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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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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赵惠妃和成王妃都是脸色惊.变,然后看向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眸中光芒闪烁不定,继而停住。

好狠!自己被套住了。

她抬眼看向兄弟萧湛,明知道他接下来会什么,但是却无法反驳,----心不免一点一点下坠,难道这就是……,背弃骨肉血亲的报应吗来得真快。

皇帝看向受伤坐在椅子里的萧湛,问道:“老七,你真的没有送过波斯猫给凤氏凤氏也真的没有送过荷包给你”

萧湛面不改色,“是的,儿臣愿意对天立誓。”

“罢了。”皇帝先打住了儿子,然后看向凤荣娘,“据说波斯猫是经过你的手,辗转送去凤家的,你说说当时情形,不许错一个字。”

“是,臣妇不敢乱言。”凤荣娘跪在下面,回道:“当时正值长房大老爷范将军过世之际,臣妇身为范家的长孙媳,每日忙碌操劳,玉真公主便让人送了一只波斯猫,说是活泼可爱,逗玩一二可以解人烦劳。这是公主殿下的好意,也是我们妯娌和睦的一段佳话,臣妇不胜感念。”

凤荣娘嫁给了范家大爷,玉真公主的驸马是范家二爷,她们原是妯娌。

只不过玉真公主有公主府居住,平日不在一起罢了。

凤荣娘又道:“只是当时臣妇为着丧事实在太繁忙,无暇照顾波斯猫,怕怠慢了公主殿下的好意,便将波斯猫暂且送给母亲照看。”说着,转头看向凤大夫人,“后来母亲说养得十分喜人,我见母亲喜欢,便权当孝心将波斯猫留给了母亲,没有再抱回来。”

凤大夫人接着道:“波斯猫一直是臣妇抚养,从未沾过凤侧妃之手,这一点,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断无虚言。”

凤鸾也道:“妾身从未见过玉真公主所送波斯猫,连是何模样都不清楚。”

皇帝听了,转头看向玉真公主,“你怎么说”

玉真公主面色一片惨白。

自己要怎么说当时的确是赶着范大将军过世,她们的谎话编的天衣无缝,而且自己当时私下带了猫儿过去,也的确说过,“此猫活泼可爱,逗玩一二可以解人烦劳”的话,但却还有一句,她没有说,故意歪曲了自己的意思。

玉真公主看向凤荣娘,冷冷道:“大嫂,当时我说的是听闻令妹身体抱恙,此猫活泼可爱,逗玩一二可以解人烦劳,可不是送给你的。”

“这是怎么说!”凤荣娘一脸惊骇,“难道是我每日操劳忙碌,神思不济,所以听错了可便是我听错了,那这猫也是玉真公主送给堂妹的,怎地和成王殿下扯上了关系难道玉真公主你……,竟有私下传递的意思”她一脸惊诧,“这可怎么了得当时成王殿下男未婚,我那堂妹女为嫁,私下传递这种事我是断断不会做的!不论如何,这猫从头到尾都在我母亲那里,没有沾过堂妹的手。”

三言两语,便将罪责全都推向了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气得脸色涨红,转头看向萧湛,“说什么我私下传递!波斯猫是你让我送的,与我何干!”

“是么”萧湛忽地一声冷笑,质问姐姐,“我何时交过波斯猫给姐姐何时说过要送猫给凤侧妃的话空口无凭,想诬陷总得有个证据吧!”

玉真公主不由气堵声噎。

当时兄弟找上门,只说求自己帮忙送个小活物给凤氏,连猫都是自己给他找的,可是说过的话又不是白纸黑字,如何能做证据事到如今,猫是自己找的,又是自己送给凤荣娘的,----竟然和兄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更可气的是,凤荣娘非说当时自己是送猫给她,而不是凤氏!

还有凤家的人谨慎,一直没有将猫转交凤氏,从头到尾,凤氏可是半点干系都拉扯不上的,这……,要如何解释的清况且要分辨,自己还得先担一个替人私下传递的罪名,----竟是泥足深陷,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了。

萧铎是时候的开口出声,说道:“波斯猫的事已经弄清楚了。这件事,根本就是玉真你有意歪曲事实,故意诬陷我的侧妃凤氏,诬陷老七!”继而朝上拱手,“父皇,下面再说荷包的事。”

此言一出,赵惠妃先是不自禁垂下了眼帘。

“哼!”萧铎一声冷笑,看向赵惠妃说道:“当天有个小太监故意撞了老七,然后掉下一个荷包,竟然和我府里凤侧妃的荷包相似。但是后来查证清楚,这根本就是一桩栽赃陷害!”一脚踢向蒋侧妃,“自己说!”

蒋侧妃瑟瑟发抖,神魂尽失,“是……,是成王妃,她找人联系我的母亲,说是凤侧妃和成王殿下有瓜葛,要我帮着做一个荷包,做的和凤侧妃的一样。”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说是只要有了这个荷包,就能……,就能除掉凤侧妃……”

成王妃原本想死咬不放,装不知情,但没想到蒋侧妃那边先被吓破了胆子,不由心里暗暗叫苦。但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太后和德妃那边听了消息,赶紧过来营救自己,因而只是咬紧牙关,“你……,你不要胡说。”

“胡说”萧湛看向她,“假若荷包不是蒋侧妃给你的,那你倒是解释解释,怎么能做的和凤侧妃的一模一样你跟凤侧妃私下有交情还是心有灵犀!”

