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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一八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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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成面色尴尬地引着徐福出了大殿。

“现在能告诉我了”徐福冷声问。

子成收起面上的尴尬之色,沉声道:“这是在燕国。”

燕国

燕王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徐福转头又看了看子成,哦,就算知道这里是燕国,他也并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

“走吧。”他也不指望自己的那点儿历史水平,能想出来对方是何方神圣了。

子成松了一口气,恭敬地带着徐福出宫,再也没有谁上前来找徐福的不痛快。等重新回到宅子里之后,子成迅速命人备好热水,先供徐福泡了个热水澡。徐福刚泡完澡欲起身,几名美貌的侍女便进门来了,口中娇柔地唤着,“先生,请让奴婢们为你更衣。”

弯得不能再弯的徐福心底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向要避讳开这些女子。

“出去。”

当听见徐福冷酷无情两个字的时候,侍女们还不肯相信,她们呆了呆,随后又听见徐福重复了一次,她们才不甘不愿地往外退了。

生得这般好的男子,瞧上去又地位高贵,谁不想勾搭上呢但谁知道,偏是个不解风情的呢。侍女们退出去后,暗地里埋怨起了此事,无意中被管家听见了,管家冷声道:“整日在乱想什么那位先生是什么人物岂是你们能高攀的”

侍女撇撇嘴,暗地里道,“也是……自己就生得那般貌美了,还何须我们呢”

徐福对这些背后的议论一无所知,他拭干身上的水迹,披着衣袍起身,有种莫名的,为嬴政守身的诡异感。换在上辈子,徐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日啊。对待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竟是一概不顾了。

他拥着衣袍上了床榻,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接下来几日,徐福日子都过得极为悠闲自在,燕王也并未再邀请他进宫。

直到徐福抵达蓟城的第六日,子成匆匆前来,撞开了徐福的门。

“……先生。”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站在门口的身体晃了晃,脸色发着白,眼底还带着未能完全退散的惊恐之色。他喘了喘气,平息下了自己的呼吸,随后恢复了平日里沉稳的姿态,“先生神通。”

徐福放下面前的竹简,抬头朝门边看去,“……应验了”

子成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不错。”他顿了一下,犹豫着补上了一句话,“父王想要见你。”

“那如此瞧来,燕王受的伤,还未致死了。”徐福推开竹简,从桌案前起身,走到了子成的身边。

子成面色尴尬,心中有些暗恼,但一面又觉得燕王做得的确有不妥之处,于是也无法出声斥责徐福言语间的无礼,子成只得将情绪统统憋了下去。

徐福很快跟随他第二次进了燕王宫。

燕王宫中的守卫比上次来时更加森严了,整个王宫都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气氛之中,徐福心中颇为不厚道地想,让你一面将我绑来,又一面怀疑我……总得自己吃个苦头,才知道有求于人该是什么态度。

很快他们跨进了殿中。

徐福瞥了一眼,却并未瞥见燕王的身影,他的心中浮现几丝疑惑。既然请了他来,那燕王人呢

待走得更近一些,徐福才看清楚,燕王人是在的,只不过,燕王仰躺在了桌案之前,直到听见脚步声近了,燕王才当即侧了个身,勉强捡起了他的君主威严。

这一打量,徐福都有些吃惊。

燕王脸颊上带出了两道口子,看他难以坐起来,身上应当还有其它的伤处。

莫非是遇了刺客什么刺客能进到王宫中来这不可能啊!

“先生真是神人。”燕王沉声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有恭敬,莫说恭敬了,连半点笑意都没了,他眸光冰冷,神色难看,看着徐福,便如同看着一个大凶器。

不是所有人都有嬴政那样高的接受度。徐福清楚这一点。

燕王一面想要自己可以为他改命,甚至是反过来帮助他,搞掉秦国;但是一面呢,燕王又畏惧自己身上所展现出的神通,认为这会威胁到他。为君主者,向来都极能脑补。没有东西可以拿捏住自己,会让燕王极为缺乏安全感,并不敢信任自己。

他信任不信任也没关系,只要秦国的威胁尚存,燕王就舍不得剁了自己。

见徐福半天不搭腔,燕王心中更为恼怒了,但他还是竭力压下了翻腾的情绪。徐君房厉害是好事,这么厉害的人,被寡人从秦国抢来,日后还不是为寡人所用,秦国失了他,必然会后悔不迭。燕王如此想了一番,才觉得心头舒服多了。

“先生如何知晓寡人有血光之灾的”

乍然听见燕王的口吻变得温和可亲了起来,徐福还有些不大适应,不过想到擅长变脸本就是这些君王的本能,倒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先容我大胆猜测一番。燕王身上的伤,乃人为,但并非刺客而为,可是如此”

燕王面上神色变幻,“……不错。”

“可是意外造成”

燕王冷笑,“依寡人看,哪是什么意外!”

