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枪决(1/2)
王鹤庆立马唤来下人,甚至连袁成军都不问过,当即便让他们去搜我房子,我们一直站在内厅,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当下人过来时,看到门口站着的我们便是一愣,王鹤庆不明白下人怎么不走了,站在里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等她走到门口,一眼便看到带着丫鬟站在那的我,她眉心微微蹙起,什么废话都没说,再次低声吩咐:“继续给我去搜!”
下人别过我们,迅速出了房,碧玉轻轻拽着我们。
我也什么话都没说,吩咐青儿跟过去看着,青儿说了一声:“是。”便快速跑着跟在那些士兵后头,等他们走远后。
我走了进去,首先在袁成军的面前福了福,然后又看向王鹤庆说:“王夫人,今天林姨娘确实在我房内坐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她出事,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我,您觉得我还会做这样的蠢事,惹祸上身,烧到自己吗”
王鹤庆说:“你别跟我说这么多,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告诉你,陆清野,若是让我找到一些什么,就算老爷不同意,我也要拿着我这条命跟你拼了!”
我笑着说:“您不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思对待我吗若是不搜出一些什么,似乎反而说不通了。”
这话把王鹤庆气得脸色发白,她指着我说:“怎么,还没开始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
我依旧保持微笑,挺直腰杆看向她说:“在这件事情上,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无脏水可泼,而且现在我已经满身的脏水,也不在乎那一星半点,娘若是想泼,尽情泼。”
王鹤庆还想说什么:“你——”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袁成军一声怒吼打断说:“好了!事情还没个结果,你们便在这瞎争执干什么!是嫌现在事情还不乱吗!”
袁成军阴着眉目对王鹤庆说:“你去旁边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开口说话。”
接着袁成军又看向我,他语气虽然没有对王鹤庆那样粗鲁,但满是严肃之意说:“清野,这件事情暂且先不论是谁,但是若是查出了凶手,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罢休。”
袁成军像是在给我警告,我语气无比平静说:“任由爹查。”
袁成军点头,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话,房间内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林婠婠躺在了病床上,瘦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头发粘着汗水缠绕在她颈脖,脸色是如此的苍白。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候着,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脚步声,很快青儿便随着那些搜我屋子的下人回来了,为首的一个下人手上拿着一只茶壶,我回头去看青儿,青儿朝我轻轻摇头,示意我,没有人调换茶壶。
我微微放下心来,便看着那下人将茶壶递到了袁成军面前说:“老爷,这是林姨娘喝过的那壶茶。”袁成军看向香菱问:“是不是这茶壶”
香菱立马停住哭声说:“是,是这盏茶壶没错。”
袁成军便让下人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医生伸出手接过后,便放在鼻尖闻了闻,最终他去了一旁,用了一根滴管,从里面吸取了一小升茶水,然后放在一张试纸上进行测试,可那谁才滴在上头,那试纸迅速发黑。
那医生看到这样的情况,微微惊愕的看了一眼,又看向袁成军,似乎暂时性不敢说。
袁成军赶忙便问:“怎么可是有情况”
那医生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朝袁成军禀报说:“老爷,里头有芫青。”
袁成军皱眉问:“芫青是什么”
医生说:“是对孕妇的一种剧毒。”
那医生话刚落音,我和青儿同一时间看向那医生,那医生没有理我们,而是拿起茶壶,用一根银针将茶壶内的茶叶渣给挑了起来说:“这茶叶里面残留着芫青的粉末,不过很容易与茶叶碎混合一起,所以不易察觉。”
袁成军放在鼻尖闻了闻,看向那医生问:“没有错处”
那医生无比肯定的说:“觉悟错处。”
接着,袁成军什么都没说,又对下人吩咐:“再去喊个中医过来。”
差不多十几分钟,中医又赶了过来,再次对那壶茶进行检查,可他只是才闻了两三下,当即便是一惊,看向袁成军说:“督军,确实是芫青不错。”
袁成军听到那中医如此肯定的说,便将视线投向我,问:“你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青儿,再也忍不住了,立马跪在了袁成军面前说:“老爷,这壶茶是我泡的,绝不会有你们说的芫青,而且,我们明知道林姨娘来我们屋子内坐了,还给她吃剧毒的茶,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我家小姐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手段。”
这个时候,王鹤庆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朝我们冲了过来,指着我语气激动的说:“若是不是你们,芫青哪里来的难道是我放的又难道是林姨娘自己放的我们要去害死自己的孙子孩子这种手段高明着呢,若是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你们,这才可疑的很,为何这么多证据别的不指,就光指着你们,难道是所有人都巴不得你们死吗!”
