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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大结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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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沉入海中,留下一片金『色』的余晖染红了海水。

唐三一声不吭就带走了陈翘儿,这把顾柔气得不轻,她以为这两个人好歹会留下来住几天再走,还让银珠准备了践行的一顿晚宴,谁知道就这么不辞而别。

“很像唐三儿的行事啊,他不一贯这样。也许明天便回来了。”国师安慰道。

他就随口一说,顾柔挺当真,想想也是,于是招呼银珠:“银珠,刘青,你们坐下来,咱们家里人一起吃,信儿,去把你们沈姑姑叫过来一起,昭儿去请『奶』『奶』。”

银珠挽着头发,一年前她刚嫁了刘青,正好一辈子留在府上做事了,看不出来平时温温柔柔的银珠,据说在家是个山大王,把刘青管得服服帖帖,刘青私底下跟几个护院腹诽过,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自己跟了男君,生来就是被女人欺负的命。

这顿饭吃过,第二天顾柔真的还惦记丈夫说的话,期盼着翘儿和唐三能回来,然而这两个人没有来,反而等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乃是弟弟顾欢。

顾欢在宫中举办的棋赛中力压诸多高手夺魁,皇帝亲封他太学博士,专门在太学内教授棋艺。如今和国师手谈一盘,竟然下出百年难遇的和局,真可谓一团和气,国师见他棋风稳了许多,只道是人事变迁,心『性』成熟了。

下完棋坐在花厅闲聊几句,顾欢提起洛阳的人事,道那孟章如今已做了北军中尉,势头如日中天,马上要娶第二房妾氏;向玉瑛在北军中战绩卓着,颇为受人关注;那祝小鱼还在北军中做个屯长,『性』格倒是乐天,就是碎碎念的『毛』病不曾改,隔三差五要来找邹雨嫣埋怨埋怨,道自己不识字看不懂顾柔的信,要邹雨嫣一个个教她。

国师察觉了重点,问顾欢道:“你怎么能知道得这样详细?”

顾柔『插』嘴道:“因为他娶了雨嫣啊。”顺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把装着果脯的托盘推到两人中间。

国师目瞪口呆,再看向顾欢,只见这位小舅子抖擞眉『毛』,气势昂然得意,像只雄赳赳的斗鸡。

国师啧啧感叹:“阿欢找虐的本事倒是一流。”他还记得,曾几何时,还有个知书达理的小姐仰慕顾欢,他死活不要,去娶个见面就暴揍他的邹雨嫣。

顾欢更加不屑:“你被我阿姐修理得还嫌少么,姐,你看他,我多少年才千里迢迢来一趟,就想要看看两个大外甥,他不让看也便罢了,还对我媳『妇』冷嘲热讽。姐你看他啊。”说到最后,口气简直诉苦加撒娇。

顾柔正『色』道:“就是,你别过分了,阿欢不善言辞,你别欺负他。”说话间国师肋下就挨了两个戳。

国师再次目瞪口呆,他看向一脸无辜的小舅子,这个“不善言辞”的臭小子,三十年河西,算是找到了报复他的门道了么?

算了,逗儿子去。他站起身,伸个懒腰,从热聊的姐弟旁边走向后院。

……

东莱的海浪涛声依旧,大雪纷纷扬扬,又是一年一度的元月。

顾柔领着银珠和四个春的丫鬟贴春联,贴郁垒神荼,国师从蓬莱山上练剑归来经过,被顾柔叫过来帮忙。

“再往左,往左些;对对对,斜了,再往上,好了。”顾柔指挥丈夫贴完春联,忽然,书斋里传来整齐规律的童音,两个儿子在里面用功读书。

这些年顾柔丢掉了麻将的爱好,转而陪两个儿子读书,平日闲下来,便捡起过去的轻功练一练,偶尔也跟丈夫过一两招,更多时候,陪他游山玩水,听琴作画,遛狗逗猫,日子过得悠闲。

顾柔听见儿子们的读书声,和丈夫会心一笑,他自然地牵起她的右手,放进掌心搓暖,她叹气道:“你是修行过的,偏偏昭儿和信儿都学儒,也难为你大方了。”“或儒或道,不都是人生在世么,随意了,只要不存邪见,不荒废光阴,走什么路又有何妨。”他显然看得开。

她随之一笑:“也对,如果人生在世,能够随心所欲而不逾矩,那一定会活得更轻松。”

过完年之后,沈砚真告辞离别。

她的铁衣配方已经彻底修复完成,将此物留给了顾柔夫『妇』,踏上了新的旅程。昭儿和信儿尤其喜欢这位沈姑姑,怕他们两个伤心,沈砚真走在夜里,趁着两个孩子还在熟睡,顾柔夫『妇』送她的马车到门口。

“走遍天涯,行医四方,这是师父曾经的梦想,如今也是我余生最大的愿望。”月光之下,沈砚真同顾柔告别。

许是心有灵犀,沈砚真走后不久,天不亮,顾柔和丈夫还在榻上相拥而眠,就有客人来访。

冷山当太尉这些年始终诸事繁忙,未能抽身离开,如今家中有丧,他回去守孝过后,没有立刻回洛阳,而是抽空来东莱一访。

“我知道她肯定在这里,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见见故人,怎么……她不愿意吗?”