徐福也不和他继续分辨下去,只接着往下道:“燕王近来可是难以入眠,白日疲累”

“这与血光之灾有何联系”燕王表现出了抵触。

一国的君主身体状况,哪里是能随意透露出去的

“因为身体不好,自然便会影响到行为举止,燕王身上的伤,是……摔出来的吧”徐福低声道。

燕王的眼皮重重一跳,几乎脱口而出“怪物”二字。不错,在燕王心中,徐福哪里是什么神仙,分明就是怪物。这般能洞察人心,更能瞧见人的过去和未来,岂不是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徐福的目光从燕王脸上迅速扫过,“燕王面上有两道较为明显的伤口,但同时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分布,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的。燕王可是在视察兵器时,不小心跌倒了”

子成在一旁,面色尴尬。

什么不小心跌倒,分明是父王要发作工匠时,气血上涌、站立不稳,反倒自己跌进武器坑里去了。幸好不是进了冶炼池子,不然就实在成个大笑话了。

秦国越发强盛,其他六国都不希望秦国壮大起来,虽然还未攻打到燕国来,但燕王早早就准备了起来。他亲自监督武器制造的进度,便是为了届时能沉着应战。谁知道徐福一来,燕王就倒了个血霉。

对于燕王来说,徐福分明就是个煞星啊!

“这些……你都能从寡人的面相上瞧出来”燕王心中滋味复杂地问。

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猜对了。

徐福当然没有神通到,从脸上就能看出所有事的地步,他只是随便那么一猜,就给猜中了。燕王之所以这般恼怒,无非就是觉得这个血光之灾来得太过丢人。

教训别人却把自己给摔出了个血光之灾。是挺丢人的。

“那你还能瞧出什么”

徐福当然不会再对着人说,你短命了。徐福微微拧眉,做出掐指一算的姿态来,“……燕王气火虚旺,长此以往,恐还会生出今日这样的事来。”

说得通俗一些,就是你心情不好,火气大,就会做出冲动的事,冲动的事可能就会导致你又发生意外。

燕王拧眉拧得更紧,“先生这话,怕是医理上的吧”

“卜筮与医理本就有相通之处,燕王若是不信……”

燕王实在不想从他在嘴里再听到什么血光之灾了,当即便出声道:“寡人自是信的。”

徐福那句话只得就此打住,转而道:“燕王肯信便好,不妨试一试我这里的丹药。”

燕王有些犹豫。

若对方在丹药里掺些东西,毒死自己岂不是很容易但是燕王又控制不住对他口中的丹药产生了好奇。秦王是否也在服用他提供的丹药呢徐君房乃是方士,据闻早前秦王便四处搜寻炼丹的材料给他,也不知他究竟造出了什么神药来。

燕王脸上神色变幻,显然还在深思之中。

徐福也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燕王给出最后的结果。

“……那便有劳先生了。”燕王微微笑道。

“嗯。”徐福应了声,“燕王备好重金。”

燕王身旁的内侍瞬间变了脸色,“……你、你这人怎是如此,如此重利”不是外面相传他是神仙吗哪有神仙这般贪利的为燕王效力,本该是他的幸事,竟还敢让燕王备上重金

“闭嘴!尔等懂什么先生要,寡人便为先生备着就是。”燕王不怒反喜,眼眸中的冷光褪去,看上去宽和了许多。

燕王自以为抓住了徐福的弱点。

要钱财多好啊。

既然是重金就能拢住的人,那可就令人放心多了,这对于燕王来说,更是将徐君房把持在手中的证据,日后就算秦王找上门来,怕是也不敢将徐君房带回去继续用了。毕竟徐君房曾经被他用重金收买过啊。

“三日吧,我需要三日炼丹,三日后,燕王命人来府中取。”

“好!”燕王应得爽快。

徐福扫了一眼燕王的面相,“我曾见过魏王、韩王、信陵君等人。但他们的面相却远不及燕王。”但你也远不及嬴政。这句话徐福当然是咽在肚子里,不会说出来。

谁不爱听夸奖追捧的话何况是之前徐福的态度那般冷硬,不给他半分面子,现在肯出言夸赞,就好比是冬日里出现的第一缕春意,如何教人能不激动燕王心中喜不自禁,面上倒是沉稳得很。

