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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二六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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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道:“师兄以为如何”虽然尉缭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嬴政还是选择性忽略了这一点。虽然一个是“妻子”的师兄,但另一个更是自己倚重的臣子。尚在年少时,嬴政便曾与蒙家兄弟说,日后定会满足他们一个要求。现如今,蒙恬不过是想要娶个妻罢了,嬴政有什么理由不站在蒙恬这边呢虽然蒙恬想要娶的妻子奇特了些。但是嬴政都娶了男妻,那么蒙恬此举也就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尉缭气得都快翻白眼了,他恨恨地瞥了蒙恬一眼,道:“陛下,我觉得蒙恬将军应当是魔怔了!”

蒙恬当即道:“我是真心求娶国尉!”

尉缭:“……我瞧将军是不安好心!”

蒙恬当然再度反驳,尉缭也跟着斥责他,于是两人竟然就这样,当着徐福和嬴政的面,幼稚地争吵了起来。

徐福:……

不过这还是徐福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于是干脆和嬴政作壁上观。

骂到最后,或许是尉缭骂得累了,又或许是他意识到这样实在太过丢脸,他喘了两口气,转过身来,道:“陛下,我……”

蒙恬直接打断了他,“请陛下下婚旨。”

尉缭又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初我便不应该任你将我留下来!”

徐福眨了眨眼,仔细回忆一下,哦,对哦,当初便是蒙恬将师兄留在了咸阳,那时候师兄还嫌弃嬴政的面相不好,认为他日后是个小人,于是刚到咸阳不久,便要离开。

若不是顾忌到徐福的想法,嬴政早就为蒙恬考虑,然后赐下旨,干干脆脆让尉缭和蒙恬成婚去了。正是因着尉缭是徐福的师兄,嬴政才不能擅为。

正不知如何决断的时候,蒙恬突然看向徐福,用硬邦邦的语气说着委屈的话,道:“皇后,您的师兄看来是不打算负责了。”

负……责徐福看了一眼尉缭。

尉缭僵了僵,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蒙恬见尉缭这般模样,遂铿锵有力地道:“我与国尉已有夫妻之实。”

徐福轻咳一声,道:“师兄,这……”

尉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师兄竟是比他还要奔放万分啊,提了裤子不认账,这实在有些人渣啊……徐福默默看向了自己跟前的桌案。

嬴政见状,立即下令敲定最后的结果。

于是蒙恬和尉缭的婚事,就这样被定在了蜡祭之后,也正是开春的时候。

诏令一下,尉缭哪里还有反悔的机会蒙恬得偿所愿,自是神色愉悦地走了出去,而尉缭往外走的时候,步履都晃了起来,估计是遭受的这个打击有些过重。

徐福不自觉地摩挲起了桌案的边缘。

就算是他的师兄,也不能容忍这样人渣啊!该负责就得负责。

虽然蒙恬将军实在硬汉了些……

始皇二十五年的蜡祭是由王柳主持的,这一年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徐福渐渐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一日比一日更为轻松,对于东巡也就更期待起来了。

而在去往东巡之前,很快,徐福便迎来了师兄的婚礼。

蒙恬和尉缭也实在是能憋的人,直到临近婚礼的前一天,秦朝的官员们方才知道,他们的蒙恬将军要嫁给国尉尉缭了。大臣们无一不是懵逼的,他们已经有了好男风的帝王,如今身边还要多出好男风的同僚吗大臣们菊花一紧,有些欣慰没被蒙恬将军和国尉给瞧上。他们还是想要娶妻的,还是喜欢姬妾的……幸好幸好!

