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离婚(2/2)
屋内的所有人听到我的回答,都捂着嘴笑了。
周妈见我有点委屈,又立马说:“哎呀,先生,小姐这段时间表现好得不得了,您不夸她就算了,怎的还来怀疑她。”
穆镜迟看向我笑着说:“表扬归表扬,可也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过几天又开始不配合胡闹。”
我越发不高兴反驳说:“我哪里有,你每次都这样冤枉,早知道你这样,那我也就不听你话了,现在这没意思。”
我将脸撇向一旁,穆镜迟轻笑踱步朝我走了过来,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微微倾身看向我说:“好,乖的很,行不行”
我闭上了眼,生着闷气,继续不理他。
穆镜迟伸出手在我脸上轻抚了一下,继续笑着问:“不理我了”
我想都没想说:“对。”
他故作可惜说:“今天在漱芳斋看到了新出炉的红豆饼,想着有个小馋猫爱吃,所以顺手便买了两个,可怎么办,这小馋猫如今正生着我气,红豆饼是扔了好呢,还是给别人吃才好呢。”
我躺在那还是没有动,穆镜迟等了一会儿,他直起身就想走,不过在他要走时,我立马伸出手拽住了他,叫嚷着说:“我要吃,你给我,快给我。”我摇晃着他的手说:“姐夫。”
所有人被我这样的反应逗得越发大笑了出来。
他被我摇晃了一会儿,无奈的笑着看向我,这才从周管家手上接过袋子递给我说:“不能吃太多,浅尝即止。”
得到满足后,我立马从手上拿过,便抱在怀里笑着说:“知道了。”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袋子,拿出了烤得软软的红豆饼。
医生还要和穆镜迟报告我的情况,所以穆镜迟没有多停留,又随着医生去了办公室,他去了后,我便躺在床上无比畅快的吃着红豆饼。
周妈见我饿狼扑食一般的模样,当即是哭笑不得说:“您慢点吃啊。”
我说:“让你在床上躺一个月,每天只能喝粥,喝水这些,您试试。”
我快速吃完了一个,正准备去吃第二个,周妈又说:“先生可说过,让您少吃点。”
我没有理会周妈,继续欢快无比的吃着。
没多久我便吃得饱饱的,然后打着饱嗝,躺在那懒懒的摸着肚皮,穆镜迟进来时,我正懒洋洋的想睡觉了。
他见地下是个空掉的红豆袋子,便问周妈:“这是都吃了”
周妈忍不住告状说:“怎么说都不听呢。”
我睁开眼,扭头看向穆镜迟说:“姐夫,你明天再给我买。”
穆镜迟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说:“刚才不是让你别多吃吗。”
我说:“刚才不小心吃掉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对于我这话,他抬手撅了撅我脸说:“鉴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所以明天只允许吃两个。”
我笑嘻嘻看向他,撒娇着说:“那你明天要早点来。”
穆镜迟拿我没办法,笑着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我忽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问:“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穆镜迟任由我拽着,倒是正在扫地的周妈在一旁提醒说:“小姐,您手脏的很,全是油,怎的这样随便抓先生衣服。”
我朝周妈反驳说:“反正有人洗嘛。”
我又恶作剧一般,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穆镜迟也不阻止,等我蹭够了,他抓着我手看了一眼,上面还是油腻兮兮的,他从西装的口袋内掏出一块手帕,替我擦拭着说:“吃东西前洗手了吗。”
我笑着说:“忘记洗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细菌都是由十指带入食道的,以后不准这样了,听见吗”
我用力的点头说:“知道了,就这一次嘛。”
他替我将手指擦拭干净,我想了想,又问:“姐夫,你今天怎穿的这么正式可是去参加什么晚宴了”
穆镜迟替我擦干净手指头后,便放下了手上的手帕说:“有个酒会,过去了一趟。”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沉默了一会儿,便抬眸看向他,小心翼翼问:“姐夫,上次你提的那件事情还当真吗”
穆镜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和我绕圈子,他放下手上的帕子后,便看向我问:“你的想法呢。”
这个时候正在扫地的周妈,离开看向穆镜迟和我。
我想都没想说:“自然是离婚,你知道我和袁霖根本不可能。”
穆镜迟端起了床柜上的茶杯,他揭开杯子说;“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中,当然已经粗略和袁家那边提了。”
我没想到穆镜迟竟然会如此之快,可我意识到了一点,穆镜迟这次如此容易的让我离婚,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再从中挑拨他和袁成军的关系
毕竟,如今穆家和袁家的关系走到了冰点,听说袁成军和穆镜迟从上次那件开始,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更没有通过电话,而且从袁成军和王鹤庆没有来医院看我这点,便可以得知,双方之间的关系,并不理想。
莫不是穆镜迟打算和袁成军断了合作关系袁成军那边会同意吗还是穆镜迟现在觉得,将我放在袁家只不过是得不偿失,以此方法来让他和袁成军双方都再冷静冷静,防止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继续恶化下去
可现如今,不管是他是怎样想法,和袁家脱离关系,对于我来说都是有利的,甚至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我问穆镜迟:“那袁家那边怎么说的可有同意”
穆镜迟说:“那边在考虑。”他合上茶杯盖子,将茶盏放在一旁说:“暂时你先别管这件事情,养好身子才是最关键。”
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我确认似的问:“姐夫,你没有骗我吗”
这个时候周妈忍不住在一旁说:“先生,小姐若是和袁家离婚,她该去哪里回家里吗似乎有点不合适,不如再替她找户好人家”
周妈试探性的问,可穆镜迟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拍了拍我脑袋说:“今晚我还有事,所以不能在这陪你。”
他没有回答,便是不会回答,我对于他将来怎么处置卧,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快速把这件事情落地,只有确实落地了,这件事情才算正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乖巧的点头说:“好,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还有我的红豆饼呢”
穆镜迟笑着说:“过两天,红豆饼明天我让王淑仪去给你买,可好”