接着,王鹤庆看向袁成军哭着说:“老爷,这次若是您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没有了任何办法,我只有死路一条,您看着办吧。”她说完,干脆在一旁大哭了出来。
一旁的丫鬟迅速安抚着他。
袁成军却良久都没有说话,他拧着眉头看向我,似乎在思量什么,接着,他唤进来几个士兵说:“把少奶奶和她屋内所有丫鬟一并全都押下去进行审问。”
袁成军吩咐完,再次看向我说:“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好好审,清野,我不会冤枉你一分,但若是事实出来,确实是你所为,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你先下去好好想,我也会把你姐夫一道请来,审问这件事情,别说我们袁家冤枉你,或是栽赃你。”
他见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又问:“你可有意见”
青儿和碧玉同一时间看向我,在她们当中,我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床边传来丫鬟们一声惊呼。
等我们一齐看过去之事,一直坐在那没有说话,竟然直直的从轮椅上栽了下来,忽然摔在地下,便开始口吐白沫,浑抽搐着。
王鹤庆尖声大喊叫了一声:“霖儿!”她刚想起身,可谁知道腿脚一软,整个也摔在了地下,人竟然趴在地下晕死了过去,丫鬟手忙脚乱的去扶她,大喊着:“太太!太太!”
王鹤庆躺在地下一点也反应也没有。
那端又传来袁成军满是担忧的一句:“儿子!”
袁霖同样也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躺在地下抽搐着,吐着白沫。
这间小小的屋子内,一下便慌乱得不成样子,饶是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袁成军都慌了手脚,还好这里有医生,便一边两个医生,迅速随着丫鬟们把人抬了起来进行了医治。
袁成军根本顾不了我们这边了,管家见屋内挤成这副模样,当即便对那些士兵吩咐:“快把人都押下去,这件事情之后在审!”
那些士兵明白过来后,看到屋内这番景象,也没有敢多停留,架着我和青儿便从这里头离开,没多久,我屋子内所有的丫鬟一并都押金了袁家府里的监狱。
对,是监狱。
等到达监狱后,我和碧玉还有青儿三个人一间,而我院子内所有丫鬟又在另一间,碧玉一直缩在墙角哭,哭得无比的害怕和伤心,好几次我:“小姐,若是这件事情查不出实情来,我们会不会死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监狱的们发着呆。
青儿却显得理智一些,对碧玉说:“你别哭了,哭了也没用,现如今既然说好好查,那便让她们好好查,我们没做过的事情,难道还真能把脏水泼到咱们身上不可”
碧玉却不说话了,依旧抽搭不止的哭着。
这个时候青儿看向我问:“小姐,您觉得会不会是林姨娘想要……”
对于青儿的话,我摇头说:“不会。”
青儿不解的问:“您为何会如此肯定的认为不会”
我看向青儿问:“我问你,如果你是林姨娘,你怀了孩子,你是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还是用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弄死我”
青儿听到我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说:“我会生下来。”
我说:“相比于弄死我,孩子生下来对于她有利于更多,孩子是长久的,而弄死我除了要担任最大的风险,给她的痛快也不过是一时的,林婠婠非常清楚,她的身份是永远都不可能坐上袁家少奶奶的位置,就算她冒险弄死我,生下了袁家的嫡长子,可你认为,从古至今,哪一届皇帝,立过风尘女子为后”
我摇头说:“从未有过,而袁成军也不会允许,她还怀着孕,同样不会在这个时候,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去冒险嫁祸我,若是摁不死我呢你别忘了,现在是袁成军仰仗穆镜迟最关键的时期,要杀了我是根本不可能,你看他刚才的态度便知道,林婠婠不傻,相反她精明的很,在这和条路上,充满了太多不定因素,太多的冒险,与其去弄死我。还不如生下孩子,稳固自己在袁家的地位,不是更为保险孩子可是长期的投资,她是傻吗有个长期的保险在身边不要,非要去弄死我,而且她不认为我们之间的仇恨大到了如此你是我活的地步。”
青儿皱眉问:“可是,如果不是她,那还有谁做出一切王鹤庆吗”青儿说:“王鹤庆更加不可能,她是有多么想要孙子,您应该比我清楚,她不可能牺牲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去害您啊,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笔不值的帐。”
我却没有再说话。
青儿见我沉默着,她不解的问:“您刚才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看向地下光影,低声说:“辩解有用吗没用的。”
青儿说:“这可不像您,一点也不急。”
我看向青儿说:“现在我们不过是一只任由宰割的鱼,急也没用。”
我去了碧玉那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哄着说:“好了,哭什么哭,你年纪比我大,怎的反而胆子比我小。”
