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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牛鬼蛇神,大凶之兆(跪求首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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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正事讨论完了,煌儿是不是该听听内务私事”眼见三脉族老对处理结果无甚异议,纪情适时开口。

女性沉凛的声音无波无澜,那是见惯了太多大风大浪后的平静。

主内务大权几十载,纪情一身女性上位者的气势十足,虽然威压不及安隽煌,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是相当不易。

议事厅中,掌权夫人占一席,但地位却相当靠后,会议桌三尺范围内,不得有女性出现,所以纪情只能坐在安隽煌身侧后方、远离会议桌的位置。

在男人们讨论正事的时候,女人不能插嘴,否则会被请出议事厅,因而方才论及三脉、五脉之争,纪情并未开口,也没有那个资格出声。

安隽煌听见纪情的话,眼波都不曾动一下,表情冷漠,不置一词。

纪情眉目微沉,心有怒火却又不得不生生忍住,发火,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掌管内务多年,后院是她的天下,生杀大权尽握其手,那群女人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可一旦触及前庭男人们的事务,她却没有丝毫话语权。

没错,安隽煌是她的儿子,可首先他是安家家主!

家主的权威不容冒犯,即便是她这个当母亲的!

场面微冷。

下座众人皆心知肚明,这对母子关系不好,因而也不觉有什么不妥。

“内务琐事,夫人斟酌处理即可,大厅之中,怕是有些……不合时宜吧”月无情淡笑着开口,语气中不见丝毫恭敬,反而暗责纪情这个掌权夫人做得不够称职,小小内务杂事竟也摆上台面来说。

纪情面色不变,凤眸淡淡一瞥,竟在嘴角牵出一抹淡笑,“月护法此言差矣,事关家主终身大事,也直接关联到我安氏一族未来主母人选,事关重大,又岂会不合时宜”

月无情神色微讶,随即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余光淡淡瞥向上首高座之人。

看来,安夫人又在盘算什么了,只可惜,注定失败告终。这么多年,她怎么还学不乖呢

果然,有些人撞了南墙,即使头破血流,也不见得会回头。

月无情目露嘲讽。

安隽煌沉默依旧,只是周身气势愈发冷戾。

即便是自己母亲,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也不曾落到纪情身上。

下座各族老面面相觑,难道说,夫人已经有了打算要知道,家主嫡妻,也就意味着掌控安家内务大权,那可是全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座啊!

曾经,他们也不是没在这方面有过心思,各脉枝繁叶茂,内亲外戚多不胜数,若是能将主母之位收于囊中,那全脉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但安隽煌的态度过于强硬,手段铁血,心思难测,因此谁都不敢在他面前动那些小心思。

当然,不怕死的也大有人在。三年前,十五脉族老就曾以“嫡脉无嗣”为由当场逼婚,想把十五脉母族嫡女党宁嫁给安隽煌为妻,妄想先一步下手夺得安家主母之位,谁想安隽煌转手就将这女人丢进了美国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称他安家主母若是不能活着出来,那不要也罢。

十五脉族老得知此消息后,脸色青了又青,可惜十五脉本就属旁系支脉,在所有支脉中话语权最低,这个闷亏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最后那女人倒是活着出来了,不过离死不远。

送到医院抢救,三天后确认死亡,其后,从甘比诺家族流出大量黄色光碟,画面不堪入目,而女主角正是党家嫡女——党宁!

十五脉母族党式,雄踞东南亚地区,曾经也是煊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后来政权更替,尽管损了不少旁支末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党宁的死就像当着全世界黑道的面重重扇了党家一个大耳刮子,党家家主当即雷霆震怒,发布东南亚黑道令,硬逼着安家要个说法,或者说是“补偿”更合适。

那个时候,十五脉族老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后悔不迭,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左右那位的想法,事到如今,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为了一己私心,把党家给搅进来,如今党家嫡女死了,党家发难,无非就是想让安家割利,这已经不单单是他第十五脉的事情了,而是上升到整个安家的利益层面,一旦安家答应党家所求,损害的可是全族人的利益。

不用说,其余十四脉的怨气定会全撒在他第十五脉人身上,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淹死他!

悔不当初!失策失策!

就在党家静待安家答复的时候,安隽煌动了,一不做二不休,先让人开着大炮轰了党式本家,然后秘密潜伏在东南亚的安家势力也一夜之间曝光,扛着长枪短炮,直攻党家老巢。

短短三天,党式覆灭,从此东南亚原属党家的地盘统统收归安家所有,一时间,东南亚黑道展开了血腥疯狂的清洗活动。

清洗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党家所控势力全部重新洗牌,之后,安家陆续有产业在东南亚地区爆出,几个地方小势力也主动归附,直至那时,所有人才知道,安家,或者说安隽煌,早有图谋!

党宁只是第十五脉送上门的导火索,正好称了安隽煌的心意。他早就盯上了东南亚这块肥肉,党家迟早都要灭亡!