不管是出于新奇,还是出于同僚情意,大臣们终归是去参加了婚宴,当他们见到着便装前来的陛下和皇后,差点腿一软。

总觉得日后秦朝之中更要男风盛行了呢。

大臣们又觉得一阵菊紧。

徐福和嬴政参加完婚礼之后,便与嬴政回咸阳宫去了。

之后尉缭与蒙恬如何,那便是他们二人间的事了。反正现在也算是了结他们二人的婚事了。

原本定了东巡的嬴政,正欲带徐福直接离开,咸阳的大雪却并不停歇,哪怕是到了开春的时候,本该开始融雪了,偏偏大雪下得更为热烈了。

咸阳的百姓们难免有些惶然,不过想到还有国师坐镇,他们心中的忧色才算是少了许多。

徐福站在了殿门内,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忍不住在心底为王柳点蜡。

上次他主持蜡祭,是大雨接连不止,险些酿成洪灾,而这一次却又是大雪不止,若是这样下去,怕是也要成雪灾。徐福正有些忧心呢,宫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到了跟前,他跪倒在地上,道:“皇后,那雪,有些……有些怪异……”

怪异雪能有什么怪异之处徐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走到了殿外。

走到殿外之后,徐福也并未觉得有什么怪异的,直到他将手伸出去,尔后接了一手的雪回来。徐福看了看手上躺着的雪花,心中登时一凌。

那些雪在掌心化开以后,竟然晕出了血色。

天降红雪

徐福再度皱眉。

若只是下个大雪,那倒也只是需要预防雪灾,偏偏这雪竟然是红色,那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雪灾的问题了。而且如今秦朝才刚统一不久,若是出了这样的异象,那岂不是将把柄递到别人的手边吗

怕是又有有心人,要借此来说话了。

徐福转身吩咐那宫人:“去请陛下回来。”

宫人点头,很快小跑着远去了。

没一会儿工夫嬴政便回来了,徐福很少有在这时候将他叫回来的习惯,因而嬴政便默认为,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不由得问道:“出什么事了”问完,他的目光还紧张地往徐福身上扫去。

“你看外面。”徐福拉着他的手往外伸去。

方才嬴政一路匆忙走来,根本就没注意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听徐福如此一说,他立即上了心,等看到那红雪之后,嬴政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倒是诡异得很。”嬴政沉声道。

这样的事放在哪个朝代,都会令当权者重视起来。

徐福最先想到的,已经不是追究这红雪如何而来了,而是要趁着百姓们没有反应过来,还未引起恐慌的时候,先将这些怪异的现象给定性,这个定性自然是向着嬴政的利益。免得之后被他人利用,以此抹黑嬴政。

徐福将自己的想法细细与嬴政说了,嬴政的面色微微凝重。

自秦一统之后,姚贾便留在了咸阳,此事交由姚贾这等聪明人去做最为适宜,于是嬴政便立即让人传话给姚贾了,让他连进宫都不必,直接按照徐福的建议去做。

下完命令之后,嬴政便也未再往前殿去了,他拥着徐福的肩,又看了会儿外面的大雪。

徐福以为他是心中有忧虑,便忍不住道:“阿政不必忧心。”

嬴政却是满不在乎地笑道:“我一直未曾忧心,前世我经历过的事,比之更多,又怎么会在意呢”不过对于徐福的关心,嬴政还是相当受用的。

徐福斜睨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的手,当先回到殿中去了。

嬴政轻笑一声,连忙也跟了上去。

姚贾实在是个八面玲珑的本事人,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后,他便立即先行找人散布了消息,意在给这次的大雪定性为天降祥瑞。反正红,也有吉利的象征。那便说成是一场瑞雪好了。

此时相比之下,徐福到是更忧心王柳了。

经过此时后,王柳会不会认为,这还是他主持蜡祭的过错这样折腾了两次,以后他还敢主持蜡祭吗

嬴政坐在寝宫中,见徐福有些走神,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在想王柳。”徐福脱口而出。

嬴政的脸色登时就黑了,虽然他连王柳是谁都记不清楚,但他也绝不希望从徐福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徐福抬起头来,见嬴政面色微冷,忙出声解释道:“就是主持蜡祭的那王奉常。”

嬴政的脸色却依旧没好看到哪里去,他伸手霸道地将徐福拉到了怀中,道:“你勿要操心他人之事。”

徐福收住思绪,也就不再思考了。

王柳也是成年人了,他在这里猜测半天倒也确实没甚意思。

徐福就和嬴政一同在殿中休息,静静等待着宫外的消息。徐福坐在那儿,见嬴政久久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出声道:“阿政不去处理事务”