顾柔和丈夫互相对视一眼,很遗憾地摇摇头:“冷山,她刚刚已经离开了……”

冷山走了,回洛阳。

有时候,顾柔也会想,他们都是从哪里来,要去向哪里呢?这些生命中出现过的人,过去素不相识,而有了交集;未来远不可追,每个人都将会有自己的路。

夏天的夜晚,她靠在丈夫肩膀在院子里乘凉,昭儿练剑,信儿弹琴,猫咪飞镖和昭儿养的小狗在旁打架滚来滚去,剑鸣和琴音交织成一种奇特的韵律,在习习晚风中听来十分宁谧。

顾柔望儿子们望得出神,她这样定定看着,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眼睛里闪过的并非此时此刻,而是一大段漫长时光,让她从青涩的少女,一步步长成温柔的小『妇』人的时光。

随着年华逝去,她想起自己的伙伴和朋友们,忍不住会想,他们在哪里,已经成为了怎样的人?

这时候,天空降落一颗流星。

“快看,”顾柔伸出手,指给丈夫瞧,“是什么兆头啊?”

他会观星,流星常有不祥之兆的说法,然而他却微笑道:“可能是人生命的陨落,也可能孕育着新的希望。”

他笑得这样春风化雨,那曾经清冷的面庞上写满了温柔缱绻,使得她心中也充满了幸福和平静。她没有不安了,依偎着他一同远眺。

只见又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更多的星星在空中闪耀。

吴郡开了新的软虹楼,以客栈和酒菜买卖为主业,不再似从前笙歌舞乐通宵不绝,夜里店里稍稍冷清些,老板娘陈翘儿牵着三少爷手立在楼头看水乡晚景,指着天空道:“你看那颗星,陨星哎。”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回屋生儿子啦。”“不是啦我觉得那颗星星特别亮,落下来很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曾经发亮就好啦,生儿子啦。”

洛阳,太尉冷山按下公文卷宗,走出官署大门,院子里花开了,香气袭人,花瓣上忽然光芒渐次闪烁,他仰起头,只见头顶正下着一场流星雨。

“听说陨星便是一条人命,一下子落这么多该不会是有灾劫降临吧?”文书官惊惧地说着。

“你害怕死亡吗?”冷太尉微笑道,“生命如此,有来有回,有死亡便会有新生,有人离开便会有人到来。”他洋溢着热忱和希望的眼光,缓缓投向无穷极的天空。

芳草离离,不知名的山谷里,一条羊肠小道向远处延伸,一人背着『药』箱,在月光下住着拐杖踽踽独行。

沈砚真跨过石垛,喘了一口大气。

她仰起头,望向天空。月光如银,流星闪落成阵阵星雨,刹那间时空仿佛定格,晚风吹过了二十年的光阴。

二十年前,洛阳的顾柔和弟弟捧着父母的灵位,在大雨中出殡;国师在青盔巷的杏树下徘徊沉思;吴郡的陈翘儿在一家不知名的教坊踩着鼓点苦练舞技;东莱的祝小鱼抱着双膝坐在船头看父母一网一网从海里捞鱼;金城郡的向玉瑛,还是一位珠玉戴花的大小姐;河内的冷山还是一位抱书观想的少年书生;云南的沈砚真在『药』王谷收割『药』草,她抬起头,望向青葱的山谷,无垠的天空,那同样的姿态一如今日的宁谧夏夜。

笑容在她清瘦的面庞上温柔地涌现。

——师父,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也会有很多难忘的回忆。如果没有你,也就不会有我;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不会解脱,不会领悟,不会欢喜,现在我离开,也没有任何遗憾。每一刻旧的我都在死去,新的我都会重生,正因为有了你们,我才会是如今的我。

在那一刻,顾柔、国师、陈翘儿、沈砚真、祝小鱼、冷山;在不同的空间,同样的时间,都仰起头,看见了那颗在天空中闪耀的星星。

白云幻化成苍狗,星星在天空闪耀,海风吹向陆地,种子在泥土中扎根……一切冥冥中仿佛自有安排,当无数命运线索交织汇聚,把无数的可能『性』汇聚成唯一,从那天起,某个人出现在生命里,从此以后,才有了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挥爪接档文是《岂能以『色』侍人》男主角人设经过多天思考,有所调整,将会是一个“辩才”,就是口若悬河舌如利剑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健全人气到口吐鲜血半身不遂的——韩太尉。(咳咳……没错,也就是冷太尉的接班人)

那么打个具体广告吧:

白素三尺高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是南派气宗里最年轻的集大成者,也是被师兄陷害的落魄掌门人。一次恶斗中走火入魔变回六岁女童身体的她,成了这世上最高冷强大的小屁孩——直到被拐卖至许昌,做了太尉韩攻的洗脚婢。

白素:本座一代宗师,岂能以『色』侍人?

王妈妈:死丫头,『毛』还没长齐便说疯话,那是咱们太尉大人,你给他端盆洗脚水怎么了?

韩攻唇角微牵,弯腰垂视,仿佛一眼看穿她十八岁的模样:啧,真是个小美人。

阅读提示:

1,天山童姥美少女战士的变身故事,女主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变回十八岁。

2,冷静黑化女宗师x聪明深情太尉大人

3,七月开文求收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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