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滴血（1/2）

看着跪在面前的老者，叶修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那还是在仙帝的时代，神山上迎来了第七位传人，也就是后来的踏天仙帝。那时候的踏天仙帝还不是后来八荒无上存在，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在神山上修炼几十个寒暑，临走之前，叶修送给了他一株茶树和一株柏树……

神山上的东西，就没有普通的。

那株茶树，乃是神山上最古老的一颗老茶树的分枝培育成的。受过叶修的点化，化为人形。

当年，踏天仙帝初入世间之时，左右两位老者为之护道。后来踏天登临帝位，茶老与柏老的大名，也随之响彻八荒。

看着眼前一脸沧桑的老者，叶修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涟漪。每当见到故人之时，叶修都不能平静。

是叶修，将一个个原本平静的人生改变，引他们踏上了修行的这条康庄大道。可以说，是叶修给予了他们一切。但，也是叶修，将他们引上了逆天的这条不归路。也许，没有叶修，他们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就。但是，如果没有叶修，他们后来也不会经历那些坎坷。

一位位无敌的人物，一个个的仙帝，为了叶修前仆后继，奔走效劳。游四海、探八荒、访葬地，威震九天之上，亲临十地之间。

叶修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众人。

“唉，你的寿元不多了，以后不要轻易出现了。去沉睡吧，那样还能多活些时日。”叶修沉声说道，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茶老并没有长生的能力，能够从仙帝时代活到今天，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力气。

“是，谨遵主上喻令！”老者的声音中，有恭敬，有激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叶修赋予了他一切，如果没有叶修，那他永远都是神山上一株无不足道的茶树。当他那日见到那枚“天罗紫叶令”的时候，他就知道，叶修从神山中走出了。在三万年前，当他得知仙帝约战九位帝皇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也就是从那开始，他的一道分身，出现在了山下那件简陋的茶社中，不为游历世间，只为等他而来。

“走吧，这天地间，我视如无物。”此时，叶修的声音是那样的苍茫，好似跨越亘古而来，令人心神澎湃。

茶老没有怀疑，头更低了一些，眼角似乎有些湿润，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

“是”茶老有些哽咽，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他是了解叶修过往的那些岁月的，看见此时叶修站在这里，他心中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有些刺痛。没有人知道，叶修为了今天这样站在天地之间，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处。

“你和小柏树，都走吧。”叶修知道，当年的那颗柏树，现在也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他们想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叶修却不想再见到有人为自己付出了。

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一世，亲身站立于天地之间，叶修只靠自己。

茶老走了，去沉睡了，像叶修说的那样，他的时间不多了，能多活几年，就多活几年吧。

生老病死，世间轮回，叶修也毫无办法。

不得长生不老，终为苍天玩物。

不能不死不灭，依旧轮回难逃。

“若不超脱，纵然不死不灭，亦是枉然。”

轻叹一声，缓缓的摸了摸怀中的小九，轻声道：“你那主人，似乎有些不妙啊。”

的确，那个绝美的少女，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那棵巨竹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好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像一般。