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机 宠妾 求醉 · 2(1/2)
“宠妾?我?”阿麦哭笑不得,说道,“那日小侯爷如此说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哪里是他什么宠妾啊,难道老伯还不清楚吗?侯府里自然还有别的姬妾,让她们去不就成了?”
贵顺却正色说道:“我是知道,可二殿下却不知道,所以你必须去,小侯爷待你不薄,难不成这点事情你都要推托?”
这点事情?阿麦咋舌,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他说得倒是简单。阿麦面露难色,推托道:“我真做不来这些,只能坏了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得好。”
“简单,你只先上去扇那两个番邦女子几巴掌,小侯爷如若斥责你,你就哭哭啼啼撒泼耍赖就好。”贵顺把事情说得极简单,然后又招手让那两个侍女上前把阿麦推入里间换装打扮。
阿麦心中暗暗叫苦,也只得任那两个侍女围着自己忙活,男衫换宫装,棉布裹胸变成丝绸抹胸,就连不够长的头发都被那巧手的侍女给盘成了灵蛇髻……阿麦直到被贵顺推到花厅之外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穿成这个样子来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不行,我真的做不来这个。”阿麦转身便要往回走。
“撒泼就好,进去只管撒泼就好。”贵顺嘴里说道,手上却暗使了力道,一下子把阿麦推了进去。
厅中酒宴正酣,当中坐了二皇子齐泯,商易之陪坐在旁,再往两边便是些阿麦不认识的面孔,不过看那穿戴便知是这盛都城里的豪门子弟。众人见一个美貌女子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不禁都是一怔。这些人里面唯有齐泯是见过阿麦的,见状只嘴角含笑地看向商易之。
阿麦心知这时再无后退的道理,只得让自己不去注意别人的目光,面上做出怒气冲冲的样子奔着商易之的桌案而去,可等到了桌前她却又傻眼了,撒泼,撒泼,她只打过架又哪里撒过泼,谁知这泼要如何撒?
商易之一时也有些发怔,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阿麦。
阿麦记起贵顺交代的话,说是要先扇那两个番邦女子几个耳光,可转眼一看商易之身侧那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她那手却如何也不忍落下去。厅中一片寂静,
众人的视线都投在她的身上,阿麦脸色涨得有些红,干脆一咬牙伸手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从席上扯了商易之便走。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随即便哄笑起来,更是有人在后面大声笑道:“小侯爷哪里寻了个母夜叉回来?这下可有得受了。二殿下,我看你这两个美人还是送与我好了,小侯爷怕是无福享用了。”
齐泯也笑道:“等他回来你自去向他讨吧。”
厅中笑声阵阵。
阿麦扯着商易之绕过花廊,就听见商易之轻声说道:“阿麦,你走慢些,我饮了酒,头有些昏沉。”
阿麦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还拽着商易之的衣袖,吓得急忙松了手。商易之面上却带了微笑,看着她问道:“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听闻商易之如此发问,阿麦不禁低头,骇然发现自己的衣领竟然开得如此之低,心中陡然一惊。她强自忍住了到嘴边的惊呼,敛一敛心神,自动忽略了商易之的问话,向商易之恭声说道:“阿麦奉长公主之命,前来通知元帅,那两个番邦女子绝不可留。”
阿麦说完,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
商易之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的微笑便渐渐散了下去。
阿麦久久听不到商易之的动静,一抬头正好和商易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见他的确是饮多了酒,就连眼中都带了层朦胧之色,便又说道:“元帅,如若无事,容卑职下去更换衣物。”
商易之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阿麦的眼睛。
阿麦心道,这可是醉大发了,估计都听不懂文言腔了,得,还是说大白话吧。于是干脆也不躲避商易之的目光,直愣愣地说道:“元帅,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换衣服去了啊!”
商易之面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好半天才又轻轻扯了扯嘴角,“你去吧。”
此话一出,阿麦如遭大赦,连忙抱拳冲商易之草草告辞,转身便沿着原路往回走,正统的军人步伐。身影虽然和婀娜多姿靠不上边,但因为走得太快,衣服又属于飘逸风格,所以倒是有了那么点衣袂翻飞、袖舞飘飘的味道。
商易之手扶廊柱,视线送出去很远。
阿麦步子大,走得也快,一会儿便又绕回到了后院之中,江南园林,曲径幽幽景深层层,阿麦一层层走下去,渐渐地就走不到头了。阿麦终于意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身为职业军人的她,乌兰山那种深山老林都闯过的人了,竟然会在侯府后院里迷了路,着实不可思议,也着实……丢人!
其实迷了路也怨不得阿麦,虽然在这侯府里住了有些时日,可阿麦向来奉行的是话少说,地少去,唯独饭可以多吃的原则,每日里早睡早起,实在没在侯府的后院里闲逛过。这次去前面宴席,又几乎是贵顺一路上扯着她去的,哪里有心思记路!
为了避免胡乱闯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阿麦很老实地在小径边上的青石上坐下了,心里核算接下来该怎么做。正苦恼间,突见前方一盏灯笼飘忽忽时远时近,一会儿工夫后,竟然到了阿麦眼前。
阿麦定睛看去,不过是这侯府里寻常的小侍女,打了一盏灯笼沿着小径行来,见到有人坐在青石之上倒也不慌,只举着小灯笼照了照,看清了阿麦,笑道:“果然是姑娘,小侯爷就说姑娘可能走不到书房,特命小婢前来看看。”
阿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口便说道:“没事,转悠得有些累了,坐下歇会。”
小侍女抿嘴笑笑,这才又问道:“那姑娘这会儿可歇过来了?天黑不便行路,小婢送姑娘回去吧。”
阿麦老脸忍不住有些泛红,从青石上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说道:“走吧。”
小侍女含笑在前打着灯笼引路,片刻工夫便绕到了阿麦居住的小院,阿麦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没迷多远,不过是隔了道爬满绿萝的院墙,只是天黑,绕过来的路又有些曲折罢了。其实当时要是想透了,直接翻过墙去,也就用不着在凉丝丝的石头上坐半天了。
小侍女替阿麦打开门帘,阿麦急忙进门,只想着赶紧把身上这身别扭的衣服换下来再说,总觉得这身衣裙在身,脑子比平日里笨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阿麦换下了衣裙,又让屋里的侍女赶紧把她头上的钗钗环环的也都除了下来,头发刚打散,还来不及束成发髻,便又听得贵顺在屋外唤“阿麦姑娘”。
阿麦只一听这四个字便觉得头大,阿麦便是阿麦,姑娘便是姑娘,还从未有人能把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叫过她。阿麦随手扯发带,把头发在脑后一束,出得屋来,问道:“贵顺管家唤我何事?”
贵顺一听到如此称呼,脸上不禁也是一怔,估计也是从未被人这么称呼过,叫他“贵顺”的人从来不会带上“管家”,称呼他“管家”的人也不敢再多加“贵顺”二字。
贵顺一双小眼直愣愣地瞅着阿麦,阿麦扬了扬眉毛,毫不退让。
片刻之后,倒是贵顺先避开了阿麦的视线,面无表情地交代道:“小侯爷已把二殿下他们送出去了,那两个番邦女子还是留下了,长公主十分不悦,让我过来问问,你是如何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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