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出手(1/2)
陈信安曾经是个很骄傲出色的姑娘,可是那都已经是从前的事了,现在她已经完全跟从前判若两人。
陈老太太被人扶着进来,正好看见陈信安跌坐在脚踏上,屋里一片狼藉,顿时忍不住失声痛哭:“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你爹娘已经死了,我们这两个半个身子都已经埋进黄土里的人还这样为你奔波劳碌,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逼死我们才肯罢休啊!”
这件事里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可是罪魁祸首不应该是陈信安。
朱元立即出声打断陈老太太的话,正要开口,陈信安已经眼疾手快的捡起一边脱落的簪子,猛地朝着自己的颈部要扎下去。
后来赶到的苏付氏和绿衣吓了一跳,见陈老太太已经吓得要跌倒,急忙跑过去先扶住了。
千钧一发,朱元到底先握住了那根滑腻的簪子,顺着陈信安的手肘一用力,陈信安的手便软软的垂了下来。
“何必如此”朱元面不改色的放下簪子,手掌里已经有血漫出来,她轻轻将簪子扔在一边,看着陈信安问她:“你是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吗”
可是这些年陈信安一直没有放弃过,一直都在不断的跟陈家人说着她的委屈。
陈信安呜咽着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这么对我......”
“人生很多事是没有为什么的,不是每一件事都一定会有一个答案。”朱元皱着眉头坐在陈信安对面,目光灼灼看着她:“也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注定一路顺畅,总有一些意外会降临,虽然我们谁都不想被这些不好的意外选中,可是既然被选中了,那也没有办法,问为什么是没有结果的,如何应对才是关键。”
陈信安崩溃痛哭:“你说的简单,怎么应对我母亲因为我的事死了!我祖父为了我丢了官,我的姐妹们因为我的事名声不好嫁不出去,只好远嫁他乡......祖母每天都要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可是她也不想。
“我知道。”朱元将声音放缓,看着披头散发的陈信安眼神温柔:“这一切的错都不在你,这些后果也不应当由你承担,你既然你没有错,那你为什么要去死如果你死了,那你祖父为了你告御状不惜赔上性命对上盛家又有什么意义那么冯家的人再去死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冯琨伏法吗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让天下的人都知道真相吗”
陈信安哭着摇头:“没用的,就算是冯琨死了,就算是真相大白,也没用的,我母亲不能复活,这件事不能当成没发生过,我的一辈子已经毁了......”
陈老太太哭的更厉害了。
这个朱元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她只能代表她自己,天下人的看法,她做不了主。
这世道对女孩子天生就苛刻,哪怕这错误全然是在男人身上,可是付出惨痛代价的,往往却是女人。
“我不能反驳你这个说法。”朱元见绿衣奔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默默接过了帕子包住自己的手,将声音放的更轻了一点儿:“可是,人活在这世上,有时候只需要自己理解自己就行了。我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你都太过苍白,可是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让对方过的比我舒服,要死,至少也在对方死了以后再死,没理由造孽的人反倒是要比受害者活的更风光更长久不是吗”
她安抚好了陈信安,开了药方交给了闻讯赶来的陈均尧,转头看着陈老太太,想了想才说:“老太太,若是您想她活的久一些,以后还是少说一些抱怨的话吧,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们的压力很大,可是这些都不是她的过错,你们该恨的,从来就该是冯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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