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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粉妆楼(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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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言那罗老太太,自从逃出到水云庵中,住了六个多月,每日里忧愁烦恼。思想丈夫身陷边关,生死未保;又思念二位公子向两处勾兵取救,遥遥千里,音信不通,好生伤感。又见秦环送信说:“罗焜在山东登州府程爷那里借了人马,攻打淮安,劫了钱粮。皇上大怒,传旨拿各公爷治罪。”太太又悲又喜,喜的是孩儿有了信息,悲的是哥哥秦双同各公爷无事的受罪。太太满腹愁肠,那晚心惊肉跳,睡也睡不着,叫老尼捧一张香案,在月下焚香,念佛看经。

忽听得一声门响,太太忙令老尼问是何人。秦环回道:“是我。”老尼认得公子声音,忙忙开门,请他三人入内。太太问秦环道:“这二位何人”秦公子道:“这一位是徐国兄,这一位是尉迟兄,都是避罪逃走的。小侄引他来到姑母这里暂躲一时。”太太惊道:“如今事怎样了”秦环就将上项之事细说一遍,又道:“小侄闻二表弟在山东程伯父家勾兵落草,程伯父必知二表弟下落。小侄欲去投他,同表弟商议个主见,不知姑母意下如何”太太甚喜,说道:“贤侄去找罗焜也好,只是路途遥远,老身放心不下。”秦环说道:“不妨。小侄骑的是龙驹,一日能行千里,回往也快。”太太道:“儿呀,你找到表弟可速速回来,免我悬望。”公子说道:“晓得。”随即吃了饭,喂了马的草料,收拾行李、路费、干粮等件,别了太太,辞了两位公子,上马连夜往登州府而来。

这秦公子的马行得快,又是连夜走的,行了三日,已到了登州府地界。那奉旨来拿程凤的校尉才到半路。公子先到登州,问到凤莲镇,正是日落的时候。秦环一路寻来,远远望见有座庄院,一带壕沟,树木参天,十分雄壮,便赞道:“好一座庄院!”正在观看,猛然听得一声呐喊,拥出一标人马,赶出无数的山鸡、野兽,四路冲来。

众人正在追赶,忽听得吼了一声,山头上跳下一只猛虎,吓得众人四散奔走。只见后面一骑马上坐着一位年少的公子,头戴将巾,身穿紫袍,手举萱花斧,将那虎追赶下来。那虎被赶急了,吼的一声,纵过山嘴往外就跑,那人喝道:“你这孽畜,往哪里走”拍马赶来,挂下萱花斧,左手提弓,右手搭箭,“飕”地一箭射来,正中虎的后背。那虎带箭望秦环的马前扑来,秦环就势掣出一对金装锏,照定那虎头上双锏打来,只听得“扑通”一声,那虎七窍流血死于地下。

那小将恰好赶到秦环面前,两下里一望,原来是程佩,昔日在长安会过的。程佩问道:“打虎的英雄,莫不是长安秦大哥么”秦环仔细一看,说道:“原来就是程家兄弟!小弟特来奉拜。”程佩大喜。二人并马而行,叫家人抬了死虎,收了围场,一同来到庄前。

下马入内,见了程爷,行礼坐下。程爷问道:“贤侄到敝地有何贵干令尊大人好么”秦环见问,两泪交流,便将长安大变,因罗焜掼下衣甲,被沈谦奏本拿问众公爷之话,细细说了一遍。程爷怒道:“这衣甲宝剑,委实是老夫不在家,吩咐小女送的,这借兵之话,却从何来”程佩怒道:“等他来时,杀了校尉,反上长安,看他怎样”程爷喝道:“胡说!老夫到了长安,自有分辨。”秦环说道:“不是这等讲,如今皇上听信谗言,拿到京师,岂能面圣从何辨起老伯尽忠也罢,只是程兄随去,岂不绝了程氏宗祠!”程爷道:“老夫只知尽忠,听天由命。”

程公子急得暴跳如雷,忙到后堂同玉梅小姐商议。小姐大惊道:“不如我们躲到田庄去,再作道理。”当下程佩忙叫家人将小姐送到田庄去,把一切的细软都收拾了,邀秦公子一同去住,天天来家讨信。程爷只是静候圣旨。过了几日,程佩正同秦环来家讨信,才到书房,只听得一声吆喝,众校尉同登州府带了人马,将前后门俱皆围住。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定国公凭空削职

粉金刚星夜逃灾

话说那四十名校尉协同登州府,带领五百官兵来到程府,呐喊一声,围住了前后门,拥上堂来,大喝道:“圣旨已到,跪听宣读。”那程爷是伺候现成的,随即吩咐家人,忙摆香案,接过圣旨。早拥上四名校尉,将程爷的冠带去了,上了刑具,便到后堂来拿家眷,吓得合家大小鸦飞鹊乱,叫哭连天。