成王妃低垂了脑袋,不能答。

而这边,萧铎又让人将当时撞萧湛的小太监带了上来,“你肯定是不会说的。”再将另外一个小太监带上来,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在赵惠妃宫里办事的,“想来你也不敢开口。”抬头看向御座上的皇帝,“请父皇下旨,将这两个奴才送去慎刑司闻讯!”

皇帝沉声道:“准!”

两个小太监被人押了下去,宫里自有一套办法,叫人死不了,再撬开口。

大殿里一阵紧张肃穆的气氛。

没多会儿,慎刑司那边就有了结果。

确实是赵惠妃指使自己宫里的小太监,再让他的师兄弟,在御前行走的小太监去撞了成王萧湛,趁机扯下荷包,故意跌落给萧铎看到的。

赵惠妃一下子软坐在了地上。

成王妃也是面无血色,事情到了这个田地,根本就不用她的证词了。

郦邑长公主在旁边连连抚掌,笑道:“精彩,精彩!”笑容凌厉而尖刻,“惠妃你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算计老六的侧妃,是为何故玉真你连同母胞弟都敢陷害,又是谁指使你的万一事成,毁了我们阿鸾的名声不说,还让老六和老七陷入互相猜忌之中,----好算计啊!”声音陡然一厉,“竟然胆敢引得皇子们自相残杀!”

这一句,便将背后的阴谋和厉害点了出来。

御座上面,皇帝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宫闱斗争见得多了,只消稍微动动脑子一想就能明白。

玉真公主和成王原本是一母同胞,没有仇,还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岂能无缘无故陷害自己胞弟但她不仅做了,还证据确凿,那么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就复杂了。

玉真公主的养母是赵惠妃,而赵惠妃依附范皇后。

皇帝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萧湛冷声道:“三皇姐,你我好歹是一个母亲肚子生的,如何这般绝情兄弟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一直敬重有加,如何没有半分姐弟之情反倒要这般陷害兄弟,挑唆我和六皇兄互相猜忌,到底是何居心!”

利益之下,哪里还有什么姐弟之情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玉真公主素白着一张脸,不言语。

萧铎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原本事情闹出来,儿臣还不信是玉真所为,毕竟她和老七是一母同胞。私下想着,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断断没有想到……”摇了摇头,“玉真为了杀掉证人,竟让老七中箭遇险,这真是……,人心难测啊。”

皇帝凝重的神色里有了暴风雨的气息,抬头看向玉真公主,寒凉道:“玉真,你生母段谨嫔去世的时候,你已有七岁,是已经记事的年纪了。纵使你一直养在赵惠妃的身边,后来驸马又出自范家,可你……,到底和老七是一母所生!不说提携兄弟,竟然反过来陷害兄弟,你还配做人吗!”

玉真公主“扑通”跪下,闭上眼睛,一副等着受死的模样。

凤鸾见状,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今日的压倒性胜局,很大一部分原因得归功于自己反应敏捷,先成功的化解了萧铎和萧湛的猜疑,才有了此刻的联手反击。

而另一部分,得归功于萧铎一贯的心思细密。

当时小太监撞掉了成王的荷包,他正在惊疑盛怒之际,仍然不忘让高进忠派人追了上去,可见为人冷静。不然的话,线索就断了,哪里能够顺藤摸瓜查到赵惠妃然后再加上大伯父凤渊的设计,故意放青衣书生回去,故意让萧湛去找安王吵架,逼得他们急急的要杀人灭口,正好抓住把柄!一切不攻而破。

而御座上,皇帝只觉得一阵难抑的头痛,很痛,很痛。

自己还没有死,还没有老,妻妾儿子们就开始拼个你死我活,和当年……,自己跟兄弟们相争一样。自古无情帝王家,他们眼里都盯着自己这个位置,盯着将来的荣华富贵,不拼个你死我活不会罢休。

“很好,很好。”皇帝忍着头痛冷笑道:“朕早该知道,天家本来就没有骨肉血亲之情,你们做的很好,再次给朕证明了一点。”抬手一个镇纸砸了下去,砸的玉真公主一额头的血,“素日看你是个柔弱可怜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心狠毒辣!”

玉真公主不敢动,不敢去擦,只能仍凭鲜血流了半个脸颊,狰狞可怖。

“还有你!”皇帝又指向赵惠妃,恶狠狠骂道:“毒妇!竟然敢设下计谋,让朕的皇子们自相残杀!早就该一把掐死你……”因为说话太急,加上气血翻涌不定,不由逼出一串呛咳,“咳、咳咳……”

“父皇!”萧铎赶紧上前表现孝心,一脸担忧劝道:“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该怎么处置,回头慢慢处置,父皇千万别为此上火伤肝。”小声建议道:“不如儿臣先陪父皇到后面歇息,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皇帝平了平气,自己也不愿意被气得呕血,因而不去看下面那一群,转而颔首,“朕头疼,身子不太舒服,你先陪朕进去歇一歇。”

萧铎便趁机上前搀扶,“是,儿臣陪父皇进去。”

皇帝点点头,抓住儿子结实有力的臂膀,默不作声到了后面。歇了好一会儿,气色才缓和过来,然后将蔡良等人都摒退了。

萧铎上前亲手续了茶,一脸孝顺恭敬的站在旁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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