我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答应。
之后穆镜迟离开,周妈立马关上门过来问:“您是真要和姑爷离婚”
我说:“为什么不能”
周妈皱眉说:“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先生,显然他没回答便是没打算再替您挑人家。”
周妈急的很,我却反而无所谓说:“暂时我先不管这些,之后会怎样谁也不清楚,为今之计,是我和袁霖这个关系是一定要脱的,若是再在袁家待下去,我一定会疯。”
周妈见我下定了决心,便连连叹气,她说:“小姐,您可一定要慎重考虑。”
我沉默着应答着,其实我心里也特别没有谱,总觉得事情不会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我又立马打发周妈去替我到袁家打探打探消息,看那边的人是怎样考虑的。
之后我便有些心事重重,到达晚上后,周妈如往常一般喂着我用完晚餐,医生过来巡察了一下房间,我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头顶的灯,接着卧在那便昏昏欲睡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我感觉周妈替我掖了掖被子,见我确实是睡了过去,这才悄悄从我房间内退了出去,并且掩上了门。
我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点意识也在迷糊的游离着,正当即将坠入梦境时,门忽然在这一刻被人推开了,黑暗中有个影子在晃动,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警惕感,只是下一秒,我还没分辨清楚那晃动的影子到底是个人还是个其余什么东西,我脑子瞬间清醒,当即便厉声问了一句:“谁!”
可这个字才出来,下一秒那个影子迅速朝我扑了过来,迅速捂住了我的唇,宋醇挨在我耳边说:“是我。”
我所有动作瞬间僵硬,他感觉到我安静了下来后,宋醇没有开灯,继续说:“是外公让我过来找你的。”
对于宋醇的话,我没有回应,而是静静等待他说出自己的目的,接着下一秒他又问:“你要和袁霖结婚”
宋醇的话我没有否认,而是低声说:“是,穆镜迟已经和袁家那边提了。”
宋醇说:“外公说你暂时不能离开袁家。”
我早就料到外公不会同意,可这一次我不管他同不同意,我说:“你去和外公说,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可能改变。”
宋醇似乎也料到我会如此决定,可他还是迟疑的问了一句:“清野,你是不是怪外公”
他松开了放在我身体上的手,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回答。
宋醇非常了解,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房间内暗的很,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可我还是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焦急。
他说:“清野,虽然我一直以来不同意外公如此对你,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外公,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他替你父母报仇,这一点的决心你也是不用怀疑的,我知道他对你的方式太过偏激,可你要理解,你的母亲是外公的女儿,他的女儿被杀害,身为父亲不可能不存仇恨,他只有两个女儿,我母亲早死,最后一个女儿也惨遭杀害,这不过是一个老父亲活在这世间仅有的一点执念,你可以不赞同,但是你却不能够怪他。”
我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只是觉得累,在袁家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是不清楚,我不想再过下去,他若是真要复仇,那我便复,可并不是用现在这样的方式,宋醇,如今的我感觉越来越无力了,我总觉得最被卷入在其中,根本自顾不暇,何况是去完成外公给我的任务,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从这场漩涡里拔出来,若是让我在袁家一辈子用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那我宁愿死。”
我想了想,冷笑的想:“也许外公觉得我并不该活在这世上,随着我父母一起死,他才会开心。”
宋醇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怨气,他抓着我肩膀,语气略微激动说:“你不能这样想,清野,你忘记外公以前有多疼你,喜欢你吗”
我说:“那是以前。”我想要将宋醇钳住我肩膀的手打开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你回去跟外公说,这一次他要打要骂随他,我无话可说。”
宋醇见我竟然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他沉默了半晌没说过,可是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如外公所言,喜欢上穆镜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变得无比激动,将坐在我床边的宋醇用力推开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道,一时失手,宋醇这个大男人竟然被我推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在了地下。
屋内便是一阵稀里哗啦,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
我愣了几秒,连被我推到地下的宋醇都在地下愣了几秒都没有动,被黑暗包裹的屋子安静极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沉,似乎是朝我这边走来的,我喘着气,预感到大事不好,当即便对还坐在地下发呆的宋醇,压低声音说:“你快出去!”
可这句话一出,显然来不及了,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接着我听见了穆镜迟的说话声,他问周妈:“睡了吗”
周妈在外头回了一句:“小姐今天是一早就休息下的。”
穆镜迟不是白天才来过吗怎么晚上又过来了我完全没预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即又对还在地下愣怔的宋醇说:“快起来,去浴室,快!”
宋醇这个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从地下爬了起来,刚想走,这门忽然传来了开门声,我和宋醇的身子同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