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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身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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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到他为什么要笑,反问他:“你笑什么”

他说:“这种话,听听便可,不用当真。”

我说:“你不生气吗”

穆镜迟反而挑眉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说:“被人如此看不起,你一直都在给袁家人花钱,可谁知道到头来,袁家人竟然如此说穆家,难道这都不值得生气吗”

穆镜迟的右手边的有一盘未下完的棋,大约是之前等我时,打发时间随手摆的,他继续捡起了一粒棋子放在棋盘的上方说:“我不过是一介商人,除了给他们袁家支持金钱以外,还能给他们什么,一旦我手上没有了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用完的钱袋子,随手可扔而已,会有这样的话,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我听后穆镜迟如此说,又说:“既是如此,那姐夫为什么给袁成军提供资金拿着这些钱去救济灾民不是更有意义吗”

我小心翼翼看着他,这话也问得很小心化,甚至带着些试探,穆镜迟持棋子的手稍稍停了停,大约是我这话问的让他觉得有些敏感了,他偏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他笑着说:“自然是为了你。”

我说:“为了我”

我指着自己,有些不解的问。

他在棋局上落下一子:“一旦你嫁过去,你的荣华富贵均和那个家族牵扯在了一起,所以,不管如何,既然袁家要争天下,我穆镜迟便在后面替他争天下,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荣无比的女人,未尝不可。”

他说的轻巧,甚至算不上认真,连指尖的子也落得三分漫不经心。

我半信半疑的听着。

穆镜迟见我不说话,侧眸看向我问:“怎的,今天竟然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了,我一直都有说过,无论你嫁入哪户人家,我便支持哪户人家,就算是个乞丐,我穆镜迟也会让他家财万贯,我的一切都是你,所以替你的夫家助力,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把我最想给的,全都给你,夫家荣,你便荣,有我在后面替你撑腰,至少可以活的随心所欲,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他观察着棋局上的棋子说:“不过,将事事想得太过完美,未必事事就会完美,很东西计划得再好,终究存在差距和疏漏,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好像不想再替这个话题,转而又看向我说:“陪我下棋”

我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因着今天那些事情,便立马摇头。

穆镜迟笑着说:“现在担心太多不会有任何用处,既然袁家说要等,那便等就是。”

我说:“我不是这件事情。”我想了想,放下手上的抱枕,坐在了穆镜迟的对面,一副打算和穆镜迟谈心的架势,我认真看向他说:“姐夫,我和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把宋醇给放了”

我死死盯着穆镜迟的脸,生怕他脸上会露出异样的情绪,可他却没有反应,只是再次往棋局上落子,反而问周妈:“中午温的雪梨汤好了吗。”

周妈听后立马在一旁说:“正温度正好呢。”

穆镜迟像是没有听见我那句话一般,对我说:“我特地叫周妈给你温的,过去尝尝,解解暑。”

我想了想,没有拒绝,周妈看了我一眼,便进了厨房,等她从厨房出来后,手上端着一盅雪梨,她轻轻放在了我面前,并且还催促着尝尝味道。

我用勺子舀了一勺,觉得味道清甜,便朝周妈笑了笑说:“周妈的手艺又见长了不少。”

穆镜迟笑盈盈的说:“周妈的厨艺向来不差,倒是你,也该跟着周妈学学了。”

我说:“我是不打算在厨艺这方面成材,反正这方面的事情有厨子插手。”

我用勺子又舀了一勺雪梨汁,过了一会儿,我干脆放下手上的碗,看向他说:“姐夫,你就放了宋醇吧,那天晚上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我,现在孩子是表嫂一个人抚养,天天啼哭,没有爸爸怎么行,你也不希望那么可爱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照顾吧”

穆镜迟的脸上仍旧不见神色的变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棋局上没观察着棋局,又如之间一般没有听到一般。

他明显是不想和我谈论这个话题,周妈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因为穆镜迟一旦不理会,就代表没有任何好商量的余地,可话题既然已经开始了,我就算不提,也必须得提下去。

我再次说:“那天是我的错,不应该逼着周妈一起瞒着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和他之间就有什么,而且本身你就不怎么喜欢宋醇,我再让你看到他不是找死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宋醇,他怎么说都是我的表哥。”

我摇晃着他的手说:“姐夫,我求求你,你就放了宋醇吧。”

穆镜迟的手被我摇晃得一颤一颤,他却没有理会我,继续持着棋子往棋局上落子,淡着嗓音说:“天气这么热,你屋内周妈替你铺了凉席,过去小睡一会儿,大约便可以午膳了。”

