”
洛伦佐破天荒地开了一个有点恶劣的玩笑,约书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目光逗留在自己的颈间。那对深蓝冷寂的眼眸里透出了一丝丝灼意,男孩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别开了脸。
“我想刺在胸口,大点的,这样比较有震慑力。”
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不管他有多狠辣,多聪明,还是一个小孩子。洛伦佐笑了,他执着针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约书亚的乳头,激得他呼吸一下子乱了节拍:“胸口?那可是会相当疼的。”
“总不会比你的更疼。”约书亚脱口而出,继而他意识到这句话泄露了什么。洛伦佐的刺青在小腹,一直延至阴茎根部,他偷窥到它,却从没看清过。
该死。
约书亚心虚的几乎咬了舌头。
“背后怎么样?”洛伦佐似乎毫不在意地忽略了他的话。
约书亚听话的背过身去,趴到床上,将整片后背呈给自己的继父。洛伦佐的眼底暗沉下去,视线沿着男孩清晰的脊骨一路游下,手按住了他的腰际,约书亚的背部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猝不及防地,针尖蘸着染料扎进细嫩的皮肤里,男孩咬着下唇呻吟了一声,却因这心上人赐予的疼痛而感到一种畸形的甜蜜。
他纤长的手攥紧了雪白的床单,从床头镜子的反光里窥见男人低着头,专注地在他背上一笔一划绘刺纹路的神态。仿佛他的身体是一尊艺术品,才使他如此小心翼翼,连光影都在他的指尖凝滞。
有那么一瞬,约书亚怀疑他的继父是爱他的。那种被呵护着,珍惜着的感觉,令他浑身都变得异常敏感,越疼痛便越兴奋。
他的下身也愈发硬了,顶着铁板床很不舒服。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却不敢乱动,咬着牙,齿缝里溢出凌乱的喘息。一笔刺下去,就像扎进他的骨髓里,如同那种根深蒂固的迷恋。
喜欢…真的好喜欢。
一个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哭泣着,啃噬着他与这个男人继续斗下去的决心,他几乎冲动地想翻过身来敞开大腿,恳求他的继父把自己干到没有力气挣扎,但这种念头只是闪了一刹那就被他狠狠扼杀掉了。
安德的警告一点也没错。玩弄与操控,正是他的继父最擅长的。
他喜欢把人当成试验品,就像那对双胞胎兄弟一样。
他怎么可能对他的爱意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回应呢?况且他们还是这样的关系。
感受到约书亚身体的颤抖,洛伦佐适时地完成了最后一笔。
殷红的血珠自他的针尖生出的细线沁出来,在男孩剔透的皮肤上格外惹眼。他弯下腰去,用舌尖舔掉了。
没察觉那飞逝的触感是什么,约书亚抬起了头,他的眼圈泛红,含着泪水,不敢起身。他拱起背,央求着:“爸爸…你出去一下。”
毫无防备的,洛伦佐将他一把从床上抄了起来,约书亚立刻看见镜子里自己双腿之间的状态一览无余,洛伦佐捏住他的下巴,那种表情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脱掉了那张“父亲”的面具。
他的嘴唇红得嗜血,离他近在咫尺,烛光在他眼中跳跃着,也为他眼中深藏的黑夜与大海而困住,无法逃脱。
“这没什么可耻的,约书亚。疼痛总是会令人快乐,也能让人记得尤为刻骨铭心,伴随着你的成长,一辈子都忘不掉……”
约书亚被引诱着吻了上去。他抓住一缕丝绸般柔软的金发,像一头饿极了的小豺狗吮咬男人的嘴唇,他凑上去磨蹭他的身体,笨拙的挑逗着自己的继父,把刚才的念头一下子全抛诸脑后。
但在洛伦佐真正出手之前,他就猛地松开了他。
“对不起,爸爸。”男孩慌张而恼恨地看着他,他跳下了床,抓着衣服就跑了出去。洛伦佐感到自己的眼角跳了一下。
他的网,似乎还收得不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