否则如何解释那些被暗中安插在东南亚的势力还有那些属于安家名下的产业,涉及建筑、毒品、军火、日用品等各领域,掌控了东南亚近百分之二十经济脉络

这样大一张网,绝非一朝一夕能够铺就,安隽煌怕是早就盯上党式这块大肥肉,不动声色间,一击毙命——党家再无翻身之日!

就连之后归附安家的那几个地方小势力,事后调查发现,根本就是早年安家暗中潜派,蜗居于东南亚的情报组,与其说是“依附”,倒不说“回归”更恰当!

安隽煌这是跟世界黑道下了盘大棋啊!不仅算计了党家,还轻轻松松利用美国黑手党甘比诺家族铺路,可笑的是,直至棋局收尾结束,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在棋中!

安家第十五脉从此也夹着尾巴做人,即使母族被灭,也丝毫不敢做声,因为事情终究是由第十五脉开的头!

也就是说,党家被灭,十五脉难辞其咎!

从那以后,没有谁敢当着安隽煌的面提及婚事,这也是为什么安隽煌将近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的原因之一。

如今,安夫人旧事重提,他们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过,安家嫡脉没有继承人终究不是个事,况且做母亲的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这是人之常情,于情于理都再适合不过,因而一众族老也乐见其成。

现在,他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歇了不少,但安家正统嫡出之位悬空,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不是件好事!须知,嫡出血脉直接关系到家族兴衰,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在座所有人,都是倚仗安家富贵荣华、平步青云,如若有一天安家倒了,那么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所以,安隽煌的后嗣直接关系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抛开各脉对主母之位的觊觎不谈,他们是打从心底希望安隽煌能尽快定下嫡妻。

就算嫡妻之位暂时悬空,那偏房好歹纳几个吧

偏偏安隽煌依旧一副冷漠逼人、冷淡寡欲的模样,真真是急煞了一群族老!

他们实在不愿怀疑这个强悍到变态的男人在那方面……咳咳……有问题……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方才被三脉逼入两难境地的五脉族老,他的心思还活泛着,但他比第十五脉那个蠢货要聪明很多,知道这种事不可直言,须借纪情之手,方才名正言顺。当然,一旦事成,他许给纪情的好处也不少。

那女人才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夫人此话怎讲难道说,您心中已有人选”一脉族老出声询问,他是安隽煌的叔父,与安隽煌的父亲安炳贤同为嫡出,只是一长一幼,在安家的地位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家主,一个仅为一脉族老,一母同胞,出生的先后顺序不同,日后的身份地位也判若云泥!

安炳良既为安家第一脉族老,位列十五脉之首,他的话自然是相当有分量的。

“我看雅儿就很不错。”纪情淡笑着开口,目露满意之色。

话音一落,所有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五脉族老,只见他一脸受宠若惊,眼底是不可置信的讶然和惊异。

雅儿,全名温馨雅,是安家五脉的表小姐,也是徐州温家嫡出的二小姐,三年前,为贺安夫人纪情五十岁生辰,随温家家主上岛拜访,没想到却在岛上生了一场大病,彼时温家家主温阎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暂将小女儿托付于纪情,没想到,温馨雅这一住就是三年,常伴安夫人身侧,深得纪情喜爱。

曾经,纪情就透露想让这位温家小姐当她安家媳妇,可是后来,出了党宁一事,所有人都见识了安隽煌的冷情冷心、杀伐果决,没有人敢在那个当口提及“婚娶”一事,第十五脉族老就是血淋淋的惨痛教训。

如今,时隔三年,再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因此安夫人在此时重提婚姻大事本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第五脉究竟真不知情还是……戏演得太好……

不得不说,五脉族老安毅的确有些脑子,如果他今天当场露出丁点儿端倪,其他人铁定反对到底,毕竟没道理主母之位白白让你第五脉给占了!

可是,安毅目前这样一副“我也刚刚才知道”的模样,倒让大家有些犹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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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五脉今后的地位,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为过。

反对

可家主都29岁了,这一拖还指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

安毅起身,爽朗一笑,丝毫没有被三脉逼迫后的羞恼,朝斜坐上首的纪情道:

“那我就先替雅儿谢夫人抬爱了!本来,雅儿这丫头性格腼腆,有什么心事都藏起来,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过问太多,幸而这三年得夫人教养善待,想必那丫头的性情品行夫人都已了若指掌。不是我安毅王婆卖瓜,雅儿性子柔和,善良温婉,且为温家嫡出,无论是性情还是出身,都配得上安家主母之位。”

纪情缓缓一笑,嘴角的弧度带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顺着安毅的话夸奖道:“雅儿的确是个好孩子,大方得体,温婉优雅,跟煌儿绝对是天作之合!我已经通知温家主,相信温家不日便会来人,也好商量两家的婚事。”

纪情夸人的话半点没有掺假,绝对发自肺腑!温馨雅在她身边三年,在她刻意的“调教”下,不仅性格怯懦,还十分没有主见,说好听点叫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说难听点就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她掌管安家内务几十年,生杀予夺,皆出其手,又怎会甘心大权旁落,从此当个清闲老人!