周妈生怕我会和穆镜迟因为这件事情而吵架,她立马将我拉扯了起来说:“小姐,走吧,就别打扰先生下棋了。”

等到达楼上后,周妈皱眉说:“先生显然是不想和您聊这个话题的,这个时候您干什么还一味的跟他提您不想离婚了”

我承认我有些操之过急,可现如今这个时机等的太久了,我不知道再等下去,是否能够等到让穆镜迟一口答应的机会,大半个月了,这次我试着提一下,穆镜迟和以往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以往只要我哄他开心了,在他高兴的时候说几句锦上添花的好话,他总是很轻易的答应了。

可这一次,他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要坚决许多。

周妈又说:“您就再等等吧,等袁家这阵子事情过去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离婚的事情怕是没希望了。”

周妈问:“您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诉周妈这是我的预感。一旦袁家不同意离婚,穆镜迟坚决要离的话,这可能会是一场恶战,刚才看穆镜迟对于袁家暂时不离的态度也淡的很,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双方都在保留不去碰触对方的底线。

周妈见我不说话,这个时候她又说:“这个婚您还是别离了,离了对您自己也未必会是好的。”

她替我宽着衣服,我躺在了床上,丫鬟从外头拿了一些冰块进来,周妈没有给我放太近,而是放在了不远处,她又替打着扇,本来还满肚子心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这微凉的风,扇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正好是晚上,我是被噩梦吓醒的,等我喘着气从床上惊坐而起后,才发现自己在屋内,熟悉的屋内,里面全都是我熟悉的一切,包括床上挂着一张相片。

我坐在那愣愣的看着与我想象的脸,看了有半晌,周妈推门走了进去,她替我新拿了一件衣服,站在我床边笑着说:“您醒了”

我说:“现在几点了”

周妈笑着说:“现在都快七点了,您一觉睡过去后,可是连晚饭都没用。”

我看了一眼黑压压的窗外,发现这样的夜色,还真不像傍晚五点的黄昏。

我揉了揉脑袋说:“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周妈拿着干净的毛巾在盆内的凉水内清洗着,好半晌便又起身替我擦拭着脸,凉凉的温度,倒是刺激得我清醒了不少,我不解的问周妈:“穆镜迟没让您来找喊我吗”

周妈说:“先生过来亲自喊了一回,见您睡得正香,便没让我们再打扰您,楼下替您备着晚膳,您快些起吧。”

这一觉真是将我睡懵了过去,我迅速穿好了鞋子,然后跟着周妈下了搂,到达楼下,佣人立马从厨房内拿了吃的过来,我一边用着餐,一边在想,穆镜迟为什么都未和我提宋醇的近况,哪怕是一句也好,我觉得哪些地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一个人在想了很久,便抬脸问周妈:“您在穆家有听到过宋醇的消息吗可知道他被穆镜迟关在哪里”

周妈说:“从那天在医院起,便没听过宋醇的事情,至于关在哪里,我也特地替您打听过,都说不清楚情况。”

我说:“会不会在穆家的后院里关着”

周妈也奇怪的说:“要是真关在穆家的后院,穆家也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家里这么多的佣人,按道理说也该有点消息走漏出来,可这么久我是一点也没听到,莫不是先生把宋醇关在了别处”

我说:“还能够关去什么地方,穆家难道还有别的关人的地方”

周妈宽慰着我说:“您别乱想了,人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怎么从先生手上把宋醇给弄出来。”

我没说话,周妈见桌上的饭菜都凉了,便立马催促说:“您快些用膳吧,都凉了。”

我却没有理会周妈的话,而是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我起身就走,周妈从后面一把拽住我说:“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说:“我要去找穆镜迟把人关在哪里,我必须问个明白。”

周妈拽着我,皱着眉头说:“哎呦喂,小姐,您之前不是才和先生替了宋醇的事情吗他不是没回答吗现在再去提,,不还是一样的结果您这样不过是无端惹先生不高兴罢了。”

我怒气冲冲说:“我还不高兴呢!凭什么他一言不发就抓了宋醇,现在都大半个月了,我找他要人他也当做没有听见,他是我的表哥,我的亲人!他凭什么就因为我们十二点见了一面,他就扣了人不放!”

