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求首定)(1/2)
知道了唐氏等人的目的是让金花去钱府为奴,当然,是去伺候钱夫人,还是钱老爷,李达和夏氏就不敢想了。但是,即便当初他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都舍不得卖女儿,现在手里有银子了,更不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送了。所以,问题就来了,怎样解决这件事,一家人一筹莫展。依李达的意思,钱府他们惹不起,官府若是来拿人,他就去坐牢。
知道了怎么回事,雪花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雪花去了镇上。
一夜的大雪将大地装扮的莹润如玉,苍茫空旷的田野、冷冽寒肃的北风,即便冬日的暖阳拼命抛洒它的热情,也驱不走雪花心头的寒冷。
在这莹白是世界中,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无力。在这个封建强权的制度下,她的力量是那样的微薄,那样的可怜。即便知道了是被讹诈,被欺凌,她却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去衙门里告状雪花嗤笑一声,“衙门”二字就象这莹白的雪,看着神圣,可被金光一照,就化了,就会露出地上污浊不堪的淤泥。
不,还是不要污了这片洁白了吧。
雪花自嘲地一叹。
毕竟,在那个遥远的,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有她童年的回忆,那回忆里有溜冰,有打雪仗,有那个红衣的小姑娘,还有那满天,满地,满心的——欢笑。
文艺了一把之后,雪花重整旗鼓,重塑斗志,挥挥手,甩甩头,直奔香满楼。
雪花一踏进香满楼,正对上王浩天那双了然的狐狸眼。
雪花本想着委婉点,通过说中午不能再送包子来说明包子铺被砸的事,然后再根据王浩天的反应请他帮忙。她相信,能在镇上开最大的酒楼,且一直屹立不倒的,绝对有过人的人脉或是靠山。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包子铺都那么艰难,何况这么大一家酒楼了
可是,一看见王浩天那种,坐在桌子旁,仿佛正在等着她的神态,雪花无语了。
等馒头和银花搬着花生米和各种小菜去了后厨之后,雪花走上前,一狠心,对着正悠然喝茶的王浩天一拍桌子,“说吧,王掌柜,您有什么条件才肯帮我们家”
王浩天一口茶没咽下,被雪花吓了一跳,呛咳了几声,转而哈哈大笑。
“丫头,哪儿有你这样求人的”
雪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这不是没他歼诈,没他狡猾,斗心眼斗不过他,才不得不直接了当的嘛!可话不能这么说,只能压下鄙视,露出纯真的表情,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脆声道:“王掌柜,雪花年龄小,没什么见识,还请王掌柜不吝赐教。”
王浩天望着刚刚还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一副豁出去表情的小姑娘,转瞬间变成了不谙世事的样子,不由哭笑不得,却越发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也想帮帮她。
“赐教不敢当,不过我若说想要你那素包子的馅料做法,不知……”
雪花一楞,万没想到王浩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雪花以为王浩天会趁机压低小菜的价钱或者把酸菜的做法要去。
酸菜现在可是雪花家的一大经济来源了。不仅酸菜鱼成了香满楼的招牌菜,就连普通人家也对酸菜喜爱有加,平常炒酸菜肉丝,用酸菜做馅,都让酸菜的销量大增。本来即便不卖包子,雪花以后的想法也能通过卖酸菜和卖腌菜一步步实现,但金花的事却不能不解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雪花用她爷暂时牵制住了她奶,但钱府若真对金花动了心思,就不是他爷能左右的了,所以,雪花拼着奉上做酸菜的方子也要把事情解决掉。但她没想到王浩天要的是素包子的做法。
“怎么,舍不得”王浩天见雪花呆楞着不说话,喝了一口茶调侃道。
雪花立刻回过神,望着王浩天那双老歼巨猾的眼,脑中灵光一闪。
那日在香满楼,那位古板小爷的话回响在耳边:你这馅里都有什么
难道……
王浩天看到雪花恍然的样子,了然一笑,徐缓地说道:“宰相门前七品官。”
说罢,起身,撩袍,悠然上楼。
雪花瞪着王浩天的身影,不知该感激他的指点,还是该鄙视他的故弄玄虚
收拾了一下心情,雪花提着一篮子腌菜和花生米转战秋水别院。
因为叮叮的病,雪花曾来过两次秋水别院,所以到了门前,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老管家一看到雪花就露出感激之色。因为叮叮的病,雪花曾经拼命回忆现代人格分裂症,也就是解离症的治疗方法,虽然没想起什么,但也知道心里因素占很大部分,同时外界的关心,食物疗法也占一定比例,所以慎重建议叮叮多吃一些核桃、红枣、莲子等安神补脑的食物,多喝蜂蜜水,少喝茶。并且带来了毽子、跳绳、沙包等教叮叮玩儿。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童真,心无旁骛的多玩玩,总比胡思乱想强。本来雪花不知道疗效如何,但看老管家的样子,应该还是有效果的。于是,雪花对自己来的目的,又多了一层信心。
雪花笑吟吟地把贿赂老管家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然后才道:“管家爷爷,雪花本来想再带些您最爱吃的荠菜肉丝馅的包子来,可是……”
雪花说着,笑容消失,眼圈发红,难过地低下头。
对老管家,雪花决定打可怜牌。
“可是怎么了”
老管家一见雪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连忙追问。倒不是他多想吃包子,只是看到雪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里疼惜。
“包子铺……,被人砸了。”雪花这次是真的眼泪围着眼眶转了。
雪花的眼泪,不为别的,就为老管家自然流露出来的那份真诚的关心和着急。雪花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是故意引人同情而做样子了。包子铺再简陋也是她筹谋运作,辛辛苦苦开起来的,现在却被人砸了个稀里哗啦,她能不心疼吗
“被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老管家一听,立刻大怒!