权势这个东西,只有得到过的人,才会知道深知其中妙处,这么多年来,她能够压制住后院那堆女人不就是靠手中当家主母的权势吗

如今,安隽煌才是安家家主,地位尊荣,迟早都会娶妻,再加上她和这个儿子一向不亲,与其以后等其他女人鸠占鹊巢,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安排一个易于操控的傀儡,到时,安家内权依旧尽在她手!

就在纪情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暗暗得意、兀自欣喜之时,月无情却是嘲讽地勾起唇角,因为他已经感应到了那位濒临爆发的怒气!

自提及婚娶一事起,安隽煌便微微阖上了双眸,周身冷气挟裹,像与众人之间隔开了一道冰墙,淡漠的神色让下座众人不明所想。

人,对于未知,在充满好奇的同时,往往也充满了敬畏!

而安隽煌就是他们的“未知”。

这个男人仿如神祇,高不可攀;宛如修罗,冷酷无情。

所以,在安隽煌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所有人选择了旁观。

如果安毅稍微多长个心眼儿就会发现,自话题从三脉、五脉之争转移到家主婚娶一事后,除了一脉族老曾开口询问外,其余族老都不曾发言!

所以,整个议事厅中,只听得纪情和安毅两人相互吹侃,一个劲儿地夸赞温馨雅。

场面有些冷凝,有些滑稽。

安隽煌眼睑微动,似要醒来,却依旧未曾睁眼,下座十五位族老,除了三脉安毅之外,都在不动声色打量,琢磨着上首那人的想法,见他双眸未睁,心中竟隐隐松了口气,无形的威压,险些让他们喘不过气!

就在众人神经稍缓的当下,那双漆黑的瞳眸却毫无预兆倏然睁开,凛然狂煞之气如洪水般袭来,寒凉,阴冷,蚀骨,噬心,一时间,所有人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眼前亘古八荒,一切霎时冰封!

他们心道不好……

纪情此刻还未察觉到厅内陡然变化的氛围,正和安毅商量着温家来人那天该派谁去迎接,接待宴请该用何种规格。

“雅儿,这孩子跟了我三年,也算是我半个女儿,如今女儿成媳妇,以后跟温家也就是一家人了,虽说一家人不见外,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

“够了。”冷沉如冰的嗓音响起,宛如一袭冰刀,骤然划破压抑凝滞的氛围,刀锋所及之处,冷光凛然,寒凉彻骨,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

纪情像被突然踩住脖颈的鸭子,笑容僵硬在唇角。

五脉族老狠狠一惊,随即低眉敛目退于一旁,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以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个话题。”安隽煌一双眸子危险地半眯起,一抹戾气自眸底滑过,浑身冷意不加掩饰,强大的威压辐散到下座每个人身上,尖似刀,锐如锋。

然后,起身离开。

直到安隽煌离开的脚步声愈渐远去,背影也消失不见,议事厅内依旧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安毅抹了把额上冷汗,颓然垂下双肩。

纪情脸上青红交加,眸底愤怒羞恼之色不加掩盖,可是,她却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尖陷进掌心,一遍遍告诉自己——忍耐!忍耐!

若不是经历十月怀胎,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早知道,当初一不做二不休,就应该把他……

溟钊、溟澈两人早就跟着安隽煌走了,看着这群心怀鬼胎的安家人,尤其是那老妖婆,恶心!

看着三人踏光而去的背影,月无情认命地摸摸鼻子,唉,为什么总是他善后他也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起身,转目间,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从红衣男子身上陡然爆发,一头青丝如瀑,湛蓝的双眸明明该如大海般宽厚温润,但此刻却像极了海底坚冰,不似安隽煌那般熔刻进骨子里的冷绝矜高,但却足以一眼成冰。

是了,这个一身红衣、长发如瀑的男人是家主座下四大护法之一,地位远高于在场众族老。

月无情冷冷一笑,视线掠过众人落到五脉族老安毅身上,余光却不动声色瞥向侧后方面色青红,却死死咬紧牙关隐忍不发的纪情,好听的嗓音霎时凝结了一层寒冰,“收起你们的心思,家主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说罢,冷笑着,拂袖而去。

红色的衣裳在阳光下,烈焰如火,魔魅异常。

就在谁也不曾注意的角落里,一抹纤细的身影倚窗而站,将厅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细弱的身姿堪比春风涤荡中摇曳不定的柳枝,一双美眸氤氲出朦胧水汽,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容,此刻正为那不曾施舍她一眼的男人黯然神伤。

他是她的梦想,她的执念,亦是……她的万劫不复。

……

安家后宅,古朴的建筑晕染出厚重别致的古韵气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曾经,秦始皇筑阿房宫,以彰千秋霸业;当初,安家建族占鳌,又何尝不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壮志雄心

这是一个充满贪欲和权欲的家族,如今,又有一个野心勃勃且能力非凡的掌权者,安家今后的辉煌,可想而知……

但此刻,厚重古朴的建筑一隅却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伴随着砰砰乓乓物件扫落地面的声音,在静默宁谧的午后,显得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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