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留下战野,阴谋来袭(1/2)
绳索将他四肢牢牢束缚,这一枪过去,必死无疑!
若是以前的战野,避过攻击轻而易举,可如今的他大病初愈,又废了双臂,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夜辜星眼底掠过一抹沉重,她并不想要战野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乍现,捆绑在男人脚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却见他一个腾空侧翻,与子弹凌厉的进击轨道堪堪擦过,惊险躲开,无奈双手被缚,活动范围有限,加之惯性使然,又被绳索回拽了半步,他竭力稳住身形。
狼狈又英勇。
最终,子弹没入其后金属靶杆之上,发出一声清脆咚响。
溟钊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夜辜星站在二楼,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一个两臂尽废的人来说,实属不易,看得出来,战野下了苦功夫。
溟钊询问的目光看向二楼,夜辜星眸光一厉,“攻击。”
动作快于思维,等溟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拳砸在战野左边肩胛。
战野反应也不慢,溟钊出手的瞬间,他便向后一避,在绳索可供移动的范围之内,侧身后仰,所以,拳头落下的位置,从胸口移到了左肩,好歹避过了要害部位。
横腿一踢,直击对方下盘,他开始转守为攻。
溟钊伸手挡下这一踢,劲风扫过的瞬间,只觉虎口一麻,剧痛袭来。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战野一眼,没想到一年不见,对方腿力今非昔比,竟强悍至此,那一瞬间,他险些怀疑自己整条手臂是不是废了。
当下,不敢再懈怠退让,他开始真正迎战,攻势渐趋凌厉。
显然,夜辜星也将溟钊的变化看在眼里,略感诧异。
半刻钟过去,两人攻势不减,难分轩轾。
夜辜星没有叫停,反而开始细致打量起战野,只见两条劲瘦的长腿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戾和坚毅。
轻声一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留下来。
没想到安家训诫堂走出来的人,竟是个痴情种,叫那群老匹夫情何以堪
要知道,这战野,可是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溟钊攻势渐弱,反观战野,却像吃了兴奋剂,眼底血色弥漫,竟是杀红了眼。
“够了!”夜辜星面色微沉。
溟钊及时收手,战野却不退反进,一拳突至。
一时大意,溟钊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哼出声。
“我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屠夫。”夜辜星冷冷开口,语露警告。
战野眼底骤然清明,即刻停止了进攻。
“你想留,就留下吧。”轻飘飘丢下一句,夜辜星转身离开。
突然,脚步一滞,“最好把你身上那股疯魔劲儿给我收拾干净,身边随时跟着个杀人狂,有碍观瞻。”
“收拾干净”,而不是“洗干净”,只要表面过得去就好。
言下之意,狠得不动声色才是最高境界。
好比,衣冠楚楚走在人群中,谁知道你屁股后面还别着把杀猪刀
天知,地知,自己知。
战野躬身,以示受教。
夜辜星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口腔发炎,就尽早去医务室,让溟澈替你看看。”
战野面色微变,溟钊却目露疑惑。
待夜辜星走远,溟钊转身看向战野,替他解开绳索,一拳落在对方左肩,“欢迎回来。”
战野闷哼一声,毫不客气一拳砸向对方腹部,唇角微微上翘。
男人的方式,痛上加痛,才是铁血硬汉。
“夫人最后那句话什么意……”
话未说完,便见鲜血顺着战野嘴角滑落,难怪他一直都不开口。
“什么时候伤的”溟钊仔细回想,交手的时候,他虽然动了真格,但极有分寸,还不至于一拳就把人打成内出血。
况且,对手是战野,即便废了双臂,好歹体格还在,这么多年训诫堂不是白待的。
战野伸手把嘴角血渍抹干,在溟钊惊骇的目光下,竟吐出一颗子弹……
“这怎么可能!”肌肉紧绷,溟钊冷沉刻板的冰块脸瞬间变了颜色,惊疑流窜。
那颗子弹明明射进了不锈钢靶杆,还有声音……等等!