我抓着周妈拽着我衣服的手说:“周妈,他很清楚我这段时间盘算着什么,所以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既然他都看出来了我打的什么算盘,那还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干脆将话挑明了,他要怎样才会放人就是了。”

周妈皱眉说:“小姐!您不能这么鲁莽,这种事情须得慢慢来。”

我说:“慢慢来这都大半个月了,我还怎么慢慢来难道慢慢来到一直任由穆镜迟扣着宋醇不放吗”

周妈年迈力气没有我大,两三下便被我挣脱开了,她被我的力道甩得没站稳,不过她立马用手去扶着桌子,这给了我逃走的机会。

我朝着楼上走去,等到达穆镜迟的书房门时,我本想推门进去,可是当手扣在他门上那一刻,所有的鲁莽又神奇的被我压了下去,里面传来穆镜迟一句:“进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周管家正在屋内,瞧见我来了,他朝我唤了一声小姐,我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朝着穆镜迟走了过去,穆镜迟见我如此精神,坐在书桌前,放下茶杯笑着看向我问:“醒了”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了过去跪在了穆镜迟面前。

这样的举动,让穆镜迟嘴角的笑一滞,随即他看了周管家一眼,周管家像是明白什么,便一句话都说,悄然从书房内退了出去,里头只剩下我和穆镜迟。

穆镜迟这才问:“怎么了,怎如此大的阵仗”

我跪在他面前说:“姐夫,求您放了宋醇。”

这句话一出,果然穆镜迟脸上那余留的笑也一并退散了出去,他还是没有回答我,而是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我跪在那也没有动,屋内静到可以听见他接茶杯盖的细响声。

好半晌,他说:“囡囡,你今天是要非要和我提着这件事吗,你应该明白,我不想和你争吵,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适可而止。

可是我挺直腰杆跪在那却并没有动,而是无比倔强的说:“我也不想和你争吵,可是姐夫,已经大半个月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求你放过宋醇。”

我趴在了地下。

穆镜迟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看了我好半晌,他声音冷然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为他卑躬屈膝的模样。”

穆镜迟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丢,转身便要朝我走。

我趴在那说:“姐夫若是不答应,我便一直跪在这里不起,会一直跪到您满意解气为止!”

他说:“若是你想跪,便跪,没有任何人打扰你。”

周妈正好从楼下餐厅匆匆赶来,穆镜迟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便出了书房,没再管我。

周妈迅速走了进来,同我一起趴在地下说:“小姐啊,您何必又惹先生不开心呢您明知道他不会答应的。”

她试图将我从地下扶起来,我却反推着周妈说:“您别管我,我一定会让他答应的,一定会的。”

周妈抬不动我,反而被我推去了一旁,她站在那有些束手无措,见我如此倔强,便叹了口气说:“您自己都明白,您越是这样,先生便越发可能放人,您这是何苦。”

我说:“您别管我,这是我的事,我的打算,天色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

我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倔强的趴在了地下,当周妈不存在了一般,周妈向来知道我的性格的,倔的时候,比驴还倔,我这边是有油盐不进了,她只能匆匆出了门,大约是去找周管家了。

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书桌上香炉内的烟正冉冉升起,昏黄的灯光,倒是将这间书房照出了几分孤寂的意味。

随着炉内的香越烧越淡,时间也越来越晚,穆镜迟再也没有来过书房,只有周妈来过两回,可我还是看如先前一般又倔又硬,无论她在我身旁说着什么,我也不理会半分,她拿我没办法,只能再次离开。

时间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穆镜迟从书房外走了进来,他站在我身后说:“还要跪着是吗。”

声音非常的冷,冷如秋风,可我却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起身,只是维持同一个动作趴在那,我说:“姐夫答应,我便起来。”

他听到我这句话,竟然发出了笑,又沉又凉,没有一丝温度,他说:“你从小到大,任何事情,对付我的手段永远是这种,你非常清楚,我舍不得伤你半分,所以往往最后认输的那一方,永远都是我。我没想到我对你的心疼,竟然会养成你用来拿捏我的利剑。”

他微闭着双眸,满脸的失望说:“陆清野,你太不把我对你的好,当回事了。”

他见我依旧跪在那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说:“既然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自然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么喜欢跪,那就继续跪着。”

他再次走了出去,外面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无比之长,我趴在地下,看着那丝影子从门口隐隐约约远去,等彻底不见踪影后,我再次趴在了地下。

这一跪便是第二天早上,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可以如此的倔强,周妈进来后,窗户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昨晚燃着香的炉子已经彻底寂静无声在那,一室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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