嬴政道:“有扶苏。”不然他将扶苏培养起来是做什么用的当然是他休息的时候,便让扶苏去操劳了。

徐福倒是没想到嬴政的心思,他只当嬴政是要扶持扶苏。他压住打呵欠的冲动,回转身往床榻边去了,嬴政盯着他的背影,双眼微微亮了亮。等徐福靠在床榻上,回头一看,殿门竟然被关上了,紧接着便见嬴政上前来了。

徐福:“……”都这种时候还能记得白日宣.淫

肾真的还好吗

徐福不得不出声委婉地提醒了嬴政一下,“阿政,你已是而立之年了。”应当适当保养一下肾啊!

嬴政点头道:“正是虎狼之年。”

徐福:……

嬴政见徐福语塞,满意地伸手探进了徐福的衣袍底下。这时候,徐福终于完全确定,嬴政的确是全然没有将那红雪放在心上了。

帷帐落下,外面下着大雪,殿内倒是温暖如春。

……

许久之后,徐福和嬴政躺在床榻之上,享受着短暂的安宁时刻,没一会儿,便有内侍在殿外报,“陛下,宫外传来消息了。”

嬴政起身穿衣,徐福也跟着慢腾腾地起身穿衣。

待到穿戴整齐后,嬴政方才令人打开了殿门。只是徐福此时身上还有一层薄汗,多少有些不大舒服。

内侍从殿门外进来,跪地道:“陛下,姚客卿已然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嬴政点了点头,“城中百姓反应如何”

“恐慌已解,他们已经认定这乃是一场瑞雪。”内侍顿了顿,却是又道:“只是城中抓住了三两故意散播坏消息之人。”

“关起来审问出背后之人。”嬴政雷厉风行地道。

听完二人对话的徐福,都忍不住咋舌。

难怪嬴政那般镇定,想来他心中早就有数了。亏他之前还那般忧心。

嬴政转头看向徐福,问道:“阿福可要出宫瞧一瞧你的成果”嬴政所说的成果,其实便是之前徐福总结出的洗脑法,怎么成功地给百姓洗脑,尤其是各国遗留下来的百姓,要安抚人心,当然得靠嘴。今日处理红雪之事,姚贾用的便是徐福总结出的法子,只不过姚贾定然在其中做了适当的改动。

徐福有些心动,犹豫一下,便点了点头,“那我们去瞧一瞧”

嬴政点头,当即命人备了马车,然后便带着徐福出去了。

他们的马车刚出了宫门,便听见宫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喧哗声。

马车停住,嬴政掀起车帘,问宫门口的守卫,“出了何事”

守卫忙躬身道:“有一男子,非说与皇后乃是旧识,请求见一面皇后。”

男子旧识

嬴政就瞬间捕捉到这两个字,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了看徐福。徐福也很无辜,他能有什么旧识嬴政这吃的什么飞醋徐福微微挑眉,便也伸手掀起车帘,同时朝外看了过去,这一眼,徐福就立时看见了站在守卫跟前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粗布麻衫,身材高大。这样朴素的打扮,丝毫没有堕他的气质。

徐福的目光上移,瞥见了男子的相貌,五官甚是端正,可以说相貌和气质都是极为难得的。

徐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低声道:“阿武”

男子扫到马车上的徐福,以及徐福身后露出大半个身子的嬴政,但他并未马上开口称呼“陛下”,反而是道:“先生,是我。”

马车内嬴政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还叫先生

叫皇后!

那被守卫拦在外的,可不正是项梁吗

项梁躬身道:“项梁前来求见先生。”

徐福有些诧异,项梁来见自己做什么难道是脸又出了什么问题吗可如今项梁的命格和面相,都没什么可疑之处啊。

正诧异着呢,项梁却是再度出声了,道:“如今楚国已不存,项梁奔赴咸阳,便是欲为先生做个跑腿的。”

这话说得可是有些谦虚了,将门出身的项梁,特地跑来给做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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