“你的牙”
战野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夜辜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空口接子弹这种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竟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她站在二楼,把两人交手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那颗子弹,分明就被战野衔进了嘴里,而非没入靶杆。
是战野太先进,还是她太落后
这年头,连空手接白刃都掉队了,改成空口吞子弹
可是,她分明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想得太入神,等反应过来,已经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熟悉的味道让人格外心安。
“嘶——”她倒抽凉气,揉着鼻尖。
“撞疼了”安隽煌俯身来看。
“我又不是纸糊的。”她笑。
“怎么在这里”男人眉心微拧。
环顾四周,夜辜星才发现,原来自己绕到了前厅,前方不远处就是安家男人开会办公的地方,八角腾飞的屋檐,像个巨大又豪华的四合院,却多了几分凌厉锋芒的气势,带着嚣张和狂妄。
跟安家的男人一模一样。
夜辜星撇嘴,“随便走走而已。你在忙”
“已经散了。怎么这个时间点出来”
夜辜星有午睡的习惯,起来之后通常会花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练瑜伽,没有特殊事情不会外出,这个店,她应该还在睡午觉才对。
知妻莫若夫,安隽煌很了解她的作息习惯。
“去靶场了。”夜辜星实话实说。
安隽煌不再多问,夜辜星也不再继续。
反正之前两人就战野的“归属问题”已经达成一致,夜辜星不需要再报备。
战野能够站在她面前,就足以说明安隽煌的态度。
“要回去吗”
安隽煌牵过她的手,“回家。”
“好。”
知了声声,夏日烦闷,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看呆了一众刚从会议厅出来的族老,尤其是安炳良,神色颇为怪异,说不清是忧是喜,终究一声轻叹作罢。
吃过晚饭,夜辜星旁敲侧击提了下战野的事,安隽煌态度正常,她放心了。
之后,战野就调到了主宅,专职——看门。
从那天一顿饭之后,安琪就常往主宅跑,不过,都是挑安隽煌不在的时间。
“辜星,我来了!”安琪费力拖着一块画板进门,累得气喘吁吁,突然手里重量一轻,抬眼,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安琪一愣,战野已经轻轻松松扛着画板朝屋里走去。
两步追上,安琪目露感激,“谢谢你啊!人真好……”
战野目不斜视,手上的重量让他颇为吃力,但好歹撑住了,咬牙,“不客气。”
把画板放下,他转身就走。
“诶!你等等——”
战野脚步一顿,声音低沉又沙哑,“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主宅的人可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他不看她,低垂这眼睑,“我是新来的。”
“这样啊……我看你的手在抖,是不是东西太重了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可以的……”
“老毛病,不碍事。”
“你叫什么名字”
“战野。”
“咦你是战护法!不会吧……”安琪惊诧,四大护法,她只见过月无情,那个漂亮得不像男人的男人,其余三位没见过,只是知道名字。
“曾经是。”
“那你现在”
“看门的。”
“啊”
战野不再停留,迈步离开。
安琪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挺拔,且厚重,咕哝道:“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安琪”
“辜星,你来看,我把工具都搬过来了,你今天怎么也得给我当回模特,让我也过过瘾!”
夜辜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过瘾过什么瘾”又不是吸毒。
“我学了这么多年美术,还没画过明星真人呢!你帮帮我吧……”
夜辜星连连摆手,“让我往那儿一坐几个钟不动,我自问还没那个耐性。”
“不用不用,你随意就好,我画我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保证在我视线范围内就行。”
这姑嫂两人折腾了一下午,因为是油画,只勾好了素笔轮廓。
夜辜星端详了一阵儿,“挺好。”中肯评价。
安琪笑道,“是人美,画才好。”
或许,连夜辜星自己都不曾发现,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少妇风韵,沾染了少女的青春气息,游离在两者交界地带,成熟与青涩辉映成趣。
在画家眼里,她是一幅绝世好画;在音乐家耳中,她是一首倾世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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