二位公子乘人闹时闪入后园,只见那前后门都围住了。秦环看见,急向程佩说道:“俺们打出去罢!”程佩道:“这里来!”来到靠外的一堵院墙跟前,程公子照定墙根一脚,只听得“哈落”一声,将墙打倒了半边,二人跳墙出来走了。这里众校尉来拿家眷时都不见了,只有二三十名家人妇女。校尉大怒,忙向程爷说道:“程先生,你家眷哪里去了快快送将出来,免得费事。”程爷道:“老夫并无妻室,所生一子,在外游学,别无家眷。”校尉大怒,喝令中军官:“与我细细搜来!”中军官听得吩咐,一声答应,先将拿下的家人妇女一个个上了刑具,押在一处,然后前前后后四下里搜了一遍,并无踪迹。只有后园内新倒了一堵墙,前后门都有人守住,别无去路。程爷在旁听得明白,心中暗喜,想道:“是两个冤家踏倒院墙,逃出去了。”

那校尉听得中军说院墙新倒,忙来看了一回,复问程爷道:“你这堵墙四面坚固,为何倒一块想是家眷逃走了”程爷道:“诸位大人倒也疑得好笑,老夫好好地坐在家中,并不知道圣上见罪,前来拿问。一切家眷都在这里,难道是神仙,未卜先知,逃走了不成就是一时拆了墙,也去不及。求诸位评论便了。”校尉道:“你既私通反叛罗焜,焉知不预先逃脱”程爷听得“反叛”二字,勃然大怒道:“老夫自从昔日告别了罗增,并不知他的儿子罗焜是个什么面貌,怎诬我结交反叛我既结交罗焜,久已避了,何得今日还在家中被拿我知道诸公受了嘱托来的,不必多言,只带老夫进京面圣,自有辩白,决不带累诸公便了。”众校尉见程爷说得有理,只得吩咐登州府封锁了程爷的家产,押了众人进京去了。

且言那火眼彪程佩、金头太岁秦环,打倒院墙跳出家,望山后小路就跑。跑到庄房,见了玉梅小姐,两泪交流,就将校尉同登州府领兵来拿家眷的话说了一遍。玉梅小姐哭道:“父亲偌大年纪,拿上长安,如何是好”程佩道:“不如点些庄兵去救了他罢。”程玉梅道:“不要乱动。惟恐校尉拿不到我们,拷问家人,找至庄上,那时怎生逃脱”这句话提醒了程佩。程佩忙唤百余名庄汉,各执枪刀,准备厮杀。程佩坐马提斧,在庄前探望。秦环也顶盔贯甲,手执双锏,上了龙驹,向程佩说道:“待俺探信来!”拍马去了。

秦公子一马闯到山头,远远望见一标军马,打着钦差的旗号,解了数十名人犯,上大路去了。秦公子见人马去远了,方才缓缓地纵马下山,到程府一看,只见前后门都已封锁了。秦环叹了口气,回到庄房,以上的话告诉了程佩一遍。程佩入内,同小姐哭了一场,请秦公子商议安身之计。秦环道:“他今日虽然去了,明日知府来查田产,那时怎生躲避依弟愚见,不如收拾行李,一同到鸡爪山去投奔罗焜,再作道理;况且这场祸是他闯的,如今他那里一定是兵精粮足,我们到他那里,就是有官兵到来,也好迎敌。”程玉梅道:“秦公子言之有理。”遂吩咐收拾起身。程佩叫庄汉备了十数辆车子,将一切金珠细软装载上车,将一百余人分作两队。秦环领五十名在前开路,程佩领五十余名在后保护小姐、行李,离了庄房,竟奔登州而去。

在路非止一日,那日已到鸡爪山下。秦环在马上看时,见那山势冲天,十分险峻,四面深林阔涧围护着十数个山头,有一二百里的远近。秦环赞道:“名不虚传,好一个去处!”正在细看之时,猛听得一棒锣声,树林内跳出有三十名喽罗,拦住去路,大喝道:“来人丢下买路钱来!”秦环大笑道:“众喽兵,你快上山去报与罗大王知道,说是长安秦环、登州程佩前来相助的。”那头目听得此信,飞上山通报。

裴天雄、罗焜等众大喜,随即吹打放炮,大开寨门。罗焜飞马跑下山来,大叫道:“二位哥哥请了。”秦环同程佩见了罗焜,好不欢喜,就在马上欠身答礼,说道:“贤弟请了。”罗焜又见程府的小姐也来了,心中疑惑,先令喽兵将小姐车辆护送上山,自同秦环、程佩并马而行。来到山上,进了三关,早见裴天雄与众将一齐迎出来了。二人连忙下马,来到聚义厅,行礼坐下。

茶罢三巡,秦环说道:“久仰裴大王威名,无从拜识。罗舍亲又蒙救拔,小弟不胜感仰。”裴天雄说道:“罗贤弟道及二位英雄,如雷贯耳,不想今日光临草寨。”罗焜问道:“二位哥哥到此必有缘故,莫非长安又有什么事”秦环含泪说道:“一言难尽。”遂将沈廷华申文告急,被沈太师串同六部,以衣甲为题奏了一本,拿问众公爷全家治罪,多蒙李国公暗中寄信,“弟与徐、尉二人逃出长安,将徐、尉二人送入水云庵躲了,及至到了登州,程公爷全家也被拿了。”一一说了一遍。罗焜听得此言,直急得暴跳如雷,说道:“罢了!只因俺一个人闯下祸来,却带累诸位老伯问罪,于心何忍”说罢,泪如雨下,哭倒尘埃,众英雄一齐劝道:“哭也无用,且商议长策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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