一见老管家怒火冲天,雪花更觉得委屈了。
“是被,……钱府的人。”雪花的眼泪没忍住,终于掉了下来。
“钱府”老管家一皱眉。
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钱府
“嗯。”雪花点了点头,“他们说钱老爷吃坏了肚子。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雪花气愤地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包子都是我亲自调的馅,菜和肉也都是我们姐妹自己动手弄的,而且,卖了那么多包子,别人吃了都没事,可偏偏钱老爷说他吃坏了肚子,这根本就是讹诈!”
“讹诈”没等老管家露出和雪花同仇敌忾的表情,门帘一挑,从内室走出一个身穿宝蓝色绣文竹锦缎长衫,头戴白玉冠的翩翩小少年。
少年眉若染墨,眸如寒星,鼻坚而挺,唇薄而红,不说话,绝对能萌死一片人,但一开口,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堂堂富家老爷,会去讹诈你一个小小的包子铺”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雪花那个气呀!
眼里代表柔弱的水没了,都化为了代表战斗的火!
“不是讹诈,那为什么别人吃了都没事,偏他有事”
“富贵之人,猛然吃那种粗俗的食物,受不住也是有的。”
粗俗的食物
雪花瞪大眼睛,粗俗的食物你还吃的打嗝呢!
或许是雪花的表情太明显了,一脸古板的这位小爷竟然脸色微微一红。
“况且,你凭什么说人家是讹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位小爷说出的仍是想让人吐血的话。
你是他家亲戚吗
雪花现在深度怀疑。
“你又凭什么说他不是讹诈”
挽起袖子,抖擞精神,雪花决定今天要斗一斗这个不可爱的小爷。
扫了雪花一眼,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道:“人家可是吃坏了肚子。”
“谁证明他吃坏了肚子可有人证可有大夫的诊断可有去药房抓药抓的什么药谁煎的药几时吃的药这些,可有人证”
雪花针锋相对,步步不让。
蓝衣小爷一楞,没想到雪花噼里啪啦一顿话,问的他还真答不上来。
“你们在吵架吗”怯怯的声音传来。
雪花这才看到,叮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疑惑的看着她和那位小爷。
“我们……”
没等雪花说完,叮叮打了一个哈欠,小声道:“我有些困了。”
雪花大惊,抢上一步想去拉叮叮的手,却被蓝衣小爷抢了先。
“我们没吵架,叮叮不怕。我们是在商量事情。”蓝衣小爷说着,警告地瞪了雪花一眼。
雪花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还用得着他警告叮叮只要一受惊吓就会睡觉,睡醒了就会变成,这事,她又不是不知道哼!
“是呀,我们没吵架,我们正在商量一会儿去哪儿玩。你看今天外面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多美呀!”雪花笑着转移话题。说完,雪花被自己一着急竟然用了小学课本上的词汇雷了一下。
叮叮听了雪花的话,立刻隔着窗子向外看去。
外面果然如雪花说的,雕梁画栋,干树枯枝都变成了莹白一片。
叮叮来了精神,心里的那股阴霾倏忽不见,嫩白的小脸焕发出了光彩,“我们去玩你说的那个打雪仗吧”
“打雪仗”蓝衣小爷一皱眉,“打架吗”
说完,瞪了雪花一眼,都是她带坏了他妹妹!
