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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节 倾国倾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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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么晚才更新!工作很忙,中午休息时写了一些,晚上回家给孩子喂完了奶,直到现在才写完)

鲜血从刘驽身体的各处伤口流出,这让他站在夜风中感到格外地冷。所幸剑伤并不深,伤处的刺痛反而让他更加地清醒。他迎着风打了个哆嗦,蹒跚地向青旭子走来。

杀死青旭子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篷车里的那只手。然而他生性敦厚,与一个濒死之人强辩,不是他愿做的事情。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开口。

他在青旭子身边停下,靴尖靠近此人的头发。一个曾经异常高傲的人,此刻比泥土还要卑微。青旭子的瞳孔已经涣散,身躯却仍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头颅如同树木的残桩,迎着寒风倔强地抬起。

无论他是如何地不甘心和无可奈何,生命已经离他而去。而他的躯体终究与泥土化为一处,成为来年春天草原上最好的肥料。

刘驽叹了口气,他忍着伤口的疼痛勉力蹲下身子,将青旭子的遗体放倒,为其捋平四肢躺平在草地上,又为其抚合不肯瞑目的双眼。

他站起身,望着身前灯火通明的篷车,透过薄纱帘子,依稀能看见车厢内有烛光摇曳。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望着他瑟瑟发抖,似乎他本人就是草原上最料峭的寒风。

四名契丹兵士骑着马,护卫在篷车的两侧。他们全身盔甲重重,便连头盔也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刘驽抬起脚,一步步地接近篷车。他要掀开帘子,看一看到底是甚样的人,竟能让骄傲的青旭子至死都不肯记恨于他。

车夫身子偎在车辕上,肩膀激烈地颤动。那四名护卫静静地看着刘驽接近篷车,却不出手阻拦。就在他要掀开扯车帘的同时,只听一阵马嘶声骤起,那四人竟弃开篷车径自逃命去了。

刘驽推开伏在车辕上的车夫,此人今晚并未染上一滴血,而自己也无意伤他。车夫滚落在草地上,随即反应过来,慌忙爬起身逃进了夜色之中。

篷车的帘子很薄,让人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里头。话虽是如此,当刘驽拨开车帘时,车里的景象仍让他目瞪口呆。车厢内颇为宽敞,他看见柳哥公主斜倚在一张榻上,双眼朦胧似醉。

烛光之下,她一袭长裙殷红似血,白皙的玉趾从红裙下露出,轻悬在床沿上。耶律小花跪在柳哥公主的脚下,手中长剑犹自滴着血。

刘驽惊道:“怎么又是你”柳哥发出咯咯地笑声,道:“怎么又是我,难道我俩见过很多次吗”刘驽使劲咽了咽唾沫,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说道:“我俩总共见过多少次,我想你心里比我明白。”他说话的同时,努力地让自己镇静,然而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他的目光不禁被她露出红裙的玉趾吸引过去,似乎仅仅是那一小片雪白的脚趾,便能让他产生大量的遐想。眼前的柳哥公主远比她的年龄看上去要成熟,擅长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诱惑男人。

刘驽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急促的咚咚声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耳膜。渴望,爱慕,自惭形秽,种种复杂的情感此刻一拥而上,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勉强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跪伏在侧的耶律小花。耶律小花温顺地跪在地上,看上去柳哥公主已经彻底地驯服了他,而他刺死青旭子,也应是也出于她的命令。

耶律小花双手撑在地板上,他望向柳哥公主的双眼中透着满满的爱火。刘驽相信,即便此刻柳哥公主命此人自杀,此人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同时他也开始有些明白,为甚么骄傲如青旭子,会至死都不肯记恨她。这个利欲熏心的道士,应是同耶律小花一般无二地折服在了这个女人的红裙之下。

他直感自己脸红腮热,一种说不出的激情和燥热充满了自己的身躯。他的意识在宠宠欲动,一步一步地脱离自己的控制。他不敢再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能让所有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或许就和李菁曾经说过一样,男人若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便不会再管她是好是坏!

就在他想起李菁的同时,他心头好似突然流过了一阵清泉,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那个满头小辫的胡人女子,与眼前倾国倾城的柳哥公主是如此地不同。

她凶狠,却从来不阴毒。她美丽,却从来不矫情。她聪明,却从来不勾心斗角。他似乎看见李菁此刻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言谈举止,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可爱。便连她从前的刁蛮任性,此时看上去似乎也是情有可原了。

柳哥公主当然不知道,只是瞬息之间,刘驽的心头竟闪过了如此多的念头。她对刘驽起初投向自己的炽烈目光很满意,同时却并不感到惊奇,因为这是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都曾有过的反应。

从帝王将相到王孙贵族,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会拜服在她的裙下,便连阉人也不例外。而那些见过她绝世容貌的阉人,通常无处发泄,只能干嚎着度过一整个凄惨的漫漫长夜,并且从此以后,再不敢抬头看她哪怕一眼。

她是一种折磨,会让所有得到过她的男人狂喜不已,并且随即陷入长久的惆怅之中,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她是一种原罪,会让所有得不到她的男人怅然若失,从此以后将世上所有其他女子都视作草芥,只恨自己白活了一世,并在漫长的余生里陷入绝望的相思之中。

然而刘驽与她先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炽烈的目光持续了不过极短的时间,随即变得镇静,这让她颇为丧气,同时心中暗暗生起一股恨意。

能够解释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这个十三四岁的疤脸少年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男人,他不解风情,在女人面前只是一根粗呆愚蠢的木头,这世上再美的女人也无法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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