碧玉红着眼睛说:“小姐当然不怕,您是小姐,没人能够动您,可是我们是丫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丫鬟一定是第一个被问罪的。”
我拍着她后背说:“好了,好了,有我在的一天,怎么可能不给你们一口饭吃呢,淡定点吧。碧玉哭得止不住,等安抚好后她后,我又看向青儿问:“你确定那些下人去搜我们房间时,没人换掉那盏茶壶”
青儿说:“绝对没有。”
我说:“也就是说,我们都喝了那壶有芫青的茶。”
青儿说:“是啊,可是那壶茶是我亲手泡的,碧玉还一旁,怎么会有芫青呢”
我说:“院子内这么的丫鬟婆子,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得手的,人多眼杂,防不胜防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碧玉在一旁摸着眼泪,哭着问:“小姐,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等着吧,等着看他们怎么办。”
我靠坐在那,便不再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们大约被关在里面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们的监狱内才进来两个人,进来的人竟然是周管家,当时我和碧玉还有青儿正七倒八歪的在那相互靠着睡觉,听到开门声,全都睁开眼一看,青儿和碧玉一看到周管家,当即便是一惊,下一秒便是一喜齐声唤了一句:“周管家!”
可周管家却连看都没看他们,而是对一旁的两个人说:“把小姐给押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两个人迅速便将我从青儿和碧玉之间拉了起来,之后周管家再也未说一句话,转身便走,押着我的两个人便跟在了他身后。
碧玉和青儿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全都站在那看着我,不过她们并未大喊大叫。
他们将我带出了袁府,径直戴上了一辆车,车子便朝着城外开,之后便是开往穆家的路线,周管家坐在我身边始终都未说话,我和他也向来是没话可讲的,所以我也沉默,更没问他为什么带我回这里。
直到车子开入了穆宅,车子停在穆家的大门前,那两个人依旧把我从车上押了下来,直接带着楼上走,到达一处书房后,那两个人将我扔了进去。
我整个人摔在了地下,刚想爬起来,便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裤腿,然后便是半截长衫,我整个动作瞬间顿住下来。
我听见周管家在一旁说:“先生,人带过来了,袁家那边说,先让您见一见小姐,过几天再把人送过去。”
我听见穆镜迟嗯了一声。
接着周管家便从屋内出去,顺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男人那半截裤腿依旧没有从我视线内离开,依旧落在我视线没有动,过了半晌,他也没有和我说话,踱步从我眼前离开,紧接着,他坐在书桌前说了句:“抬起脸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不温不火,不冷不热,无喜无怒,平静无波。
听到他这句话,我正要挣扎着从地下起身,他又说一句:“跪着。”
我动作一顿,刚想起来的姿势又委了下去,便又改为跪着,抬起看向他。
他正坐在椅子上,屋内的光很暗,只点了几盏烛光灯,屋内燃着我熟悉的香,他的脸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却能够看出去,没多少表情。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面,倒也让我一点意外也没有,我犯事,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穆家和袁家两家的事情,袁成军自然不敢就这样定我的罪,总要让穆镜迟来过问过问。
我跪在地下没有动,他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芫青是不是你放的。”
我说:“不是。”
他又再一次说:“看着我回答。”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说:“不是。”
他从椅子前起身说:“好,既然不是你,可有什么来证明,给我说说你心里怀疑人的名单。”
他再次朝我走来,这次却停和我相隔半米远的位置,他低眸看向我。
我说:“袁家要害我的人还少吗怀疑的人太多了,王鹤庆,袁成军,林婠婠。”
我这样的话却让他冷笑说:“你认为这三人,会为了陷害你,去杀了自家的血脉吗”
我说:“那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要陷害我了。”
“那你再好好想想。”他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然后又转身朝书桌那端走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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