“只可惜……”还没等燕王开心够呢,徐福就出声给搅没了。

“可惜什么”燕王皱眉。

“燕王体内有一股气,这股气破坏了燕王原本大好的命格。”

“什么气”燕王不快道。他甚至认为对方是在胡诌。什么气不气的,说起来实在太过玄乎了。

“燕王可听说过气运的说法福与祸都取决于气运,人有气运,国也有气运。魏国昔日为霸主,为何日渐衰败乃是国家气运的衰落,导致了国力的衰减,地位越发不如从前。”

燕王嗤笑道:“先生这些话,听来没头脑得很。”

徐福根本不生气,只目光漠然,口吻冷淡地继续往下说:“气运的衰败,有时候会是因为一个物品,有时候会是因为一个人。我便妄言一番赵国的衰落。赵国的气运为何衰落赵王独宠倡后,廉颇远走魏国,客死他乡。李牧、司马尚皆被圈起来,再无法得往日战神风光。赵国太子是个什么货色便直接导致了赵国政务上的疏漏。军政皆不如从前。赵国如何不衰”

“那你的意思,这影响赵国气运的便是倡后了”燕王听着听着,心底倒是不自觉地生出了三分的认同感。

“并非如此,气运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影响的影响气运的,有倡后,也有赵王自己。”徐福面不改色地瞎扯,“再说韩国。韩国的气运受谁的影响呢郑国。”

不待燕王出声问此人是谁,徐福紧接着便道:“郑国乃是韩国负责水利修建的小官。他兴修水渠,耗费了韩国无数物力人力。”

燕王冷声道:“这样的人,该杀!韩国的气运便是被此人所影响”

“该杀”徐福的嘴角掀起一个冷淡嘲讽的笑容。

燕王陡然间竟觉得自己平白矮了对方一头。

当然,他侧躺着本就比徐福矮许多。

燕王心中微微恼怒,有些不喜徐福脸上的嘲讽意味,这会令燕王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怀疑。

“韩王将郑国送到秦国,用以拖垮秦国,让郑国来说服秦王,也兴修水渠。郑国是个影响韩国气运的关键人物。偏生韩王愚蠢,将人送出。郑国画下图纸,主持修建水渠,不出五年,秦国必然受得大益!如今算一算时日,应当也快了。”

“郑国修建水渠,耗费人力物力,会削减一国国力,何来得益韩国将他送走,难道不是好事”燕王皱眉。

“燕王可知湔堋秦国大旱时,唯有湔堋受灾最轻,皆得赖于这湔堋水利。”徐福当然不会细说,郑国修建郑国渠又会给秦国带来哪些好处了,让燕王自己去脑补就好。

不等燕王思考清楚,徐福又继续道:“韩非也是如此,韩非出自荀子门下,集法家之大成,这样的人物,却被送到了秦国为质。韩非兴国政,郑国兴国力。这二人一被送走,自然没了支撑气运的东西。韩国衰败已成定局。”

已不需要徐福再举例子了,燕王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了,他的面色变得极为沉重,定定地看着徐福,声音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那依先生看,寡人的气运,因何衰减可还有挽救的可能”

“有,先吃药。”徐福一句话把他给堵了回去。

燕王有些急躁,但又不敢多问。到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重视起了徐福,当然,他心中对徐福的畏惧也并未减退。一个太过神通广大的人,换做谁都会觉得害怕。

也就只有嬴政,心胸那样宽大了……徐福在心底默默地往嬴政脸上贴了块金。

燕王还要休息,便又让子成送他出去了。

能有燕国公子跟个侍从一样将自己送来送去,待遇倒也不错。

二人一同出了大殿,殿外的宫女忍不住悄悄打量徐福。子成面带焦急之色,等离大殿远一些后,他便出声问道:“先生,父王的气运当真在衰减吗”

“嗯。”

“是何缘故”

“虽然一路行来,子成待我分外体贴,但我依旧不能立即告诉你。”徐福干脆拒绝。

子成面上闪过失落之色。

两人上了马车,子成不死心地又与徐福攀谈起来,“先生本事高强,父王定会重视先生,先生不如便就此留在燕国吧。秦王残暴,并非是好的主子。”

徐福纵然知晓历史上秦始皇的确是个残暴的人,但他也依旧不喜欢有人对他说嬴政残暴。

大概就跟心底白月光不能被抹黑一样的吧……唉,这什么鬼比喻……算了,就勉强这样比喻吧。徐福压下心头的不快,冷声问道:“你可知我与秦王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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