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节 半路杀出(1/2)
他将剩下的一瓶扔给了吉摩德,“此药专治跌打内伤,每日内服三遍,外敷一遍,可延你师父的性命数天。”
此药名为“损止散”,乃是他师从韦图南学来的精妙药方,在治疗内外伤症上颇有疗效。他先前想到自己和李菁既然来参加这比武大会,难免会惹下甚么伤病,于是便在比武的间隙里出去找草原上的牧民收了些药草,这才配下了这两瓶药,以备不时之需。
吉摩德接过药瓶后乃是一愣,他眼尖看见了刘驽收回怀中的那一瓶药,“感谢阁下不计前嫌,赠药于我等。只是阁下武功高强,尊师实在伤势严重,这一瓶药怕是不够,阁下不如将剩下的那一瓶药也送给我们罢!”说罢他竟要跪地磕头。
刘驽急忙托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跪下,“这药也非甚么稀奇物,并非我不想给你,只是……”他没想到合适的措辞,于是转而说道:“这些天我不会离开草原,尊师的药若是用完了,你尽可以随时来找我取。”
他经历了这许多的劫难后,一腔忠厚的心思虽是没有变,却对复杂的人性多出了几分提防——这些达鲁尔派弟子终究是异邦人,心思实在难以揣测,况且他们的师父那喀巴乃是自己所伤,是以不得不对他们加上几分提防,以免反噬之患。
吉摩德心思机敏,在师从那喀巴之前已是西域有名的胡商,他听刘驽如此说,瞬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朝刘驽微微一稽首,“若能如此,那便甚好,吉摩德在此谢过阁下了。”
刘驽朝他还过一礼,“好说,不用谢!”转身大踏步离去,继续在河边黑压压的人海中寻找李菁的下落。他走了不多远,总觉得有人悄悄地跟在自己身后,猛地一回头,吓得跟在他身后的那人也赶紧止步。
只见那人身著中原服色,看上去好似日间所见的那些全忠门人的打扮。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快步走上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书信呈到刘驽面前,“刘驽先生,我们朱门主想请你去与他一叙。他就在不远处,在我们自己搭的一个简陋的亭子里,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刘驽借着月光看清那信封上的字,乃是用工整的楷书写就,字迹颇有几分熟悉,像是他往日里的一位熟人。他心中陡地一惊,然而再一细看,字体的架构与那位熟人并不是十分相似,笔画间平白多出了几分凌厉之气,这才敢确定并不是同一个人,心中暗自安定了下来。
他看见信封上的几个大字乃是,“驽弟亲启!”叫得好生亲切,彼人这种莫名其妙地一上来就凑近乎的做法,让他心中生出几分反感。
他迟迟不肯从那人手中接过书信,沉吟了片刻后将书信推回,答道:“我并不认识你们的朱门主,况且我眼下还有要事,恐怕不能随你去见他了,实在是抱歉!”
那人听后犹不肯放弃,“我们朱门主说了,刘驽先生只要见了他,那肯定就认得他。眼下契丹人多眼杂,咱们自己人更得好好地抱团!”
刘驽听他又说甚么“自己人”,心中不以为然,他一摆手,“算了,若是我们真的有缘,那还是能见得着面的,今夜就到此为止吧。”说罢他大踏步走开,将那人直愣愣地扔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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