雪花撇了撇嘴。什么打架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但看在叮叮的面上仍是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我们家乡孩子下雪后玩的一个游戏。”
蓝衣小爷的眉皱得更紧了,他怎么听不懂雪花的话什么叫游戏
雪花吐了吐舌头,看那位小爷纠结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解释的不清不楚。索性拉起叮叮的手,“来,我告诉你们。”
院子里的空气清新甘冽,太阳照在莹白的雪上折射出五彩的光。几只麻雀在远处的树枝上翻飞跳跃,带起阵阵雪花雨,湖边的芦苇被压弯了腰,带出几分沧桑。
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雪花心情为之一畅。
雪花向没人踩过的雪地上走了几步,伸手捧起一大捧莹润的洁白,狠狠地攥成了一个雪球。
叮叮站在雪花旁边,好奇地看着雪花的动作。雪花对她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对着走到她们前面去的蓝衣小爷喊道:“爷,看这儿!”
蓝衣小爷一回头。
啪!
雪球如一朵绚丽的烟花,在挺直的鼻尖上绽开,四处飞散。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了。
瞪大眼睛的叮叮,目瞪口呆的老管家,忘了合上嘴巴的香草,呆若雕像的黑衣小厮……
“噗嗤!咯咯……”叮叮最先反应过来,“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打破了院子的沉寂。
望着蓝衣小爷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红,红了又绿,五彩斑斓不停变换的小脸,老管家摸了摸胡子,奥,他还要去看后院的雪扫没扫干净。然后,转身,快速前进,须臾不见了身影。那速度,很难看出那是一个年迈之人。
香草这时也反应过来,她,她要去看看二姑娘的衣服洗好了没有。然后,也随着老管家迅速消失。
四个黑衣小厮可苦了脸,走又不敢走,留又不敢留,转身望天,奥,天上,天上怎么有麻雀在飞
在蓝衣小爷抬手指向雪花的前一刻,雪花赶紧脆声道:“爷,这就是打雪仗。”
说完,吐了吐舌头,拉了叮叮就跑。
听着叮叮“咯咯”地笑声,蓝衣小爷运了运气,终于转身向外院走去,边走边不着痕迹地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后对跟在身后的一个黑衣小厮道:“你拿着爷的帖子去……”
清朗的声音渐渐消失,雪花并没有听到,她只想着怎样避开那位小爷,去找福伯那个“宰相门前的七品官”。
雪花陪着叮叮玩了半天雪,并混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最后空手而归。无它,老管家消失不见。
午饭是她和叮叮两人一起吃的。虽然雪花不在乎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之事,但她相信,那位小爷一定是恪守此事的。否则,她也不会安心留下用饭了,若让她和那位小爷同桌而食,她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雪花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家门前正停着一辆马车。
“这是谁家的马车”银花疑惑地看向雪花。
雪花更莫名。她家可没有坐得起马车的亲戚。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您慢走。”这是李达的声音。
“李掌柜,留步、留步。”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怎么这么象……
雪花抬眼望去,果然!从她家院子里走出来的正是带人砸了她家铺子的那个钱府管事。
来找麻烦的不可能,那满脸讨好献媚的笑看得雪花都鸡皮疙瘩落满地了。很难想象这副模样和砸她家铺子时那股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从同一张脸上流露出来的。
来赔礼道歉的可她还没找到机会请老管家主持公道呢。
叮叮明天就和他哥哥回京了,雪花本想等那位小爷走了再去求老管家做靠山的,可现在,这情况……
难道是老管家不顾他家主子的意愿偷着替她解决了
“定国侯府的世子爷那里,还请李掌柜多多美言。”钱府管事对着李达连连作揖,那副样子就差跪下了。
“一定,一定。”李达苦着脸惶惶然连连点头。话说,他哪知道定国侯府的世子爷是谁呀,可他敢说不知道吗
送走了得到李达许诺后感激涕零的钱府管事,李达和银花、雪花回了屋子。
屋里夏氏正拿着一张纸和金花、梨花、荷花在那猜测是什么呢
“她爹,你看。”夏氏说着把纸递给了李达。
这是从钱府管事走前硬留下来的盒子里拿出来的,她和几个女儿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
李达疑惑地接了过来,低头一看,身体摇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夏氏吓了一跳,“怎么了,她爹”
金花姐妹一见,也吓得也立刻围了上来。
“一……一千两”李达直着眼睛喃喃地道。
“什么”夏氏没听明白。
“她娘,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李达红着眼对夏氏道。
夏氏晃了晃,金花连忙把夏氏扶到凳子上坐下来。
夫妻两人排排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一起转向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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